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大四的時候厲白實歲二十,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童子雞,就連五指姑娘也少有使用,被室友懷疑是不是那方麵有問題。他那時淨身高一米八二,體重卻足有一百公斤,是個實打實的胖子。別說是女朋友,就連女性朋友都很少。


    他念的是國內top學校t大的建築係,用智商和人格魅力足以彌補外貌上的差距。可惜因為從小被人嫌棄慣了,反倒沒了交友的熱乎勁,一心一意做學霸中的戰鬥機。


    四人宿舍一個話嘮、一個悶子、一個實驗狂人再加上個交友障礙患者,四年來簡直雞飛狗跳,沒多少安生日子。


    話嘮太煩,悶子太悶,厲白和宿舍裏的實驗狂人陳雪鬆關係最好。


    話嘮和悶子從大三就開始物色實習公司,到了大四基本神龍見首不見尾,偶爾見人也是忙著寫論文準備畢業。實驗狂人早被他們化院某個大牛老板內定研究僧,所以他還能和厲白一起霸占宿舍。


    厲白其實還沒想好是直接畢業開始工作,還是繼續讀書深造,所幸還有兩年時間讓他慢慢考慮。陳雪鬆一天到晚嚷嚷讓他出國,說什麽國內的建築工業環境簡直就是個糞坑。


    出國,他沒這個打算。一年幾十萬的花銷,家裏雖然負擔得起,但也夠嗆。而且他要是出國,回家一趟就難了,他舍不得他媽。


    不過到了大四,課業減輕,無聊之下就撿了本雅思書來讀。


    可能是受不了陳雪鬆對暗戀女生的癡漢行徑,又或者春天到了,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開始不由自主地發|情,到處散播荷爾蒙的緣故。大四下學期春季的某一天,木頭樁子厲白突然放下了手裏那本四百頁厚的雅思考試紅皮書,發覺他應該談一場戀愛了。很快他和隔壁學校一個女生看對了眼,幸運的是那個女生也覺得他非常有內在美,然後他們就閃電交往了。


    陳雪鬆說他走了狗屎運,還說他和女友一看就沒有夫妻相,早晚得分。厲白對此說法嗤之以鼻,覺得陳雪鬆隻是在嫉妒他,因為那家夥暗戀了三年的物理學院女神居然是個蕾絲。


    讓厲白沒想到的是,陳雪鬆那□□的居然一語成讖。然而,問題顯然更加嚴重。因為他的女朋友居然沒告訴他在她成為他女朋友的同時居然還身兼另外一個男生女朋友的身份。從陳雪鬆嘴裏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厲白表示非常憤慨,並果斷決定剝奪此女他女朋友的身份。


    隻是,還未等他實施這個指令,他就遭了殃。此女另外一條船衝到他宿舍樓下把他給揍了。


    打人的另一條船叫黎艾,據說是隔壁p大校草,經管王牌。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一個氣衝如牛,一個茫然無語。


    黎艾朝他揮拳頭前,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就是厲白?


    10


    厲白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冷靜,你要冷靜!厲白,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被耍得團團轉的純情小男生了。這是章女士的婚禮大典,千萬不能出差錯!


    或許是心理暗示湊效,厲白淡淡地看了黎艾一眼,很自然地移開視線,然後在賓客群中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他自己都想為自己如此鎮定鼓掌,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是否太過於緊張?他已經三十歲,事業有成,再不是當年的厲白了。為什麽在麵對黎艾的時候依舊如臨大敵,失去談判桌上的風度翩翩。心底有個答案稍稍冒出了個頭,但立馬被他踩了下去。


    他強迫自己將視線一直聚焦章女士,連個餘光也不多浪費。隻是,這般看著,難免想到自己當年天真、愚蠢又自私的舉動,讓她勞心勞神。心裏愧疚便如潮水般湧來。


    手中香檳就這麽不知不覺喝了半杯,章女士和黎興在賓客祝福的目光中宣誓、交換戒指、親吻、最後切蛋糕,禮成。


    莊嚴的立誓禮結束後便是氣氛輕鬆的沙龍酒會模式。厲白還有些恍惚,在眾人開始遊走交談時,依舊坐在原位上默默喝酒。


    忽然有一道高大的陰影將他罩住,低淳如提琴的聲音傳入耳膜,讓他心髒猛地一顫。


    “厲白,好久不見。”


    厲白側頭仰望,背光的黎艾像一座陰暗的高山佇立在他身旁,充滿淩厲的壓迫感。


    這種被別人居高臨下審視的感覺非常不好,尤其當這個別人是一個你躲之不及的人時,更不可忍耐。


    厲白一口氣幹掉杯中剩餘香檳,站起身,和黎艾麵對這麵。


    “好久不見。”


    “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別說笑了,黎艾,我不信你沒暗地裏調查過我母親的資料,大可不必裝出一副出乎意料的模樣來。”


    “是黎興在談戀愛,和我無關。”


    厲白冷笑一聲:“那你最好無關到底。”說完,轉身離開,再沒看黎艾一眼。


    這真是個世紀笑話,新任繼父的兒子居然是他大學時代的前男友。


    狗屎一樣的緣分。


    看來章女士要失望了,他和黎艾,是絕對不會有相處得來這種可能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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