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有些驚訝:“喬大官人,我身體好得緊啊,你這樣關心我,讓我受寵苦驚的。”


    我噗地一笑,東子這廝要是去唱大戲,一準是個歡樂的角色啊。


    喬東城嘴角抽搐:“東子我發現你有點兒變態了。”


    “喬大官人,你說得好啊。”


    他皺皺眉頭:“我怎麽覺得你們說話,就這麽酸呢,就不能正經著點說話嗎?”


    我和東子相看一眼,二人十分嚴肅地說:“是,長官。”


    他無奈地一笑:“你們啊,唉,罷了罷了。”


    “長官請喝茶。”


    “長官請吃瓜子。”


    東子再跟我一唱一搭:“喬長官,要不要讓奴家為你獻上一曲。”


    “喬長官,要不要讓臣妾長官跳兔子舞。”


    喬東城忍不住的笑意,唇越揚越開。


    伸手來點點我的額頭:“你啊,你和東子,真的是討厭鬼。”


    我清清喉嚨:“我和東子在大院裏,可是號稱混世雙雄啊,院裏的白玉蘭樹是我折斷。”


    “鳥窩是我取下來的。”東子舉起手。


    “你的玻璃,是我用石子打破的。”我傻傻地就把以前做的事交待出來。


    東子狡滑地笑了:“好啊,長官你聽,她自個承認的,你一直誤會是我呢。”


    “切,東子還不是你唆使我,說我丟不準。喬東城,其實我隻是想看看,有沒有人在房間。結果證明我砸了你的玻璃沒人知道,沒人在家。”


    整房間的人,也忍不住笑了。


    喬東城眼眸裏的笑意,軟和了起來:“我們要是永遠都不長大,也挺好的。”


    都是年輕人聚在一塊兒,倒是笑得開心,吃得歡心。


    過年那天跟著林夏回林家吃飯,卻是端著淡疏的笑意,他們家的規矩是得守完歲才各自活動的。


    林伯父還有方阿姨,不殷勤不熱情也不反對也不給冷臉,就是淡淡的,林夏跟他們的感情不太好,一守見歲馬上就帶著我離開。


    煙花染夜空,我頭挨著車窗。


    林夏說:“千尋,三月我們訂婚,四月大婚,如何?”


    “何必這麽麻煩呢,直接結婚就好了,訂婚是多此一舉的事,我爸媽也不在,什麽道數啊,道理啊,也是從簡就好。”


    “那行,四月我們選一個好日子。”


    “你決定就好了。”


    他歎口氣,握住我一隻手:“千尋,是我們結婚,不是我結婚,林夏與陌千尋。”


    過完年,就有著拜不完的親戚,前幾年就隻有我一個人,如喬東城無需我伴在身邊為女伴周旋於一些高級的宴會之間,我一直是工作的,出租車這行業,幾乎可以全年無休,過年也在崗上盡職著。


    那時不曾會覺得很累,可是現在無所事事做,每天想著吃什麽玩什麽,卻是十分的疲倦。


    每天吃得飽飽的,酒,林夏倒是一概給我擋了。


    每去拜訪一處林家的親戚,林夏都是這麽介紹我:“這是我老婆。”


    於是,紅包就收得我手軟。


    回來坐在床上數著:“林夏,可以付個首期了。”


    倒在床上看我數錢:“你喜歡在哪兒買房子?西湖,香港,上海,還是國外。”


    “得了吧,要這麽多房子來作什麽,也就是你們這些有錢人,拚命地這買那買的,所以房價才會居高不下,很多人都沒有房子住。”


    “捐出去?”


    “嗬,不要吧,這是我的紅包咦,林夏,怎麽你這麽大,也有紅包收的啊?”


    從他西裝口袋裏把大紅包翻出來:“你幾個叔公都出手膩是大方了,林夏,你的紅包還沒我多呢。”


    林夏寵溺地看著我笑:“那是因為我跟他們打過招呼,說帶我林夏的老婆去見他們啊,見麵禮自然是要的。”


    把錢都放好:“太多現金了,都給你吧,你們家族還有很多的小孩子,總也是要封個利是的,還有你公司的。”


    “這些早都有準備好,給你的,你就收著。”


    “唉,什麽時候才可以不出去吃飯,好膩了。”我也累了,對著那些陌生的人,這個稱呼什麽那個稱呼什麽,可一轉眼,我又不記得了。


    林夏扯我的衣服,讓我躺在他身上,修長的手指揉著我的肩頭:“累不累?”


    “哼,是真的累了。”


    “何媽放假了,咱倆再吃這二天,就回家吃,你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吃。”


    “林夏,你以前是不會做飯的吧。”


    “不會。”


    “我也不會,不過現在我也會,也許就是成長吧,以前我在大院裏,可是個女魔頭,凶悍,霸道,還膽大包天去偷人家的桔子吃。”


    他就笑:“我知道呢,我把錢給那戶人家了,要不然人家非鬧到你家裏來不可,桔子總是賣的,給她點錢就平了,真要讓你媽知道,你又有得挨罰不可。”


    我也笑,那時候活得可真夠肆無忌憚的:“我媽媽一直想讓我做個淑女,但是我骨子裏十分反叛。”


    “求了些中醫的藥,給你治痛經,我去燉著先。”


    “不想吃啊,苦。”我賴在床上,就是不想起來。


    “你看你這一次,痛得指尖都發抖了,西藥雖然是見效快,卻是斷不了根的,還得中藥來調和著身體。”


    我伸手去,弄亂他的黑發:“林夏,我這麽任性,你會不會很累?”


