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你竟敢....”


    李鈺瞅了一眼周可兒,再看著縮在周可兒身後的鎮北王嫡女冷吃兔,竟也覺得他說的的確有那麽幾分道理,還真有可能是真的,忍不住伸出手指著周可兒哆哆嗦嗦地道。


    雖然說不知道剛剛周可兒使出的那一個爆炸威力如何,但見它聲勢如此浩大的樣子,再加上連整個坍塌下來的內殿都壓砸在那皇帝身上,想來也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所以說武俠體係的局限性就在這裏了,就算外功了得,練得一身銅皮鐵骨,被這靈力球的爆炸一震,震傷震碎了五髒六腑,照樣是活不得,若是他內功練得不錯,硬抗住了這一波爆炸...那一整個內殿的廢墟砸落下來,也非把他砸爛了不可。


    更別提周可兒的靈力還有腐蝕性,隨著對方運功抵擋,直接混在對方內力裏麵,在奇經八脈橫衝直撞,丹田一衝,靈台大亂,一身功夫也就廢得七七八八了。


    要是這家夥還好死不死沾了那麽點玄幻體係的功法...那就更難逃一死——鄔子琪那副被這種靈力汙染之後,走火入魔的鬼樣子...周可兒到現在還記得明明白白呢。


    說不準直接就當場長觸手了。


    “你什麽你!我什麽我!沒聽過鳳凰擇良木而棲的道理嗎?像我這麽厲害的人,在你們這兒效力了這麽久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燕王衛,你倒不如先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


    周可兒理直氣壯地胡編亂扯道:“要是你們早早地給我個燕王衛統領什麽的官職當當,那我現在來了之後是不是就肯定是幫你們了啊?那現在在那廢墟下麵壓著的是不是就是他們了啊?沒腦子!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難道是我的錯嗎?都是你們逼的啊!”


    “我靠,你說的好有道理啊!”


    冷吃兔一臉信服地道:“那你還不給我整個副團長副隊長什麽的職位當當?不然小心我到時候背刺你哦!”


    “...”


    周可兒無語地瞥了一眼冷吃兔,“雖然我天天說我自己是你們的團長..但你不會真的以為團長是我吧?不會吧不會吧?我都有自知之明了,你怎麽一點識人之智都沒有的?”


    “??那你還挺自豪?”


    冷吃兔挑了挑眉毛。


    “對,我驕傲!”


    周可兒叉腰,理直氣壯地道。


    “唔嗯...”


    就在周可兒和冷吃兔毫無意義地鬥嘴之時,那年輕男子突然毫無征兆地悶哼一聲,麵色痛苦地雙手抱頭,單膝跪倒在地。


    “先生!快來幫我!那狗皇帝還不死心,最後拚死也要來奪舍我!”


    那年輕男子慘嚎著朝被稱作昆圖斯的黑袍老者求助道。


    那老者乍一聽,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見年輕男子如此痛苦的模樣,還是下意識地抬腿準備朝他走去。


    “Πepμeνe!”


    就在這時,周可兒突然冷不丁地朝那老者喊了一聲,隨即挑了挑眉毛,語氣莫名地朝那年輕男子問道:“喲嗬?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一下子官話說得這麽流利的啊?就剛剛那幾十秒,你這是去哪兒突擊補習的成果啊?給我也介紹一下唄?”


    “....”


    聽了周可兒充滿惡意嘲諷的話語,年輕男子痛楚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痛呼慘嚎聲也隨之一滯。


    “動作還真是快啊,什麽時候做的?是我和你互換位置的那一瞬間?還是爆炸之後,內殿坍塌的時候?”


    周可兒並沒有靠近對方——鬼知道對方會不會還有什麽後招,萬一被他偷襲了可就糟糕了——隻是站在原地,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道:“隻是...既然你在那種危險緊急的時候都能做到直接奪舍,那之前又何必與他對峙糾纏?直接奪舍了不就省了許多麻煩?”


    “....”


    年輕男子的臉色猙獰起來,兩隻眼睛眼底竟然流露出截然不同的神色,他猛地伸出右手捂住左半邊臉,沉重地呼吸著,斷斷續續地用並不流利的腔調回答道:“因為...如果沒有先將‘我‘消滅掉,那麽他是沒有辦法完整地奪走我這個身軀的...現在,這具身體就處於一體雙魂的狀況...”


    “哦~懂了,那他剛剛是想趁瞬間進入你身體之後,還能掌控你身體的一小段時間內,先把那個老家夥殺掉,這樣一來,你也就沒辦法將他驅逐出去了是吧?”


    周可兒一邊摸著下巴,一邊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李鈺聞言,居然眼睛一亮,當即毫無征兆地反身朝那名黑袍老者衝去,右手雙指並攏,迫不及待地淩空點出,激蕩出一道道氣勁,飛速朝那黑袍老者射去。


    “喂,要去幫一下那個老家夥嗎?”


    冷吃兔見狀連忙下意識地小聲朝周可兒問道。


    “不用,幫他幹什麽?”


    周可兒用看傻子的顏色瞥了一眼冷吃兔,同樣壓低聲音回答道:“那家夥不可能這麽隨隨便便就被那死太監偷襲致死的,再不濟也能來個兩敗俱傷,你慌什麽。你不會以為我們真的要幫他們這邊吧?”


    “啊這?不是嗎?”


    冷吃兔一臉懵逼,疑惑地看著周可兒,“你剛剛不是說什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你剛剛自己還說要和他們一夥兒的啊?”


    “...唉,傻啊阿兔!”


    周可兒定定地盯著冷吃兔看了幾秒,深深地歎了口氣,最後一臉無奈的表情終於變成了一臉慈愛,伸手摸了摸阿兔的頭,搖了搖頭道:“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


    如果眼前的是紅鶴,哦,不說紅鶴,就算是指間沙吧,都不可能看不懂周可兒在做什麽,也隻有冷吃兔是真的不用腦子。


    “???”


    冷吃兔氣鼓鼓地伸手拍開周可兒的手,橫眉冷對著周可兒,“你好像在罵我傻??”


    “沒有,怎麽會!傻孩子,我怎麽會覺得你傻呢?”


    周可兒一臉慈愛地搖了搖頭回答道。


    “???”


    冷吃兔忍不住露出了地鐵老頭看手機的表情。


    不說這邊一直在悠哉悠哉劃水的周可兒和冷吃兔,那邊的黑袍老者雖然一開始猝不及防,被李鈺隨手點出的氣勁刺中了手臂處,留下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小傷口,但很快也就反應過來,飛快地後撤幾步,嘴裏嘟嘟噥噥地不知道低聲念叨著些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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