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新車,果然是給弄過手腳,去提車的人就是林秘書林貴媚。


    喬東城的車子修好要好些時間,我便先駛車離開。


    林貴媚是想先弄死我媽媽吧,真的是報應啊,害人最後卻害了她自已。


    心裏想著以前的事,難受極了,在外麵轉了一圈就回去。


    是一個年輕的女孩開的門,看著多笑了笑:“你就是陌小姐,你好,我是白玲玲。”


    “你好。”我淡淡應了一聲。


    老媽子從廚房出來:“小姐你回來了,剛才先生打電話回來問過,哦對了小姐,這是白玲玲,是先生請的鍾點工。”


    我便問她:“你是念什麽的?”


    “英文。”


    果然他是有這麽一份心,他都安排好了,我聳聳肩:“他怎麽說的,就怎麽做吧。”


    “林先生讓我每天與陌小姐用英文聊一個小時的天,陌小姐想要學什麽,就教什麽?別的時間,就做些雜事就好了。”


    “嗯,那就這樣吧。”


    林端給我發信息來,說戒指已經放在保險櫃了,把密碼與號碼給我發了過來,看完就刪掉,把靴子一踢站起來,頭一眩暈就狼狽地撲倒在地上。


    腦子是瞬間的蒼白一天,迷迷糊糊的。


    老媽子緊張地大叫,然後和白玲玲一塊把我扶了起來。


    林夏回得很快,馬上就找來體溫計給我含著,用手覆住我的額頭:“挺燙的,千尋。”


    “是暖氣開得大。”


    我取出體溫計:“你看吧,這個水銀的我不會看。”


    “有點兒燒,千尋,要不咱去醫院吧。”


    “不了,就是沒有站好就摔著了,是血糖有點低而已,我想是沒有什麽事的,不用這麽擔心。”


    他歎口氣:“拿你怎麽辦才好,不行,讓你多睡二個小時,要是再量體溫還有燒的話,那就得去看醫生。”


    “大概今天在外吹了冷風了,林夏,有件事想你去幫我查一下呢,可好。”


    他笑著在我臉上一親:“你叫我去偷,我都會去的,千尋。”


    “幫我去友誠修車的地方查一查,當年我媽媽的車子是怎麽動過手腳的,雖然她們都不在了,但是真相還是想知道。”


    “好,你不要多想了,後天就告訴你。”


    “嗯。”


    他沒在走,蹲在我的身邊,一手輕輕地撫著我的發說:“千尋,過幾天有個朋友的訂婚宴,請我帶伴參加。”


    “你那個朋友,是紀小北麽?”


    他點了點頭:“是。”


    我苦澀地笑:“林夏你希望我去嗎?”


    “是,我希望你可以站在我的身邊,跟我一塊去,千尋,你讓他對你死心,他是解脫的,可是千尋會很累,千尋去看著他,也對他死心,對你也是很輕鬆的,也是一種解脫。我不要看以千尋很落寞很想哭的眼神。”


    我閉上眼睛,他不想看到,我就閉著不讓他看。


    “好,我去。”


    隻要你說,我就會去。


    他很開心地親我的臉頰:“最乖最聽話的千尋了,我給你裝點湯來喝,過二天讓造型師上門來給你做,不必太驚豔了,畢竟,不是主角。”


    說完他就起身出去,忍不住的淚,還是從眼角滑了下來。


    紀小北的訂婚宴,我去,但是我不是主角,我隻是去看著他牽別的女人的手,正正式式地讓一個女人做他的未婚妻,然後過完年就是大婚。


    我隻是去看戲的,我的淚水,卻不知為何這麽的苦。


    發了幾天不高不低的燒,林夏也沒有去上班,而是一直陪著我,幸好也沒有什麽影響,要不然的話他非得押著我去醫院不可。


    發燒也不能太補,我都補得鼻血流出來了,林夏隻能歎息,說我身體太虛,虛受不住這樣的大補。


    找了幾部的連續劇來打發時間,叫白玲玲的女孩是高材生,會七國的語言,英語更是母語一樣,天天跟我簡單地對話一個多小時我就不願意再說了。


    在這個所謂的家,也不知要說什麽,總是惦量著,多說不好,不說亦也是不好。


    每天簡單的對話,今天教了,明天我又忘記了。


    我也不當一回事,這些東西如果不是應付考試,向來不會記在心裏,一些單詞即使當時我記得再死,現在一樣忘記,反正我是笨的人,我就這樣。


    白玲玲作為一個名校的高材生,也是格外的優異林夏才會請她來的,頗有傲氣,天天就照準著時間來,準時走,還會指揮老媽子收拾書房,切水果。


    長得也是很不錯的,挎的名包是愛馬仕,我的小香還是仿的呢,我不喜歡太名貴的東西,總是覺得,這會是我用什麽來換來的。


    為數不少的錢在卡裏,卻沒有戰鬥之心再想做些什麽了,也不願意花那麽多錢去買個包,寧願交給紀三姐買多點書什麽的送去貧困的地方,我爸爸造了很多的孽,他種的因我就得吃這果,欠下的。如果能幫很多人,慢慢地平衡了因果,那是我很樂見的。


    然而我知道,紀之嫻是不會再要我的錢的。


    紀家一個電話沒有打過給我,我想我知道為什麽,一定是紀小北回去命令她們,誰給我電話誰就是他的仇人,自此,不管是誰都不得在他的麵前提我陌千尋三個字。


    小北啊,我真的是太了解他了,他脾氣不好,尤其是失去理智的時候,誰敢惹他氣頭上,他就跟誰沒完。


    有點咳嗽,拿可樂煲點薑,在廚房裏端著喝,白玲玲在書房裏打電話,通口都是英文,隻是聲音有點高亢,不知是罵人還是怎麽著。


    反正聽不懂,我喝完將碗放下,老媽子煲好就下去買菜了,這會兒可沒人洗碗。扭開水龍頭要洗碗,林夏就回來了:“千尋,在幹嘛?”


