打擊義豐的活動又進行了5天,莫一烈在今天晚上還是選擇認慫了。


    當然了,認慫不會是當著周瑜的麵:“周sir,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條活路。”


    但是事實上,哪怕是娛樂街路邊的野狗都知道,莫一烈慫了。


    今晚整條街無毒,無暴力。


    不是藏起來的那種,是真的沒有。


    以至於整條街的生意都下降了不少,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哧,我還以為他多能剛呢。”


    “哈,八點一到,鬼哭狼嚎。”


    “他哪還敢剛啊?再剛下去,怕是坐館的位置都坐不穩啊。”


    回去的路上,大家七嘴八舌的調侃。


    前四天戰績三勝一負。


    出問題的那天是第一天。


    五天前,周瑜掃蕩完,帶回了十幾個古惑仔和三十公斤的毒品。


    莫一烈痛定思痛當夜研究出了周瑜的套路,然後就堵住了這個漏洞。


    以至於周瑜第二天派出去的眼睛都被揪了出來。


    本來安排的是新界入口的釘子不管,讓他報信,然後順藤摸瓜。


    結果第二天再來這一出的時候,莫一烈聰明的在各個房間的門口都鋪設了古惑仔。


    專門就盯著‘鬼鬼祟祟’的人群,看是誰在玩跟蹤。


    所以,眼睛就暴露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蟬是莫一烈的人,螳螂也是莫一烈的人,周瑜派出的探子就被古惑仔堵了,當夜也就無所收獲。


    不過接下來三天,攻防戰拉開,周瑜和莫一烈互玩預判,莫一烈全敗。


    “我今天來的時候,還在琢磨莫一烈會怎麽抵抗呢,結果誰能想到,他居然不玩了。”


    周瑜嗬嗬笑笑,參與了下大家的話題。


    韋世樂好笑的:“我剛才看路邊圍觀的人多少有點失望啊。”


    “又沒收他們門票錢。”周瑜撇嘴。


    現在觀戰都成習慣了,大家8點前隨便逛,8點一到一起來看熱鬧。


    本來晚上8點雙方暗自較勁,大家是真的看爽了。


    警方剛,剛在明牌,固定時間,固定地點,就是要來掃你。


    義豐的毒品線如果沒藏好,一定會被揪出來。


    義豐剛,剛在不認慫。


    明明可以這兩天場子不方便,大家收斂點渡過這段時間。


    但是為了生意不斷,就是8點以前全場隨便抽,隨便玩。


    直到出現情況才開始讓小姐穿衣服,然後收繳毒品。


    但是今天呢,徹底沒有了,場子從開張起,小姐有,毒品是一點都沒有。


    大家一邊津津有味一邊不免遺憾,今天義豐認慫了,明天開始警方估計就不會來了。


    至少不會這麽頻繁了。


    “明天還來不來?”韋世樂問道。


    車裏的大多數人也覺得周sir明天不會來。


    人爭一口氣,今晚這個實際上的認慫行為,再加上前幾天的掃蕩成果,多少也出了一口被撞的惡氣。


    “你覺得呢?”周瑜反問。


    韋世樂一笑:“要我啊,後天可以不來,但是明天一定要來。”


    周瑜點頭微笑:“非常有道理。”


    心理戰玩的就是一個預判,大家都覺得不會去的時候,那就該去一去。


    萬一這莫一烈是戰術性認慫,這要是被他明天繼續開業,那前幾天的打擊效果,至少減一半。


    怎麽也得讓他老實幾天,明天一去,他後幾天天天都得疑神疑鬼不敢營業。


    總之一句話,絕對不能按照套路出牌。


    於是第二天,周瑜又帶人去了,嘿,還真不老實,又抓了一批。


    莫一烈臉都氣腫了。


    周瑜決定放放。


    “大家辛苦了,都休息一陣子。”


    “不去了啊?晚上我看那幫古惑仔的臉色,豬肝一樣,沒把我笑死。”


    “還有那些路人,都沒想到我們還會去,本來沒多少人的,結果越聚越多。”


    “算了。”


    周瑜笑著擺手:“大家都辛苦了這麽多天,天天陪我加班也不是個事,該吃吃該喝喝,該談戀愛談戀愛,都休息吧。”


    “好,收工咯。”


    周瑜是真的準備放放,嚇人的目的達到,再接下來一陣子估計義豐會老實一點。


    別的不,顧客體驗極差,他就算想賣也沒生意啊。


    消費的又不傻,連續這麽多天掃蕩,與其在這裏陪義豐玩,不如去別的區瀟灑。


    第二天,也是與義豐交手的第九天。


    總部。


    周瑜和周望晴從鞏家培的辦公室出來。


    今天專門來匯報了下這幾天打擊的成果,還有就是對於臥底進入義豐的各項安排。


    下樓準備回旺角的據點。


    穀川


    在警局一樓大廳,碰見了一個不算熟的熟人。


    “周sir,聊兩句。”


    0記總督察鄺智立倚在櫃台邊叫住了他。


    “鄺sir?”


