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是鬼....怪...?”


    男子聞言當即不假思索地反駁道,但說到一半,冷不丁震驚地看了一眼陳恬和冷吃兔:“等等...你們說,你們...不是鬼怪?你們是人類?!”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不會吧不會吧,你連誰是人類誰是鬼怪都分辨不出來的嗎?”


    冷吃兔當即冷哼一聲,一臉不爽地朝男子嘲諷道。


    “啊這個...這個還真沒那麽容易看出來。如果某些鬼怪外觀上和正常人類沒什麽區別的話,若非有準確的信息,還真不一定能分辨得出來哦。”


    俊雄小鬼見冷吃兔這一副「分辨得出鬼怪和人類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的樣子,忍不住在一旁小聲逼逼提醒道。


    “蛤?這是為怎麽啊...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分辨不出來人類和鬼怪的這種設定啊...”


    冷吃兔一臉懵逼,下意識吐槽道,心裏一瞬間冒出來一個念頭:要是周可兒那家夥發現這一點的話....絕對會去假扮鬼怪的吧!


    “砰!”


    “啪嗒”


    隨著一道毫無征兆的大門被狠狠踹開的聲音傳來,在一片木屑與煙塵之中一句話傳了出來:“那是因為你太孤陋寡聞了啊!啊兔!”


    還真是說周可兒周可兒到,很顯然,踹門者正是剛剛在聽到了這房子裏有聲音的指間沙的帶領之下來到此處的周可兒!除了他,還有誰會用這種嘲諷的語氣以及這麽惡心的稱呼喊冷吃兔呢?


    “哎喲臥槽...痛痛痛,這門好特喵的結實...早知道不用踹的了..”


    還沒等屋裏的其他人說些什麽,一道雖然聲音並不大,但還是很清晰地傳遞進來的碎碎念讓在場的人和鬼怪都有些瞠目結舌。


    “所以說那就給我老老實實敲門啊...”


    指間沙無奈的聲音傳來,“萬一裏麵還在戰鬥怎麽辦啊,你一進去直接被擊中了可就糟糕了...可是會連累到我們的啊!”


    “謔,瞧寧這話說的...用你那比青蛙的眼珠子還小的腦子好好想一想...我們是人類,所以...如果裏麵是鬼怪在戰鬥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傷害到我的。而如果是人類在打架的話....”


    周可兒忍不住嗤笑一聲,揮了揮手:“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真的以為會有人類可以打傷我吧?”


    “???你這話說的....”


    指間沙給周可兒的盲目自信逗樂了,“寧就是極度憤怒之時可以打穿五十米鋼板,裸絞令棕熊窒息而死,一個滑鏟把老虎肚子剖開的五虎上將嗷?”


    “那當然了,人與人之間體質有差別嘛。”


    周可兒一副完全沒有聽出來指間沙嘲諷之意的樣子,毫不猶豫地就承認了下來。


    “是你們的同夥?這是什麽意思?你們...在小看我?!”


    男子本來還沒想通冷吃兔她們怎麽就從鬼怪變成人類了呢,這突然闖進來,卻像是完全沒看見他在場的這些家夥還旁若無人地吵嘴,當即忍不住怒聲斥道,但話剛出口,又立馬深呼吸幾下,動作輕柔地撫摸著自己的長發:“不行...不能生氣,不能暴怒...要優雅...要優雅..不能被對方激怒,不能被憤怒衝昏頭腦....”


    “謔...這是你失散多年的異父異母的親弟弟嗎?”


    周可兒見狀忍不住轉頭朝張郃出聲問道。


    “...至少沒親到殺他得加錢的程度吧。”


    張郃無奈地瞥了一眼周可兒,隨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長發,不屑地打量了對麵那名男子一眼,“再說了...單論美麗而言,他和我比起來,就相當於是一灘青蛙的下流小便的程度而已。”


    “...張郃你變了!你居然偷我的比喻!”


    紅鶴聞言震驚地看著張郃,沒想到這個濃眉大眼的居然....也學會了說這種一點兒也不美麗的粗鄙之語!


    “這怎麽就成了你的比喻了呢?盜用他人版權還當做自己原創就過分了嗷!”


    周可兒聞言忍不住義正辭嚴地對紅鶴說道。


    “不要...隨隨便便忽略掉其他人啊!”


    那名被拋在一邊瞬間失去存在感的男子終於忍不住了——他剛剛好不容易在這裏營造出的緊迫氛圍都被這群不知道哪裏來的家夥給打亂了!


    “唰!唰!”


    無數漆黑如墨的長發猛地朝站在最前麵的周可兒刺去,仿佛猙獰陰冷的毒舌蓄勢而發。


    “...這也太不愛惜頭發了,絕對會分叉幹枯的啊,要是頭發沾了血黏在一起了就更難處理了。”


    張郃見了男子這種使用頭發的方式,同為長發人士的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搖起頭來。


    “哦豁?”


    周可兒本來打算先閃開第一波攻擊,順帶著伸手將最近的那一縷頭發直接抓住...但沒想到,就在他馬上就要抓住對方頭發的那一刹那,那些靠近他的頭發居然毫無征兆地改變了方向,狠狠地刺入了地麵。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為什麽又是這樣?!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居然敢這樣玩弄戲耍我?可惡的,醜陋的,卑賤的,肮髒的,狡詐的鬼怪!”


    男子沒想到自己的攻擊又雙叒打偏了,實在是無法忍受地拋棄了原本的形象,麵色猙獰地咆哮出聲。


    “喏,你看,人與人之間體質是不同的吧。我極度憤怒的時候可以一拳打爆五十米的鋼板,這家夥極度憤怒的時候呢....他就隻能極度憤怒。”


    周可兒一副小葵花課堂開課了的樣子,伸手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一邊指著那名男子一邊轉頭朝指間沙他們講解道。


    “唰!”“哢嚓哢嚓”


    伴隨著周可兒講課的聲音的,是一連串地板被洞穿的聲音,就好像在伴奏似的,但實在是有點兒吵。


    “...喂喂喂,有沒有素質啊!別人家地板都被你搞成什麽樣子了?還有,沒看到我在講課嗎?害擱哪兒劈裏啪啦的,腦殼都給你砸爛!”


    周可兒終於忍不住氣咻咻地轉頭看向男子,一擼袖子,氣勢洶洶地朝男子快步走了過去,而朝他猛刺過去的那些長發,無一例外的,都接二連三地沒入了地板。


    “嘖...這頭發...真是不會保養...”


    張郃嫌惡地皺了皺眉頭,“這幅濫用頭發不注重保護的樣子,還真是醜陋啊!”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怎麽會這樣!為什麽!”


    周可兒越逼近,那名男子就越加慌張,他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因為他又沒去試圖傷害過人類——現在遇到了這種情況,而且再加上門都被堵住了,跑都跑不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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