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他這樣的眼神,我的擔心,卻是那麽那麽的深長,我覺得林夏還是有事瞞著我的。


    “林夏,不要不在乎你自已。”他這樣全然為我,讓我覺得虧欠他的,真的很多很多。


    他捂住我的手:“嗯,我知道的。”


    “晚上咱就不要在家裏吃了,去你喜歡吃的那個菜館裏吃北京菜,你喜歡吃筒子肉。”


    他淡淡地說:“再也不吃了,咱就在家裏吃吧。”


    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我也不多說,吃了飯他就去看林宇,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一句話也不說,眼皮子也不眨一下。


    是紀家收養紀大北的,可是我想不通,為什麽他要報複紀家,他說紀小北所有的東西,他都要奪走,甚至是生命嗎?


    我記得小北對他,還是有些尊重的,紀家對他也不劃,要不然就不會想要讓紀之嫻嫁給他了。


    打電話去給紀之嫻,隱匿地談起他,問她為什麽當初紀家要收養紀大北。


    紀之嫻哼哼地說:“誰知道呢。”


    從她口裏要不到答案,而紀大北,我肯定不會主動去招惹,去問的。


    年底的聚會,把手表給他們當成是新年禮物,難得團聚啊,也許再過幾年,彼此都有了最親密的一半,也許我們的友情,就不會這樣義無反顧了。


    林夏來得有些遲,精神很是不好,半點肉不沾,身體也瘦得厲害,我好幾天沒有見他了。


    我想跟他說些話,可是隻一會兒功夫,他又說有事要離開,走的時候叫服務員記他的帳。


    阮離很惘然地問我:“最近林夏哥很忙嗎?怎麽瘦得那麽道骨仙風的?”


    “我不知道,他也很少看小宇。”


    想問問他,他卻跑得快。


    吃了飯各自回去,這一次我是開車來的,想著林夏喜歡吃筒子肉,特意地繞了路想去上次吃的那一家買,但是在門口看到店門卻是關上,還貼了個封條。


    好是奇怪,這麽快就封了。


    我停了車去旁邊的店問,那便利店的老板四下看看才小聲地說:“小姐,這個店惹事可是惹大了,來了好多人來查呢,居說這個不合格那個不合格,看來在北京是不能開下去的了,還有那老板,也給人帶走了。”


    “哦,雖這樣子啊,我一個朋友喜歡吃這裏的筒子肉,他是打小到大喜歡這味兒,所以我繞過來想買份的。”


    “我們也不知發生什麽事啊,很忽然的就來了很多的人,一下就把所有人都抓了。”


    我有些莫名,開了車回去。


    何媽說林夏來過了,但是看了一會林宇就走了。


    他為什麽不等我呢,剛才都一塊兒吃飯的,不與我一塊回來,也不等等我。


    打電話過去,那邊卻說在通話中,我心情無比的煩燥起來。


    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要下雨,還是要下雪,總有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過年,也隻見了林夏一麵,來去匆匆。


    看到他眼窩兒有些黑,唇色也不太好。


    他抱著林宇親了親,我站在一邊:“林夏。”


    他笑:“千尋,我一會還有個飯局。”


    “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隻和你聊幾句。”


    他說:“真的挺忙的了,小宇,爸爸要走了,親親爸爸。”


    他有時間去親自買燕窩給我,有時間給林宇買東西,就是沒有時間跟我聊聊。


    是在生我的氣,認為我們現在該在一起了,我卻還沒有進一步嗎?林夏,我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你,越來越不知你在想什麽了?我在你的眼裏,沒有看到怨氣。


    我甚至可以說,什麽也看不到,你總是躲閃著。


    他放下林宇:“千尋,我給你弄好了,過了年你就去美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跟著他出去,他按了電梯:“千尋,不用送,你回去吧。”


    “我想跟你說二句話,就這麽難嗎?”


    他笑笑:“真的是挺忙的。”


    然後就摸出手機,拔了個號:“小費啊,酒店的最近報表,出來了沒有?”


    就在那兒開始談個沒完沒了的,一直到了停車場,還在講著。


    我歎口氣,即然是這樣,沒必要再逼他了。


    回去用手機給他發個短信:“你不想跟我談談,你不想告訴我你現在為什麽忙得不分日夜,但是林夏,你要照顧好你自已的身體。”


    他隻回了一個字:好。


    我有些悶啊,這到底怎麽了,為什麽就不肯說說呢。


    打電話給阮離:“阮離,林夏最近與你走得近嗎?”


    “林夏哥都忙翻了,哪有時間與我多聊啊,對了千尋,你知道他在忙什麽嗎?以前林夏哥可不會這樣折騰自已來忙著,他啊,會享受著呢。”


    “得,我也甭問你了,我還想問你知不知他忙什麽呢。”


    “哪曉得他,我在一個宴會的角落裏看到他吞雲吐霧瘦得緊呢,等我上前去又不見他了,千尋啊,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要是吵架了我大不了道個歉,也不至於會這樣,你多關心著他點,他以前是不抽煙的,一定是遇上了什麽不好解決的事,有些事你們兄弟之間還好交流一點。”


    “得嘍,哈哈,什麽時候才能叫你一聲好嫂子啊。”


    我輕罵他:“滾,又貧嘴不跟你說了。”


    著實,林夏真的是讓我很擔心,很擔心了。


    喬東城約我一塊兒喝咖啡,外麵著實是冷,我沒有帶林宇一塊兒出來,年初他們到處玩,吃吃喝喝的,太冷的天氣我隻縮在家裏過年也不跟著去瘋玩。


    戴著厚厚的圍巾,縮著脖子去咖啡廳,一進去暖氣撲麵而來,喬東城一身修閑的衣服柔和了身上那股子剛硬之氣。


    我笑著過去,將圍巾解下放在椅子上:“等了很久了?”


