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驪君去世,如果說全國範圍內的哀悼那是假的,但造成極大的影響是真的,鄧驪君在亞洲的感召力非常強大,類似王連翹這種歌迷眼睛都哭腫了。


    熊白洲做生意深謀遠慮,布局更是溝壑千裏,但這件事的確是沒有想到,他對鄧驪君的逝世有印象,但前世不關注娛樂圈,根本記不清到底是哪一年。


    當晚,許多報紙都加版刊登了這一條信息,鄧驪君身前的新聞再次被挖掘出來。


    歌曲、家人、成長經曆、甚至愛情史,當然還有代言的廣告,周美電器是鄧驪君在大陸唯一的合作企業,又有另外兩個原因的推動:


    一是代言合約剛剛簽訂不久,具體的時間就在兩個月前;


    二是因為與鄧驪君的代言合同,周美電器一度麵臨重大的波折,最後雖然在上層默許、群眾支持、鄧驪君本人攬下所有責任的基礎上,周美電器成功的在刀尖上跳了一曲華爾茲,將名聲在全國甚至東南亞範圍內都做了一次推廣。


    現在周美電器再次成為老百姓茶餘飯後聊天的資本。


    “周美電器的事情你知道吧。”


    “這麽倒黴的事,怎麽不知道,剛和別人簽訂代言合同,結果發生這種事。”


    “周美電器挺好的,我買的電器出點小問題,人家的維修工下雨天都上門修好。”


    “好人沒好報唄。”


    大部分群眾因為是周美電器的顧客,言談比較中立或者為周美電器感到惋惜,至於對立的“仇人”,差點就要彈冠相慶了。


    “我早說過,熊白洲這種人壞事做盡,不用我們動手,老天都能收拾他。”


    路遠非已經徹底沒有和周美電器競爭的意圖了,其實也沒辦法競爭,周美電器百城百店啟動後一個月就把粵東的主要城市蠶食完畢,甚至都沒有停下來慶祝就把目光對準了桂西省。


    有時候路遠非靜下來想一想,發現自己除了政治上的資源,其他的東西在熊白洲麵前顯得非常弱小,甚至因為出身帶來的政治資源,很快就要被熊白洲親手抹平。


    現在周美電器已經有資格贏得一些政治資源的垂青了。


    路遠非目前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精安地產上,至於剛出生就夭折的精安電器差不多成了一個活生生的反麵例子,警醒著那些想撞進家電零售行業的野心家。


    “我還是擔心熊白洲能夠扭轉這一局麵。”杜建安不怎麽樂觀,他對熊白洲忌憚太深了。


    “建安你也太小心,熊白洲隻是普通人,這次又是沒有預兆的意外,一定會對周美電器的名聲造成了極大的負麵影響。”路遠非隻覺得心頭無比的爽快,又歎了一口氣:“可惜精安電器現在沒有能力搶地盤了。”


    看到杜建安眼神還是有著懷疑,路遠非指著紅木茶桌上的一盒雪茄說道:“要是熊白洲這次都能化險為夷,我就把這木盒子吃掉。”


    杜建安沒說話,他覺得這木盒子不一定安全。


    ·····


    周美電器廣告宣傳部經理岑建波內心無比焦躁,8號當晚他就和周美電器總經理劉慶鋒從桂西星夜趕回粵東。


    劉慶鋒一路上麵沉似水,雙手抱胸,靜靜的看著外麵的夜色。


    岑建波眼裏的擔憂就要溢出來了,鄧驪君代言的事情是他提出並且一手操辦的,雖然最後是熊白洲拍板的,但這對自己來說要算嚴重的商業失誤。


    在他們回來的路上,熊白洲卻在家裏安慰傷心難過的王連翹。


    “要是這些新聞是假的多好啊。”王連翹伏在熊白洲胸口,眼睛紅紅的,經過冷敷還是有點腫。


    “是啊,鄧女士人非常好。”熊白洲靜靜的說道。


    “而且對周美電器也不會有那麽大影響。”王連翹仰著頭,看著目光深沉的熊白洲。


    “嗯。”熊白洲簡短的回應,手心在輕柔撫摸王連翹的後背,幫她撫順心中的鬱結。


    “白洲,我還是有點難過。”王連翹有點委屈,昔日的潑辣全然不見,左手攥著畫屏,右手被熊白洲握在手裏。


    熊白洲很心疼,王連翹這種情況估計在歌迷群體裏不會少見。


    “我也很難過,我難過是因為你在傷心,因為周美電器的波折,還因為一麵之緣的鄧驪君女士,不過人的一生就像海水奔流,不遇到島嶼和暗礁,怎麽激起美麗的浪花。”


    熊白洲低下頭看著王連翹:“難過,就是雖然很難,但一定會過去的。”


    “那你會陪著我吧。”王連翹淚眼婆娑。


    “當然。”


    王連翹沉沉的睡去後,熊白洲在房間裏對著黑暗靜坐許久,直到電話鈴聲響起,這是劉慶鋒他們回到粵城了。


    熊白洲把王連翹安頓好,一言不發走下樓上車。


    “回辦公室。”


    盛元青開著車,一路上透過後視鏡看了幾次熊白洲的臉色,終於忍不住說道:“大佬,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那個女人就這麽死了,周美電器也要虧本,媽的······”


    “天塌不下來。”熊白洲出聲打斷道:“所有以為天塌下來的人,隻是他們自己站歪了位置。”


    劉慶鋒和岑建波已經在辦公樓前等待,熊白洲臉色沉穩,先和劉慶鋒握了握手,又拍了拍岑建波的肩膀:“岑經理何必垂頭喪氣,挫折也許在幫我們規劃更長遠的東西。”


    岑建波愣了一下,一抬頭隻看見熊白洲大步流星的走進辦公室。


    ······


    5月9日,鄧驪君女士逝世的消息終於確認了,鋪天蓋地的新聞湧了進來。


    周美電器似乎成為了笑柄。


    你有錢又怎麽樣,有眼光又如何,天災人禍總是避免不了的吧。


    下午時分,微風不涼,時光靜好,在周美電器發跡初刊登的第一份報紙《粵城日報》上,突然出現一份周美電器的公開信。


    ——麗影已逝,君不再來


    雲散了,因為夏風醒了;


    月升了,因為太陽下山了;


    天冷了,因為冬天到了;


    我哭了,因為一個可愛的人離我們遠去了。


    ······


    在公開信的最後,有這麽一段話被標注了粗體:


    周美電器打算以鄧驪君女士的名義捐贈一所小學,並把剩餘的代言費一次性返還給鄧女士親人,然後會在四海基金會裏以鄧驪君女士的名義獨立扶持特殊項目。


    最後,周美電器也將派人參加鄧驪君女士的葬禮,以示尊重。


    今天淩晨,當熊白洲做出這個決定後,劉慶鋒和岑建波一臉震驚。


    “為,為什麽,那樣不是虧損更大嗎?”


    熊白洲搖搖頭,目光堅韌深邃:“不堅持才會虧,一路堅持反而能夠化被動為主動。”


    “堅持昨天叫立足,堅持今天叫進取,堅持明天叫成功,我要給想看周美電器笑話的人狠狠一巴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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