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我淡然而之。


    他一身黑色的西服,把頭發梳得整齊在腦後紮了起來,看起來冷酷又神秘。


    他看著勾起薄唇一笑:“千尋寶貝。”


    我身體微顫,轉身就走。


    到外麵的路並不是隻有這一條的,有他在的地方,我連呆也不想多呆。真要好好想想林夏說的話了,冬天到南方去住,會暖和一點點。而且也會省心一點。


    “千尋寶貝,你跑得這麽快作什麽呢,難道不記得我了paris。”


    我不想記得你,永遠也是不想。


    “千尋寶貝,警告你的林夏別多管閑事。”


    我也不問,我也不說,總之我是一點也不想和他同在一個呼吸的範圍內,能有多遠我就走多遠。


    逃上一輛相反的出租車,轉了一個大圈才往家裏走。


    林夏打電話來問我:“千尋,檢查得怎麽樣了?”


    “還行,說不錯。”


    “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沒有什麽事,林夏,你現在是不是和紀家在做生意上的來往?”所以那個人要這樣警告我。


    林夏輕聲地說:“沒什麽來往呢,你不用多擔心的,千尋,怎麽了?”


    “那個人在醫院裏碰到我了。”


    他馬上就緊張了起來:“他……。”


    “你放心,他沒有對我做什麽,也沒有威脅我什麽,他隻是說叫我跟你說,不要多管紀家的事。”


    他歎口氣:“千尋,你離他遠一點,能有多遠,你就走多遠,總之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嗯,我自然會的。”我知道,他是個惡魔,我會離他遠一點的。


    紀小儀打電話給我,說來看看我,我告訴她地址她就自個坐車過來了,提了點水果,還給了我一對金手鐲:“千尋,送給你寶寶的滿月禮物。”


    “這太貴重了,小孩子不必這樣的。”


    她輕聲地說:“特別打造的海芋花紋,你最喜歡的花,孩子是你的命,也是你的根,千尋,小北生前最愛最愛你了,恨不得把最好的給你,他不在,我就替他做一些事,這不貴重,希望你收下。”


    “謝謝。”


    她笑:“何必客氣呢,我的珠寶公司也是小北弄的。”


    “現在生意還好嗎?”


    她點點頭:“還不錯啊,現在快過年了什麽都賣得挺好的,最近還有批新鑽要從南非那邊運過來。”


    “小儀姐,現在好多了嗎?”


    她低頭,看著鞋上的那珍珠笑:“早已經學會,如何去放棄,如何割舍得下,也不會再和以前那樣傷害自已了。”


    “那倒是好,這樣就好。”


    紀小儀抬頭,笑得那樣的溫和爾雅:“千尋,小北不在了,但是你的幸福,還要一直,你還要替他幸福著,我知道林夏對你很好,所以我也就放心了。”


    我沒有把我和林夏現在的關係道破,隻是覺得再進一步,並非是我所喜歡的關係。


    “千尋,之嫻說過二天回來,不如我們一塊兒去香港吧,有個拍賣珠寶的,純白玉的天然孔雀,小北以前說不錯,我得到消息下個月會在香港拍賣。”


    “好啊,正了也去香港那邊給小宇買點吃的,他們買的奶粉牌子太多了,現在固定吃的隻有一種,我去那邊買點回來也好。”


    恰逢秦瑞也有些事去香港,便一塊兒出發,之嫻終究還是有事耽擱了,得年底才回來。


    我略略提過一下,隻說林宇可能要麻煩他帶幾天,和朋友去香港。


    其實帶孩子的,一直也是他,反倒我也不知如何去插手,孩子太小,而我什麽也不懂,林夏是極有耐心之人,對孩子尤其之最。


    他把奶瓶小心地擱在桌上看著有些淺睡的林宇說:“你和哪些朋友一塊兒去?”


    “紀小儀,秦瑞,本來之嫻也會趕回來的,但是貴州那邊有事,所以還沒有回來。”


    “什麽時候去,什麽時候回呢?”


    “後天,去二天就好了。”


    他抬頭看我笑道:“多買些東西,香港那邊化妝品珠寶什麽的也都不錯,快過年了,衣服也多買些。”


    “嗯,到時候看看吧。”


    去年去的時候,他陪著我,百般地嗬護。


    他早已經放了我自由,也不會勉強我與他在一起,可是他的心思,我明白。


    他終究是希望,我們會是一個完整的家。


    不說出來,並不代表就會滿足於現狀。


    結果隻一會兒的功夫,他就給我和秦瑞還有紀小儀定了機票,還是頭等艙。


    送票上門的服務,讓我簽收。還有另外二張,一張是秦瑞,一張是紀小儀。


    拿著我的票倚在門邊看著林夏調試著豪華娃娃床上淺藍色的星星,他看到我輕笑,指了指躺著的林宇,小壞蛋要睡了,現在誰要是吵著他,他一準火氣大得緊呢。


    隻一會他就出來:“票這麽快就送來了。”


    “唉,林夏,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的事事打理得這麽細。


    他輕聲地說:“我帶著林宇不能陪你們一塊兒去,買個機票倒是可以的,對了,順便幫我帶點袖扣之類的回來吧,我給你張卡。”


    “林夏。”我歎口氣:“別這樣,如果你需要這些,我可以送你,我有自已的錢花。”不必這樣變著花樣,讓我用你的錢。


    “得,別這麽生氣,出去玩本就是一件開心的事,千尋你悶得太久了,早就該出去好好地逛逛。”