    “洗碗。”


    “放著,我來洗,你不能受寒。”


    “就一個碗。”


    “一個也放著。”他說。


    “嗬,那好。”放著就放著,我也不是天生就愛洗碗的人。


    他把公文袋放在沙發上,把西裝脫下來就挽袖子。


    白玲玲從書房出來,看著林夏尊敬地叫:“林先生。”


    “嗯。”林夏輕應了一聲,走過來接過我手裏的碗就洗:“今天還會咳嗽嗎?”


    “沒有了,就隻是一點點,可樂挺辣的呢,買的是老薑,喝下去很燙。”


    “那就好。”他把洗淨的碗放進去。


    “林夏,我想吃西瓜了。”


    “好啊,我下去給你買。”


    “我想去買。”


    他看著我笑:“行,去把圍巾帽子衣服穿好。”


    去附近的超市選購西瓜,林夏淡淡地說:“你是不是又氣白玲玲了?”


    “沒有啊。”


    “沒有,沒有她會那麽生氣,你會說出來買這些。”


    果真是厲害的林夏,什麽也瞞不過他。


    我歎口氣:“我真的不是讀書的料,以前你也知道的,幾乎是滿江紅的成績。白玲玲上來跟我聊天,是昨天的話,但是我沒有記住,什麽也沒記著。”


    他笑:“有什麽關係,多個聊天對象也好,她學識挺豐富的,一會我跟她聊聊,即是做了這一份工,不管如何也不能擺什麽臉色,更不能生氣,沒有耐心的人一向是我最不欣賞的。”


    “林夏,我也是沒有耐心的人。”


    他卻說:“你不同。”挑了二個西瓜給我看:“這二個如何。”


    “你說好就好。”


    “應該是很甜的,就這二個吧,還要什麽?”


    “不知道呢。”


    他把購物車推過來:“咱一邊走一邊選,女孩子都是喜歡吃零嘴的,太辣的便還是不要了。”


    結果還是挑了很多辣的山椒鳳爪,還有一些我壓根也不怎麽吃的,我抱怨地跟林夏說:“我哪吃得了這麽多。”


    “吃不了就扔掉,想吃了就有給你挑著吃,吃零食也會長胖的,長胖點多好。”


    所有的東西他讓人送上門,就提了個西瓜跟我先走,一回去馬上就坐在沙發上把長靴子一脫扔了:“真累。”


    林夏過來把靴子撿了放好:“那下次還是別穿這麽高跟的了,這大雪天,穿些雪地靴好,不僅暖和,走路也是方便的,你身體好些了不要一天到晚悶在家裏,多出去走走,或是叫阮離敬之他們幾個一塊兒出來吃個飯的。”


    “不想動啊。”


    “真懶。”他寵溺地笑:“我去切西瓜。”


    我在外麵吃西瓜,他就在書房裏和白玲玲談,他喜怒不浮於臉,但是絕對是個恩威並濟的人。


    白玲玲出來就跟我很誠摯地說:“對不起陌小姐,我不該生氣的。”


    “沒什麽。”我笑笑。


    林夏坐過來,抽了紙巾給我擦唇角:“也別吃得太多了。”


    門鈴響,白玲玲過去開門:“林先生,是你叫的外賣嗎?”


    “嗯,進來吧。”


    “你叫了火鍋?”我問他。


    他就笑:“上次和你去吃,看你特別喜歡吃那牛肉,號稱越煮越嫩。”


    寵我,有個度好不好,林夏。


    唉,我天天就不停地吃不停地吃,照這麽個下去,不出三個月我就可


    以出籠上屠宰場了。


    三四點的吃晚飯,還尚早一點,不過這會兒也正是肚子餓的時候,叫白玲玲一塊兒吃。


    她有些客氣,還是坐了下來。


    林夏燙了牛肉放在我碗裏,伴了香油,卻不給放辣椒了。


    “一會兒吃完了,造型師便會來。”


    原來今天,是二月二號了,怪不得心裏這麽這麽的煩燥著。


    這坐也不是,那站也不是,刻意要去遺忘的日子,還是會被提起。


    “我沒有禮服。”我低頭吃,淡淡地說了一句。


    林夏溫和地笑:“這些不用你去操心的,已經準備好了,先吃飯就怕到時晚宴開得晚,菜色不合你的胃口,把你餓著了。”


    “不會的。”那些菜色,一定也是最好的。


    最不好的我都能夠吃飽,何況是那些精心準備的呢。


    吃了半碗:“我飽了。”


    “吃多些。”


    “剛才吃西瓜,吃得很飽了。”


    我把碗筷一擱,也沒想收拾就去開電視看,懶蟲的生活,不就是這樣的麽。


    一會兒造型師果然來了,照著林夏的衣服給我化妝,我骨子裏反叛,但是林夏骨子裏卻是純淨,他喜歡把我打扮得清純秀麗,如百合一樣,其實我就是野玫瑰,縱使穿上珍珠白的水貂連衣裙,畫著精致純淨的妝,還是不像天使。


    他給我一套碩大珍珠飾品,手鏈,耳環,脖子上掛的,都是成套成套的,頭發讓弄得又直又順,光滑垂感十足,照著鏡子一看,哪兒像是二十四歲的女人,分明就是十八九歲的姑娘家。


    他喜歡,那便也是隻能隨他的。弄好了出來林夏拿著我的帽子和大衣等在廳裏,也是換過了衣服,和我這很合襯的黑西裝,一白一黑跳起舞來,就可以是一個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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