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臉色有些尷尬,薛勁風是不敢得罪紀小北,依然是殷勤地笑:“紀少你說的是哪裏話呢。”


    “實話啊,薛勁風小爺跟你說話不是開玩笑,你要是真想要和我二姐在一起,以後再讓我看到你這事兒,小爺對你可不客氣。”


    薛勁風一臉的苦笑:“紀少,小貝真是我幹妹妹。”


    “見鬼的幹妹妹。”


    紀小北淡淡地說:“小爺現在心情好,不想與你計較,如果你沒有心,趁早滾蛋兒,若是你敢怎樣耍弄糊弄著我二姐,小爺一定鬧得讓你在北京城呆不下去。”擱下狠話就起身,到我這桌坐下。


    薛勁風和那女孩也很快就離開,紀小北在這兒,他們哪會還有心情再繼續吃下去。


    紀小北,依然那麽傲那麽的霸道。


    “紀二姐怎麽會和他走在一塊啊,我可聽說他的聲名不太好。”


    紀小北輕歎口氣:“還不是林夏,我二姐是對林夏上心了,林夏什麽樣的人你知道,現在二姐就是執意要走她自已的路,不曉得是想報複社會還是想報複自已。”


    “小儀姐何必這樣呢,唉,其實我對林夏,隻有友情沒感情。”也許很快就會連友情也沒有了。


    紀小北不把這事放心上,淡淡地說:“讓她去,她吃到苦頭了就不會再繼續了。”


    “幹嘛要讓她吃苦頭啊。”


    “每個人若是不吃點苦頭,那就不是完整的人生,就學不會成長。”


    喲,還能說出一點點哲學性的話來。


    我想,改天我找林夏出來談談吧,薛勁風在京城上流社會的圈子,聲名是不太好。


    紀小北的媽咪打電話過來,很溫和地說:“小北,你也該回家了。”


    她知道他的行蹤,但是對付紀小北這樣的人,也是隻能用軟不能用硬。


    紀小北有點不舍,卻跟我說:“現在是非常時期,明兒個我就陪你去學校。我得乖一些順著媽咪,媽咪才會覺得我有女朋友真的變了很多,成長了很多,是一件好事,就會更加的認同千尋寶貝。”


    “小北。”看著他就笑,真不知說什麽才可以表達我心裏對他的愛意。


    東子約我出來吃飯,我便坐了車就過去。


    隻有他一個人,我遠遠看著他就笑:“什麽風把你吹醒了,居然想到要請我吃飯了。”


    他哼二聲:“有一個人的男朋友打電話給我,叫我一聲東哥,親自給我陪罪哦。”


    “紀小北。”我拉開椅子坐下。


    他笑笑:“難道除了他,還有別人不成?陌千尋你這小樣不錯啊,把京城身價最高的紀小北給折殺在你的裙下了。”


    “這話咋就有點難聽呢東子,我和他是自由戀愛。”


    東子挑眉笑:“精神不錯嘛,我嘛,反正就是一個態度,堅決不和他親近,他整得我可夠嗆的,現在和你和好了,又跟我道歉,他累不累啊。他奶奶個熊,小爺可不是甩一巴掌給個甜棗就了事的。”


    “得了,知道你還餘怒未消呢,東子,找我咋了?”


    “你最近跟林夏有聯係嗎?”


    我搖搖頭:“沒呢,你也知道我哪能跟他多聯係啊,想撇得清清的呢,林夏那人就是喜歡鑽牛角尖。”


    “最近幾個發小一塊兒集會,林夏都不曾來,聽說他很忙。”


    “哦,他一向很忙啊。”沒有什麽不對勁的。


    東子搖搖頭:“你倒是不關心他的,他沒有很忙,在林氏隻掛了那麽個職位,就是清職,曉得不。”


    “不曉得。”


    “死丫頭。”他咒罵我一聲:“林夏和你男朋友的哥哥走得近呢。”


    “啊?”


    “紀大北啊,最近回到北京圈裏頭的新貴,一直在法國做貿易之事,你不會沒有見過吧。”


    “不管呢,東子,就別提他們的事了,膩沒趣兒了。”


    紀大北,我半個字都不想聽到。


    “我看啊,你還是打電話給林夏,大家不冷不淡見個麵也好,發小一場也別鬧得太僵,早我就跟你說的,感情不是你們想試就能試,他那人很多事情有些偏執的,就像以前吧,受傷了還偏執送你花。”


    “好啊,改天我打電話去給他。”


    但是這事,還是持續到開了學之後才想起,因為岑飛告訴我,資產的事很快就好,我打電話去給他,他馬上便說:“那出來碰個麵吧,許久不曾見千尋,想念著了。”


    林夏約在一家茶莊,傍晚沉沉浮浮的晚霞伴著細碎的夕風吹得極是燥熱,北京的夏天,就像是在蒸桑拿,還不知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涼涼的空調風迎麵吹來,林夏坐在綠意盈然的翠竹上,那般的不染人間煙火,溫雅若畫。


    自打我進來,他那雙幹淨的眸子就看著我。


    我坐下去,淡淡一笑:“林夏,最近聽說你很忙啊。”


    “還好。”


    他給我倒了杯茶,他也是個極有心的人,隻要我在他的麵前吃同樣的東西二次,他就會記住。


    “千尋,現在開學了,還適應嗎?”


    “還好呢,對了林夏,我把天使酒店給賣了,過半個月多就可以把錢轉到我戶頭上,你把你的帳號給我,到時我讓岑飛直接給你轉過去。”


    林夏垂下眸子,我不知他是什麽意思。


    縈縈的茶煙在長睫上流轉,我輕喚了聲:“林夏。”


    他再抬頭,情緒依然淡若:“千尋,你就那麽怕欠我的嗎?”


