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靜雅看著曹雜忙亂的人們,看著眼前濃煙滾滾的場景,在看看自己和司馬如冰的衣著,漆黑的雙眸在弑情盟所有人的身上掃視一遍之後,掙紮著想要離開司馬如冰的懷抱。


    “寶貝,畫沒了,舅舅可以再畫,如果寶貝受傷了,舅舅上哪去找我的寶貝。”司馬如冰緊緊抱著靜雅,從靜雅的表情,他已經知道,靜雅想要的是什麽。


    掙紮不開司馬如冰的雙臂,靜雅一口狠狠咬在了司馬如冰的肩上,漆黑的雙眸瞬間冰霧凝聚,倔強的臉蛋出現了讓人心疼的傷痛和隱忍。肩膀上傳來了刺痛,可是這對於司馬如冰來說,卻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所擔心的隻是,他該怎麽勸慰這本就心事很重的靜雅,讓她明白,這一切隻不過是意外,和她的同胞弟弟沒有關係。


    “舅舅一定為寶貝畫很多的畫像,一定比昨晚的要好。”司馬如冰輕柔的哄到,他的這一份溫柔和體貼讓在場的人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司馬如冰對這位小侄女疼愛到如此地步。


    “誰?”久久,直到靜雅口中的白色裏衣漸漸透出血紅,靜雅這才沙啞的開口問道。


    雙眸中的冰霧漸漸散去,自始至終都沒有滴下來。


    “寶貝放心,這些事舅舅會處理好的。”司馬如冰抱著靜雅的姿勢一直都很溫柔,隻不過說道這裏的時候,緩緩環視四周的雙眸卻有著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生不如死。”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了,包括司馬如冰。


    隻因緩緩轉過身的靜雅,環視在場的人的那眸子,有的是無邊的恨意。


    “所有人……生不如死。”目光最後定在了獨孤行風的身上,間歇的話語,讓獨孤行風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滋生,但是卻也感到一種痛,從心底湧出。


    究竟是什麽樣的環境,什麽樣的經曆,會讓一個才五六歲大的孩子,流露出這種深沉的痛和恨。


    “寶貝,我們出來可是散心來的,如果寶貝不開心,被娘知道了,那寶貝應該知道,娘會更不開心的。”雖然不想用青青來要挾靜雅,可是,這樣的靜雅已經完全脫離了在司馬山莊那個乖巧沉默的小小姐形象,這樣的靜雅有著太多的陰暗麵,這樣的靜雅才是真正的靜雅吧。


    如果不提醒靜雅,或許,她會陷入一個讓人無法觸及的泥沼裏,掙脫不出。


    那樣的靜雅不是他們想看到的,更不是青青想要的。而靜雅的反映,也讓在場的一幹人等感受到了一種莫明的卻又感覺很是理所應當的應該,司馬如冰本就是冷酷無情之人,他的侄女,想必也不會是什麽良善之輩。


    可是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子,說出這樣冷酷陰暗的話語來,還是讓他們感到一股寒栗。


    “舅舅,這就是我用心感受到的江湖。”靜雅雅嫩中帶著暗沉的話語,讓司馬如冰隻能暗歎,他該怎麽挽回江湖在靜雅心目中的形象?還是怎麽去讓靜雅明白,這世間更多的是良善?


    可是,他本就不是一個相信良善之人,是因為青青,因為靜雅,他才覺得這世間也有美好,可是他心目中最無暇的靜雅卻也過早的接觸到了社會的陰暗和殘酷,這讓他比自已經曆的過往還憋悶。


    “小小姐,江湖從來就是勝者為王敗者寇,隻有強者才有資格存活,隻有強者才能笑傲江湖。”弑情盟的一個高手開口了,這是不爭的事實,雖然這樣對小小姐很殘酷,但是他們不能因為想要小小姐保持心中的美好而被蒙蔽和欺騙。


    “舅舅,走吧。”靜雅聽聞這句話之後,靜默片刻,這才開口到。


    之前的情緒外露也隨即慢慢被收斂,表現出來的又是那個司馬山莊所熟知的小小姐的模樣。


    “司馬莊主,齊家堡一定會給莊主一個滿意的答複,還請司馬莊主給齊家堡一些時間……”眼看司馬如冰就欲離開,齊豪雄趕緊說道。“司馬家的事情,從來不用假手他人,更何況,這人是寶貝指明要的,我怎會讓寶貝失望呢。”司馬如冰的話,算是給齊家堡一個脫去責任的機會,但是卻也讓在場的人明白,這事絕不會那麽輕易的解決了。如果處理不好,那麽齊家堡,以及前來祝賀的所有的人都會受到牽連。可是這些都隻能在他們的心中醞釀不安,司馬如冰抱著靜雅翩然離開,剩下一幹人等,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半晌找不到話語。


    隨著眼前大火過後,屋簷的塌陷,大火終於停止了狂妄的肆虐,隨著殘骸的清理,一副有些潮濕的殘缺的畫卷呈現在了物品的堆端,獨孤行風念頭一閃,不顧畫卷的髒汙,展開了畫卷。


