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硬著頭皮——或者假裝硬著頭皮走近之後,便看見那幾個佝僂著的身影朝他們轉過身來。


    這是幾個看上去年事已高的老人,皺褶的皮膚如同枯虯的樹皮一般,攀爬著醜陋的痕跡,同時還布滿著斑塊,渾身的皮膚顯得偏向黑褐色的同時,臉色卻又異樣的慘白。


    紅鶴無奈地微微歎了口氣,然後再被逼無奈似的露出驚恐害怕的神色來,渾身微微顫抖著,躲到了周可兒和段水流兩人的身後。


    “周可兒,紅鶴,段水流,對吧?我們等你們好久啦。你們家裏的人和我們說,這麽大的雨,你們可能一時半會兒上不去了,不如先在我們村裏避避雨,如果雨一直不停的話,過夜也可以的。”


    為首的那名老者張著不剩幾顆牙的嘴,眯著眼笑著,臉上的所有溝壑都皺縮起來,雨水混合著泥水從他頭頂流淌下來,順著他臉上的溝壑在滿臉橫流。


    但他看上去對此毫無感覺,讓人感到實在是有點瘮人。


    聞言周可兒下意識瞥了一眼紅鶴,便見紅鶴突然朝他使了個眼神,然後掏出手機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周可兒一下子就明白了紅鶴的意思,便不動聲色地攔住了紅鶴,並對她搖了搖頭,示意不要把剛剛收到消息的事情說出來。


    紅鶴見狀便十分聽話地收回了手機——事實情況就是,紅鶴她自己也就壓根不想說出這件事,但問題是出於人設她不得不這麽做,所以隻能寄希望於別人能夠在她說出來之前阻止她。


    這模組的這種設定確實挺麻煩的。


    “老人家,這山上...是不是有什麽髒東西啊?!剛剛有個老大爺特好心地說開車載我們上來,但車開到一半,卻看見他突然變成紙人了...我們可是嚇得不輕啊,這是怎麽回事呢?”


    段水流目光閃了閃,隨即連忙露出一副焦急,並且心直口快的模樣問道。


    他這兒其實也是耍了個小聰明,按照他有“心直口快”屬性的人設,再加上他剛剛也聽到了紅鶴所說的情況,此時不問出來顯然是不符合人設的。但他現在就用另一種緊迫的,需要被詢問的事情來代替,畢竟情急之下先問問那些紙人是怎麽回事,也是很符合情理的選擇。


    “乘車?後生仔,你們是不是淋雨糊塗了?這山路可不讓車開上來呀。所有想上山的人,都是走路上來的,不然你們長輩也不用說,害怕你們淋雨難上去,就先讓你們在這兒過夜了。”


    那老人搖了搖頭,臉上仍然是眯著眼的模樣,千溝萬壑的皺紋或是伸展或是緊鎖著,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麽表情。


    段水流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麽的樣子,但周可兒就已經當機立斷地接上了戲,不動聲色地伸手扯了扯段水流的衣袖,然後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再說下去了。


    段水流雖然表麵上露出了一副十分疑惑的神情,但還是很聽話地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原來是這樣,可能確實是我們有些不大清醒了,剛剛一路淋雨走過來確實昏昏沉沉的,現在渾身濕透了實在是太難受了。不知道老人家,您能不能先帶我們去洗個澡,換下衣服?實在是十分感謝。”


    周可兒朝他們點了點頭說道,隨即瞥了一眼紅鶴和段水流——說起來,除了剛剛他自己下車的時候,順手把車座上的背包帶上了,其他兩人好像壓根忘了這回事——而且從片頭cg來看,眾人的行李箱其實都放在了車後座...


    也就是說,除了周可兒帶著的背包裏可能會有換洗的衣服,雖然可能性也不大,但其他兩人鐵定是沒有的。


    “沒事兒沒事兒,這山上的住的麽,都是一家人。來,我帶你們去我家裏。”


    那老者擺了擺手,然後就轉身朝某棟房子走去。


    剩下兩名老者從頭到尾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都在緊緊地盯著周可兒三人看了許久,現在這才收回目光,什麽也沒說地就離開了,朝其他房子裏走去。


    看上去詭異得很。


    很快,畢竟沒幾步路,周可兒三人就跟著那名老者來到了他的屋子裏。


    這是一棟老舊的木頭房子,一到這種雨天就顯得非常潮濕,而且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還隱隱約約地散發出類似於腐臭味的味道。


    雖然從外麵看上去整體房屋體積並不大,但可能是因為內部設施確實太過稀少的緣故,反而顯得空空蕩蕩的,沒什麽人氣。


    “那個...老大爺,請問,我們家的長輩都是什麽時候來這兒拜托你們讓我們暫住這兒的呀?我記得雨才下了沒多久呢。”


    周可兒一邊環視著屋內的擺設,一邊裝作不經意似的開口問道:“這雨也越下越大了,我怕他們走到半路遇到什麽意外,這可就是我們的過錯了。如果時間隔的不久,我們說不定現在往上走還能追上他們呢。”


    雖然說沒什麽反抗地跟著這老人來了屋裏,但周可兒確實沒打算在這兒繼續待著。


    畢竟不清楚這村子能不能擋住紙人,雖說方才他們走的比較快,確實甩開了那些紙人一段距離,但估摸著也最多也就再過四五分鍾,就能來到這裏了。


    那周可兒還待在這兒不是腦癱嗎?他們三個人隻不過是現在沒和老者說起紙人的事情而已,又不是真就忘了這回事兒...


    “哦哦,你說他們啊,他們沒有過來。”


    老者聞言反應了一下才回答道,但是並沒有回頭,而是在燒飯的灶台那兒鼓搗了一陣,升起了一點火來。


    “他們沒下來?那他們怎麽告訴你們我們要來了?”


    段水流露出一副心直口快的模樣,毫不猶豫地就脫口而出問道。


    “我們也有電話呀。”


    老者從口袋裏摸出了一部看上去樣式十分老舊的手機,有點像是小靈通那種類型的。


    “可是山上沒有信號啊?”


    紅鶴忍不住“疑惑”地問道——雖然語氣還是詭異的很死板就對了。


    “山上信號本來就不好,可能是因為下雨了吧,所以這會兒沒信號。”


    老者很自然地回答道。


    “不對吧?如果是下雨了的時候沒信號,那我們長輩他們,是怎麽在下雨之前就打電話給你們,說這會兒要下雨了,我們還正好沒有經過你們這裏...難道他們還會占卜算命嗎?”


    周可兒也露出一副十分無辜的表情問道。


    老者一時不說話了。


    氣氛一下子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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