    周瑜扭過頭止住腳步。


    鄺智立背靠前台櫃子,雙手駕在上麵,把西裝胸縫撐的很開。


    他搖了搖手中的紅豆冰沙,對著周瑜揚了下頭。


    “那我先走?”周望晴見著這一幕主動提出。


    “行。”


    周瑜看著周望晴離開,回頭對著鄺智立一笑,走了過去:“鄺sir這是在等我?”


    都在o記做過事,總督察級別的人周瑜開會都見過。


    不過o記人不算少,也不是隻有三兩個組,香江劃分十八個區,每個區都有專門的小組負責。


    到了總督察,權力變大,手下不止一個小組,自然也就多負責了一到兩個區。


    除非這個區情況很複雜,實在沒精力管別的區,那就另,反正上頭都是可以按照實際情況靈活安排。


    周瑜和他算是開會之交,算不上熟。


    第一大家負責的區域不同,也沒有什麽業務範圍交集的地方。


    第二,周瑜是高級督察的時候,人家已經是總督察了,級別差在那,開會都不是同一批人。


    到了現在一個cib一個o記,那就更沒什麽交情能了。


    不過周瑜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對他找自己就大概心裏有數了。


    這家夥,負責的就是新界北。


    “專門等你呢,聽你前陣子出國,回來就去了cib,有陣子沒見麵了,有沒有空,上去聊會?”鄺智立對著電梯偏了下頭。


    “鄺sir難得約我,我沒空也要有空啦。”


    周瑜笑笑,兩個人結伴而行上了電梯,沒有去o記,沒有去cib,而是去了樓與樓之間的人行天橋。


    “阿瑜,你應該猜到了我找伱什麽事情,新界北那邊的打擊能不能停一停?”鄺智立直截了當。


    “怎麽,你那邊有安排?”


    周瑜笑著問,雖然他已經準備停了,但對於不熟悉的人肯定要暫時保密。


    鄺智立點了下頭:“安排一直有,你對義豐的打擊有打亂一些我的部署,從結果看,抓了一些小拆家,收效不算大,我覺得該停就停。”


    周瑜麵帶笑意的頓了頓,看著天橋下走過的軍裝道:“鄺sir”


    “叫我albert好了。”


    “鄺sir,你做事,我們cib也要做事,大家部門不同,沒必要吃一口飯,而且收效大不大你怎麽知道?cib覺得收效挺大。”


    一上來就否定了他的勞動成果,周瑜可沒那麽好的脾氣。


    鄺智立沒生氣,很平靜的:“我知道你被莫一烈撞了。


    但是cib就是cib,你可以跟蹤,你可以拿情報。


    打擊活動不是你的本職工作。


    你有了情報可以通知我們,沒有必要親自動手,這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也許你的有道理吧,但是我還是那句話,大家部門不同,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周瑜的確已經決定晚上不做打擊,哪怕鄺智立現在這麽,他也不準備改變這個決定。


    內訌鬧脾氣沒有意義,一切都是出於深思熟慮的判斷。


    但同時也不可能因為這個決定就做順水人情。


    一次做了,第二次有衝突了怎麽辦?


    鄺智立麵無表情的凝視了周瑜一眼:“我知道你高sir是你的嶽父,你非要這麽做,我也阻止不了你。但是你繼續這麽做,結果未必是好的,警隊不止一個高層。”


    “哦?”


    周瑜略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話有點意思。


    原本以為鄺智立隻是和他在義豐問題上有部門之爭,現在聽來像是別有一番滋味啊。


    “你是來做客的?”周瑜眯著眼問道。


    他更想問的其實是‘你收了莫一烈多少錢?這麽明目張膽的威脅我?’


    但是想來,太直白了一些,真要是收了錢,敢這麽玩麽?


    何況他也知道老高的存在。


    多少有點看不懂。


    “不是,我不是誰的客。”鄺智立依舊冷靜的:“有人托我來隻是順便的事,對我自己來,你不要插手新界的事,更符合我的期望。”


    “你話倒是一點都不拐彎。”


    周瑜笑了笑,意思聽懂了,上麵有人不願意他繼續在新界玩,然後鄺智立基於自身,就甘願當了這個馬前卒。


    這個人知道鄺智立主管新界的社團,所以就找了他。


    能使喚的動鄺智立,被他貼高層的標簽,又不直接找他或者找老高


    那就肯定不會是老高這一係的人馬,可選項也沒幾個人了,大致心裏有數了。


    首先排除助理處長以下,檔次不夠。


    “那你今天來是準備威逼還是利誘?”


    周瑜也直截了當,既然不是一家人,總不能想動動嘴皮子就讓他聽話吧?


    聽聽價碼先。


    鄺智立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周瑜,笑了下。


    這是他和周瑜到現在第一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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