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沒入觸手之中,隨即便見觸手上的那些囊腫和浮泡瞬間幹癟下去,就好像囊腫裏麵的組織液在眨眼間消失無蹤了一般。


    那怪物發出驚駭的尖嘯聲,下意識地直接自己將那條觸手齊根切斷。


    與此同時,周可兒這才不慌不忙地舉起槍,瞄準怪物所在的位置,扣動了扳機。


    “看懂了嗎指間沙,槍是這樣打的。”


    周可兒眼看著那隻怪物死命地往一旁躲閃,但仍然被子彈擊中身側,一瞬間幾乎半個身體都幹癟下去,就好像是脫了水的鹹魚幹一樣,確定那玩意兒暫時沒有追擊能力了,這才轉過身去繼續開溜,順帶著把槍丟給指間沙。


    畢竟這兒存在的怪物可不僅僅隻有那一個,周圍現在可還是一片騷亂呢,就算給那個怪物造成了有效傷害,也不代表這裏就安全了——更別提還有個巨大的隱患一直在朝合宿營地這個方向靠近呢。


    結果周可兒轉過頭來,就看見冷吃兔卻突然一副哲人般思考人生的表情,隨即隻聽她開口道:“我說啊——本來那個火車站裏麵的幸存者安安全全的,結果我們一過去,就突發災難,現在團滅了。本來這個合宿營地也守得好好的,很安全,結果我們一來,這裏又開始內憂外患了——難不成我們其實是災星嗎?還是說我們是什麽劇情觸發器?”


    “確實是這樣。這裏的“卵”早不爆發晚不爆發,偏偏等我們過來的時候才爆發,你說是單純的巧合我都不信。”


    指間沙這次倒也是十分確信地點了點頭道,“除非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是我們真的太倒黴了,不然絕對就是有幕後黑手在策劃!”


    春困秋乏指出一點錯漏:“我和張郃待在這兒的時候可沒有發生這種事情。你看張郃那麽差的運氣也不至於引發這種災難,那顯然就不是運氣的問題。而且如果說是我們幾人齊聚,達成了劇情觸發條件,也說不通,因為陳恬不在這裏。所以答案很顯然了——就是你們四個有問題,要麽就是其中有人有問題。”


    周可兒舉手:“我實名舉報,肯定是冷吃兔這家夥的問題。絕對是她傻裏傻氣的,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招惹到了那些怪物。”


    “我才不傻!給你一拳!”


    冷吃兔氣咻咻地給了周可兒一拳:“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隻是說一種可能——就是周可兒這個樂子人在暗地裏悄咪咪一手策劃了這些事情,現在裝作無辜的模樣在一旁看樂子呢?!”


    周可兒當即搖頭擺手:“不可能!絕無可能!要說樂子人,那不更應該是紅鶴才對嘛?”


    現在來到了紅鶴的回合。


    紅鶴虛著眼,瞥了一眼爭論激烈的周可兒和冷吃兔,雖然她啥也沒說,但是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就油然而生了。


    周可兒和冷吃兔頓時感到自己非常的幼稚,甚至在心裏產生了一絲絲羞愧——開玩笑,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隻見周可兒當即就大聲嚷嚷起來了:“她不說話了!果然是她!罪魁禍首,紅鶴!”


    冷吃兔也在旁邊瞎起哄:“她已經無話可說了,事實就在眼前,鐵證如山!”


    指間沙長歎一口氣,究極無語地喊道:“為什麽在這種危險的場合,你們還(*粗口)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打打鬧鬧啊?你們難道是來郊遊的幼稚園小孩嗎?”


    有一說一,在賣蠢這一方麵,周可兒和冷吃兔這一組搭檔向來是可以的。雖然冷吃兔是真蠢,周可兒是裝蠢。


    “沒事的!擔心什麽呀,那個怪物不是已經被周可兒一槍崩了嗎,現在這種小場麵簡直就是灑灑水……”


    冷吃兔一臉完全不是事兒的表情,昂著頭說道。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可兒拽著衣領子往旁邊拖了兩個身位。


    幾乎同時,兩隻觸手便從她原本所在的位置呼嘯而過,深深刺入地麵之中。轉頭一看,就見是幹癟了半邊身子的那隻怪物,用另外半邊身子發起的攻擊。而且,它的傷勢還在緩慢地恢複,腳下追逐的速度也並沒有減慢太多。


    “你看你看,我說什麽——剛剛張郃逃出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冷吃兔你這家夥一張嘴,一立,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怎麽想都是你的問題吧!”


    周可兒給了冷吃兔腦殼上一個爆栗:“不要再立啦!再這樣毒奶下去,我可沒法次次都救下你。”


    剛剛情急之下拽冷吃兔的時候,周可兒用的還是受了傷的左手,現在可是痛的不行啊。


    “哦斯!”


    冷吃兔大驚失色,沒想到自己居然差點陰溝裏翻船,頓時不敢再咋咋呼呼,想也不想地就把自己藏在周可兒的身前,屬於是把周可兒當做移動肉盾了。


    “?!冷吃兔,我好歹也救了你,這就是你的報答方式嗎?”


    周可兒瞪大眼睛,沒想到冷吃兔居然和他一樣無恥:“居然把你的救命恩人當做肉盾,現在的你,很卑鄙!”


    冷吃兔心虛地撇開眼睛:“這叫送人送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救一次是救,一直救也是救嘛!”


    紅鶴沒有回頭,表情愈發陰冷。


    指間沙感到森冷的氣息從身旁傳來,頓時亡魂大冒冷汗直流,不敢說話。


    不妙啊!現在居然陷入了比被怪物追趕還危險的局麵!


    指間沙倒吸一口涼氣,甚至不敢把視線投向周可兒——你改悔罷!


    但周可兒卻恍若未聞,隻是露出了一副悲傷的表情:“在察覺到生命危險之後,迅速使用這種方法來保證存活了嗎?這是何等的寄生蟲戰術……啊,我誠摯的摯友,竟甘願淪為虱子!”


    冷吃兔呲牙:“哪有你說的那麽卑鄙!”


    周可兒悲天憫人地看著冷吃兔:“比我說的更加卑鄙!”


    這下子,別說是指間沙等人了,就連旁邊的怪物都給這倆家夥整不會了——見過啥也不怕的,也見過感受到生命危險後落荒而逃的,就是沒見過剛剛還差點就要被一觸手戳死,現在居然還在這裏大講特講批話的!


    春困秋乏露出地鐵老頭看手機的表情:“從某種程度來說,能在這一方麵比得上周可兒的,也就隻有冷吃兔這家夥了吧?”


    指間沙驚駭地瞪大眼睛——別說了!你快快住嘴罷!不要再添一把火了!沒感覺到你旁邊已經開始散發寒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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