    “唉,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林夏我覺得,你應該有你的生活。”


    “我的生活,便是這樣,你不必覺得虧欠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已願意的,能這樣,千尋,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喜歡你,一直不會變,以後也不會變,我會等著你,我不會再逼你做什麽事,隻是想這樣,靜靜地看著你,喜歡你。說多了你也不愛聽,嗬,去收拾你要帶去的一些東西吧。”


    如若是以前,我鐵定什麽也不管,離他越遠越好,可是沒有他,我焉還會有命活到現在。


    我隻是覺得這樣,對他頗是愧疚,有些感情,我不想去付出,我也不想去勉強。


    嫁他,於誰,都是一種不公平,哪怕他會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可是他愛得深了,他哪兒還能找得出理智來看這傾勢。


    我把圍巾折好放在小拉箱裏,林夏敲敲門在門口跟我說:“千尋,我有些急事出去會,你看著點林宇。”


    “好。”


    他走得有點急,想來是比較匆忙的事。


    我把東西收拾好去看林宇,小家夥還睡得香,他真舒服,我這個媽媽壓根隻是擺著好聽的,全是林夏把他照顧得舒舒服服。


    想起紀大北的警告,有些納悶。


    正巧這會兒紀小儀打電話過來:“千尋,怎生給我訂了機票了呢,我正想著給你訂呢。”


    “是林夏訂的。”


    “哦。”她輕應一聲。


    “小儀,我問你件事,你們紀家最近如何?”


    “還好啊,所有都是順風順水,爸爸年初本來要去內蒙的,也早就有調令了,但是小北的事,最後沒調成。媽咪的身體,也是一如即往。大姐最近是麻煩比較多,她的事也是說不清的,我倒還好。”


    “嗯,那就好。”


    “千尋……沒關係的,小北都去了那麽久,我知道你們之間很相愛,但是他也希望你過得更好的。我也沒關係了,我對林夏,唯有感激了,有次貨出了問題在海關那兒,也是林夏幫我搞定的。”


    “小儀,沒有什麽事就好,嗬,我也沒有什麽事,就這麽掛了。”


    掛了電話舒口氣,那個人為什麽要搞紀家呢?


    可是,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紀家的事還與我有關嗎?想起小北,卻又有點心裏酸酸澀澀的。


    回來之後找個時間去問問紀之嫻吧,也許她知道。


    雖然不配再愛他,也不配多談什麽,但是心裏的念想,如何斷絕得了。


    一到香港就有人安排了車來接我們直到下榻的酒店,紀小儀就拉著我到處去購物,秦瑞得去分公司看。


    香港是購物的天堂所言是不假,我看中一款手表真不錯,一買就是七個,帶回國內去給我的朋友們。


    紀小儀雖然很文靜,但是喜歡的,也是昂貴而又高端的衣物,我陪著她看,百般無聊地在玻離窗邊看著外麵的人潮。


    比起北京要暖和多了,但是還是喜歡北京,四季是那麽的分明。


    香港名車很多,車卻比內地要便宜很多。一輛黑亮的房車停了下來,車門拉開然後有人抬著輪椅下來,坐在軟椅上的人蓋著毯子,再往上看,我如被雷擊。


    小北,是小北。


    馬上就衝了出去,擠過那熱鬧的人潮,車也開走了,而人呢?人海茫茫裏我什麽也看不見。


    可是不能這麽站著啊,站著我真的就看不到了。


    我到處跑著,站在街頭焦急地看,卻仍然沒有看到。


    小北,我的眼睛的的確確地看到了他,難道世上會有這麽相似的人嗎?


    上天啊,再給我一次機會,哪怕是真的很相似,也讓我看看,就看看他的模樣兒,行不行啊?


    我找不到他了,我按著心跳得很狂的地方,那麽的真實,我相信我的眼睛,可是我卻還是跟丟了。


    紀小儀打電話給我:“千尋,你在哪兒啊?忽然跳出去可嚇死人了,發生什麽事了?”


    “我馬上回來。”


    沿路回去,紀小儀擔心地在門口等我:“千尋,這可是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會突然跑出去了呢?”


    “小儀,剛才我看到小北了。”


    她歎了口氣,然後上前來抱住我:“千尋,這麽久了,慢慢去適應吧,小北他真的不在了。”


    拉了我進去,我死盯著玻璃外麵。


    我的眼睛,會欺騙我麽?我明明看到了的。


    我就在這家店,固執地站到了晚上,隻是卻一直沒有什麽發現。


    難道,真的又是幻覺。


    回到酒店換了衣服,小儀催著我去看拍賣的,秦瑞也推了飯局一塊兒去。


    鑽石,珠寶,古董,字畫,還有一些很值得收藏的東西,白玉孔雀不是壓軸的,開價是五十萬起價,上了百萬之後再十萬十萬往上。


    剛開始隻有幾個人爭,出到八十萬就少點人了,紀小儀以為會很順利,但是角落裏一個人,舉起牌子:“一是五十萬。”加價,幾乎是快現在的一半了。


    我回頭看卻是失望,隻是一個外國人而已。


    紀小儀一直加價,那個外國人也是非得到不可,一直在加。


    加上了五百萬,已經是很高很高的了,全場都在嘩然,雙方還不放棄。


    紀小儀輕聲地說:“小北蠻喜歡的東西,不管是多高價我也會拍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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