    “也不久。”他含笑地打量我一番說:“不管哪年冬天,都不曾見你穿得這麽厚過。”


    舒口氣一屁股坐下:“嗬,身體不行啊,一年不比一年,以前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現在是要溫度不能要風度了。”


    “風度猶還在,一路走來,亮麗風景線。”


    我頗是驚訝:“喬東城,你說話越來越不嚴肅了。”


    他也忍不住地笑:“難道我以前,真的很嚴肅。”


    “就是,以前所有人說冷笑話,就你麵無人色的,以為你不好溝通。”


    他淡淡地笑,也不說什麽。


    喝了杯暖暖的甜咖啡:“怎麽有雅興請我出來喝咖啡了?”


    他隱匿地說:“千尋,最近林夏和紀大北走得近嗎?”


    “我不知道,他的事我一概不知,我看他最近好像精神都不好,但是他很忙,忙得像要逃避開什麽一樣。喬東城,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最近幾場的臨檢,都有林夏的影子,而且還是林夏出麵周旋,把一些事給壓下去了。我不知我現在跟你說,是對,還是錯,但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來說,我覺得我應該提醒你一句,叫林夏不要和紀大北走得近,警方秘密查的毒梟,有可能就是紀大北,而現在多了個嫌疑人,就是林夏。”


    我震驚得差點將咖啡倒在桌上:“怎麽可能?”


    “有一個小分隊跟蹤一輛車,那輛車屬於林夏名下的,裏麵藏有毒品多得出乎你想像,幸好林夏機靈,報失了車,而且也有證明,他當天不在場,若不然的話,他又是脫不了的麻煩。”


    “東城,你可得看緊紀大北,我懷疑他會對林夏作什麽,林夏哥是什麽樣的人,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的,對不對?而且之前他還警告我,叫林夏不要多管紀家的事,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我問林夏,林夏隻是片麵地說,紀大北並不是好人,現在著手催我去美國定居了。”


    幾次都是叫助理來的,想見他一麵都難,助理說林夏想念小宇,拍了些小宇的照片就走。


    如果真的是想,不可能抽不出一點空上來看看。


    或許他現在和紀大北周旋著,和我拉開點距離為了保護我們母子,但是林夏的狀況,我著實是擔心。


    喬東城眉宇緊皺:“我們查了幾次紀大北的夜店,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他的關係雖然打得不高,但是也是盤根錯節著地深著,不好太是刁難了。我個人的直覺,他是一個狡猾之輩,隻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一種冷黑的味道。如果查到他有任何的犯罪記錄,我一定毫不留情地把他給抓了。千尋,你覺得他怎樣呢?”


    我別開頭:“我很不想提起這個人,我在法國就認識了他,不要問我太多的東西,可好,每個人都有過去。”


    喬東城並不是一個好奇的人,在某些事上來,他不會和林夏一樣細致地要去了解每一個環節。


    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一個粗心的人,相反的,他機敏得緊,知道不想提的,他就不會去打聽。


    輕聲地說:“不提便是。”


    “謝謝。”


    他一笑:“謝什麽呢,喏,送你的。”


    “牡丹花?”好大一束的牡丹。


    “情人節快樂。”


    這才想起,今天是情人節啊,許久許久都不曾記起了,看著漂亮的牡丹花笑:“怎麽會送我這個花呢?”


    “看你喜歡啊,牡丹豔麗不作假,如你。”


    “謝謝。”聞聞:“真香啊。”


    他就笑著喝咖啡:“你的喜好啊,和別人還真不一樣的,牡丹也好,畢竟花中之王,就那麽放肆地豔麗著又如何。”


    我眨眨眼睛,調皮地說:“城哥啊,你是越來越會說好話了,越來越懂女人心了。”


    “隻是遲了,是吧。”


    我嗬嗬笑,現在和他相處,真的是輕鬆許多。


    以前是不太喜歡他,覺得他嚴肅,因為我從來沒有走近過他的世界,沒有了解過他,後來回到北京,就想依賴著,膽子又膽怯著總是怕受什麽傷害。


    有些東西便也是這樣,越是想得到的,越是偏偏不能如願,正是就了那句老話,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將咖啡喝完:“喬東城,我是覺得林夏不會跟我談,但是我總是有辦法知道他在做什麽的。”


    “小心些,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別把我當成外人了。”


    “嗯。好的呢,東城,世伯伯母身體好嗎?”


    “挺好的。”


    我輕笑,看著桌上放著豔紅的花:“東城,你也老大不小了。”


    “別重複他們的話,我可不喜歡聽,要不然就不會出來了。”


    “那我問你一句話,你還喜歡海潮嗎?最近看電視說她要訂婚了,如果你喜歡的話,還來得及。”是故意高調地宣揚的,為的是刺激到喬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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