    “傻瓜,哪會呢,你躺會,我去燉上。”


    生怕我會睡著,在我身上蓋了條輕薄的毯子。


    我揚起手,雙手的無名指上,都是閃耀的鑽戒。


    就嫁給你吧,以後或許我們的感情,會慢慢產生的,真心疼我的人,都希望我可以幸福,而你,可以把我寵到天上去。


    起身到廚房外麵去,就靠在門坎上靜靜地看著他洗藥煲,然後把水裏泡著的藥材再洗一次才放在上麵,擱了三碗水就開火燉著。


    “怎麽了?”他轉回頭看我:“像是很黏人一樣,是不是今天我沒看著的時候,你喝了酒了?”


    我搖搖頭:“沒有喝呢,你一去就說我不能喝酒,人家哪會起哄說要我喝。”


    他擦淨了手,開了冰箱看:“菜倒是多,你說膩了,給你做個芥菜鹹蛋湯清清胃,可好?”


    “不想吃。”


    他過來伸手摸摸我的額頭,看我是否不舒服。


    我拉下他的手:“好多年不曾這樣了趕飯局了,爸爸出事後一直就到現在呢。”


    “以後你就有得忙了,咱們老林家旁親也不少。”他過來擁住我:“年年都會很熱鬧,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的。”


    “林夏,其實我不喜歡百合。”


    “那行,以後送花給你,就換著來,總有你喜歡的,聽到沒有外麵有放煙花的聲音。”


    他放開我,去把廳裏厚厚的簾子拉開,落地玻璃外麵是一片的煙花燦爛,北京今天的冬,過得這麽的漫長。


    一串串的煙花,在夜空裏綻放著美麗就落下。


    有人說,煙花是如此的寂寞。


    伏在他的背上,淺淺的暖意從衣服裏傳到我的臉上。


    林夏回頭抱住我笑:“千尋,跳舞如何?”


    說罷就去放音樂,談起跳舞,以前可是我最愛的,肚皮舞,爵士舞,健康舞,民族舞樣樣都涉獵了一點。


    他放的是探戈,我把拖鞋一踢,踮起腳尖擺了個姿勢,他就倚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


    旋踢,轉身,一個人的探戈,依然那樣的纏綿多情,動感十足。


    睡裙的下擺在招搖著,越跳越是順,狀態特別的好。


    多情,誘惑,卻又旋身而過,像吉普塞女郎,以前林端就誇我跳舞不錯。


    旋轉著就累極了,撞到沙發就索性往那一躺:“累死了。”


    “千尋你跳舞,真是好看。”


    “我爸爸說跳舞可不好,尤其我還是跳這些。”所以不給我學呢,國標舞,牛仔舞,我最喜歡了,要誘惑一個人的時候再加上眼神,就可以很狂野。


    他低下頭來親吻我的唇:“很好看,你要想再學,閑暇再去報個國際班。”


    “這倒是沒有興趣了。”我喘氣,他吻,越發的往下了。


    “林夏,這是客廳……。”


    他一手摸了遙控,窗簾徐徐地關上,雙手帶著火,撫觸著我的曲線。


    一場歡愛,注定又逃不掉。


    前戲做得很足,很會挑逗深藏的情欲,我在他的身下沉浮著,灼熱的種子在身體的深處,彼此都在顫抖,他抱我抱得那麽的緊,一個呼吸,一個喘氣,都感觸這麽深。


    慢慢恢複了,卻不曾退出我的身體。


    “林夏。”我輕喚他的名字:“我去洗個澡。”


    他不曾放開,就那麽抱住我:“千尋,以後遲些去洗,我們生個寶寶吧,這個你就不會覺得孤單,有你最親最親的人,流著與你相同的血液。”


    “醫生說,我生不了的。”


    “我不信。”他說:“現在的醫學這麽發達,生個孩子也不是我難的事。”


    我推他,心下反感了起來:“林夏,你不要逼我生孩子行不行,別說我不能生,就是能生,我也不想生。”


    他眼神有些黯淡,輕歎口氣翻身起來將我拉起:“我去給你放水。”


    把浴室的門扛起來,我看著鏡中的我,潮紅的小臉,正是經過情欲的女人。


    林夏,如果我愛上了你,那多好,我就不會這麽的糾結了,我知道你很愛我,事事順著我,寵著我,可是不愛,畢竟真的勉強不了,如果你希翼得大,你就會越是失落。


    洗了澡出去,倒了片事後藥含在嘴裏到外麵去倒了杯水吞下。


    林夏在書房裏,不知他在作什麽,我也不想去安慰他什麽。


    我不想生便是不想生,何況我也不能生。


    我不想因為你對我好,對我寵,就對你退步。


    很抱歉,因為我還不曾愛你。所以不會為你改變我的主意。


    元宵林夏也鬧起了小浪漫,關了燈,在房裏掛了好多的燈籠,各式各樣,無一不精致。


    買了湯圓回來水一煮就ok,他端了出來:“七個湯圓,七種味道。”


    我裝了一個吃:“鹹的,我喜歡。”


    再吃一個:“好甜啊。”


    他就支著臉看著我笑:“你還真愛挑吃。”


    “不會的,一般我什麽都吃。”


    “你不知道而已。”


    “這個也是甜的,給你吃。”


    他就伸頭過來,隻好送到他的嘴邊,咬嚼一會吞下去他說:“果然是挺甜的。”


    “林夏,之嫻明天就動身去貴州了,我去送機。”


    “開車小心一點。”


    “我會的。”


    “來,這個湯圓是鹹的,給你。”


    之嫻離開,覺得北京忽然大了起來,有些孤寂,想我的女性朋友,也隻得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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