    “不是這意思,不管是誰的,我都不會喜歡欠著,所以酒店倒閉就倒閉吧,是我無能不能守住,把帳清一清總是比較放心的。”


    “千尋。”


    “嗯。”


    “我還是很愛你,怎麽辦?”


    他問得那樣的哀傷,聲音沙沙啞啞的,修長的手將那茶杯緊握著,淡青色的血管在肌理裏突了出來。我有些難過,難道我就要失去這麽一個發小嗎?


    深吸口氣:“林夏,你這個朋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哦。”他輕應了一聲,那眸子的光芒,依然是那麽的熾熱。


    他把茶捧起,將大半杯的茶都盡數的喝完。


    “林夏,其實我覺得紀小儀真的不錯的。”


    “難道我一直有很差勁嗎?千尋?”


    “得,你不喜歡我談這個話題,我便是不談了。我聽東子說,你最近和那個我走得很近,林夏,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想做什麽,為什麽我覺得那麽的不安。”


    莫名的不安,不得不說出來。


    “林夏,雖然一些事上我很抱歉,而我一直還是把你當成朋友的,所以我有點擔心。”


    他眸裏的灰暗一亮:“千尋你是為我而擔心嗎?”


    “林夏,你是我的朋友啊。”


    “和他合作是很正常的事啊,我在北京有幾處的酒店,他在北京沸沸揚揚的開夜店,生意上的來往,很正常的。”


    生意上的事,也不太懂。


    喝了一口茶,清清潤潤。


    林夏禮貌地站起來:“我去給你挑些點心。”


    “林夏不用了,叫服務員送上就好。”


    “她們送上的,未必就是挑最好的那些。”


    他這麽堅持,不好再去拒絕。


    所以麵對林夏,我哪會沒有壓力,因為我不愛他。


    他去挑點心,跟服務員細細地指著說,他總是這樣的,就是草莓,也會給我挑最大個的,蘋果也會挑最完美無暇的。


    擱在桌上的手機,嗚嗚作響,我瞥了一眼也有些驚訝,雖然沒有名字,但是後麵的幾個數字我還有些記得,那是紀小儀的。


    林夏回來接了手機,卻一邊笑著跟我說:“千尋,今天的火龍果不錯,我挑了個很新鮮的讓她們切了一會送上來。”


    跟我說完才說:“喂,有什麽事?”


    “我現在和重要的人在一起,沒有時間去聽小提琴,你找朋友陪你吧!”


    最後說一句帶著些許的冷漠與火氣:“你找誰與我無關,你愛怎樣就怎樣。”


    啪地一聲就合了電話,還是溫和地對我笑,主動解釋說:“一個朋友的妹妹,比較任性。”


    “哦。”


    為什麽紀小儀和林夏現在還糾纏著,我想他們一直是有來往的,現在是鬧哪一出啊?


    火龍果送了上來,他叉了一小塊送到我的唇邊:“嚐嚐甜不甜。”


    我伸手去接:“謝謝林夏哥。對了林夏哥,我和小北打算請你們吃個飯,下個星期六香格裏拉,有空嗎?”


    他淡淡地說:“大抵是沒有空的,最近酒店的生意開始旺起來,很多的事情要處理。”


    “哦,即是這樣,那就不勉強林夏哥了,改天我們請林夏哥吃飯也是一樣的。小北之前犯渾,做了很多得罪你們的事,他是想跟你們好好道歉。”


    “千尋,你認為這樣好嗎?”


    我想了想,然後點頭:“好。我以後過生活的人,是紀小北,隻是紀小紀而已,旁人對於我們來說,都不重要。”所以那個人,也不重要。


    紀家的同意,的確來說是真的付出了血的代價,紀小北卻說受傷受得很值得。


    我端起水往茶杯裏加一些,他卻招手叫服務員過來:“再換一杯茶。”


    “不用了林夏哥。”


    “千尋,紀家以後不會覺得如何。”他隱匿地說:“紀老先生政治沒有站對隊。”


    “這些我卻是不管的,我隻是和紀小北一起而已。”


    “我就是給你提個醒,我隻知道現在有人拿你的事做文章,說紀老與你爸爸有什麽關聯。”


    我歎了一口氣:“清者自清,而且我現在和紀小北很少見麵了,他乖乖在家裏住,我讀我的書,如果媒體真要說什麽,也抓不到什麽證據。”


    “紀小北到底是什麽魔,讓你如此的迷?”


    我笑了:“生來就是我等他,或是他等我的吧。”


    “我從不相信上天的決擇,更不相信命運之說,很多事,都是靠自已的。”


    “其實我也是,嗬嗬。”


    林夏很是認真地說:“不管什麽時候千尋,你要相信,我愛你,一直一直。”


    真是固執,我笑著歎息:“我想我該回去了林夏,到時錢到帳了我會打電話給你轉進去的。很抱歉林夏,我們的三月之約不能再繼續下去,遲早都是一樣的結果,我先走了,一會六點半會有人送飯過來給我,要是不回去紀小北知道會很擔心的。”


    這裏很涼快,外麵卻是很熱,而我卻是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裏。


    不是我該棲息的地方,我不會去眷戀。


    我和紀小北在香格裏拉請發小吃飯,到來的隻有秦瑞一個,秦瑞是比較乖的人,而且和我也能很聊得來,東子是說了不來的,他對紀小北還生著氣呢,沒有一年半載是不會消停。至於別的人,那可都是唯林夏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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