    男孩裝扮的靜雅,少了女孩的沉寂,多了幾分男孩的俊秀,奪人心魄的依舊是那雙黑白分明,讓人看不透的雙眸。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浮上心頭,可是獨孤行風卻怎麽也想不起,他印象中某一位姓司馬的人。


    素來思維敏捷的獨孤行風卻怎麽也想不到,真相往往被簡單的表象所掩蓋,他隻專注於司馬姓氏的探究,卻忘了,姓名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真正的身份。


    “王爺,這?”齊豪雄看著獨孤行風拿著這司馬如冰侄女的畫像,不明白獨孤行風究竟有何打算。


    現在的齊豪雄還真有點六神無主了,似乎淮南王獨孤行風能帶給他更多地生的希望。


    畢竟,獨孤行風身後有的是當今的朝廷和官府,如果有他的出麵,司馬如冰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會和朝廷正麵衝突啊。“齊堡主還是盡快找到縱火之人,否則本王也不好說話。”獨孤行風小心的卷好畫像,對齊豪雄說道。


    其實,他倒覺得司馬如冰和靜雅本是很簡單的人,他們的禁忌就是他們所在乎的人和物,聽他麽簡短的對話,就能明白,司馬如冰在乎的是靜雅小姑娘,而靜雅小姑娘在乎的卻是她的娘親。


    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能夠養出這麽靈透的女兒,又能夠獲得如此不遜的司馬如冰的守護和信任。


    或許從司馬靜雅的娘親下手,他或許能知道,靜雅為何會如此的仇視於他?


    或者是說,仇視於整個皇族?


    齊家堡縱火一案發生之後,前來祝賀的各路英雄都受到了盤查,即便知道齊家堡如此也是出於無奈,但是卻也讓各路英雄覺得受到了侮辱,更讓他們感受到了,司馬山莊所帶來的威懾力遠遠的要比他們所能想到的那樣強烈。


    不安卻也隨之席卷心頭,隻因為司馬如冰臨走的話語,已經表明,司馬山莊不會善罷甘休。


    再一想到,司馬山莊對待敵人的手段,在場的人已經有人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正一步步的逼近他們。


    當獨孤行風帶著殘缺的畫卷回到淮南王府,小心翼翼的拭去畫卷上的灰塵和汙垢,使本該廢棄的畫卷又重新被賦予了生命,畫卷中似是少年卻又似少女的畫像,總能讓觸目者感受到一種隱隱的希冀。司馬……


    這個姓氏並不陌生,可是現在想來,為何卻那麽的陌生呢?


    可是,當他想起那一雙漆黑的沉靜雙眸的時候,為何他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似這種眼神,他並不陌生。


    可是,對方明明隻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


    五六歲?


    女孩?


    娘親?


    自始至終,好像都沒從靜雅的口中聽到過關於父親的字眼,這麽說來,她隻是和母親一塊生活的。


    一對母女,孩子恰好五六歲……


    獨孤行風的心頓時都揪到一塊了,他好似已經快接觸到事實的真相了。難道,會是她們?


    想到這裏,獨孤行風越想越覺得是,可是在他的印象中,青青好像並沒有什麽親人,如果她真有司馬這麽狂霸的勢力後盾,她又怎會總是孤軍奮戰呢?


    如果她的家族勢力,化暗為明的話,那麽無疑會為她的安全和地位加固一道牢牢的城牆。


    可是,據他所知,青青並沒有什麽勢力,她隻不過是太子的親娘好心收留的孤兒罷了,即便後來找到了娘親,那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沒多久就中毒逝世了。


    再說,青青姓穆,並不姓司馬。


    而這司馬山莊的女孩子姓的是司馬。


    靜雅叫司馬如冰舅舅,這麽說來,靜雅隨的是母性,那女子必然姓司馬。


    想到這裏,獨孤行風心中就快爆發的喜悅也頓時化為了虛無。更甚者,如果靜雅真的是青青的孩子,她又怎麽會那麽仇視自已以及整個獨孤姓氏,難道青青會教她什麽叫仇恨嗎?


    青青不是那樣的人,她就算受盡百般委屈和恥辱,她也絕不會在孩子的麵前講一句不是,隻因她不是那樣的人,也不是那樣的性格。這分駕定,獨孤行風還是有的。


    看著畫卷中的女孩,獨孤行風陷入了沉思,以及反複的思想鬥爭中。不管是與不是,他都發覺自已並不討厭畫卷中的小女孩,反而越是看,越覺得她是那麽的惹人憐愛。


    如果他有這麽一個侄女,或許他不會比司馬如冰做的少,畢竟,那個女孩子,就是有那種能讓人傾心相愛的魔力。


    青青現在在哪裏呢?


    她的眼睛好了嗎?


    孩子好嗎?


    孩子是否也如同青青一般的讓人不舍?


    “調查一下司馬山莊司馬如冰的情況,特別是司馬家的家庭成員,越詳細越好。”雖然自已的內心總有理由告訴他,靜雅不可能是他的侄女公主,司馬家的女子也不可能是青青。


    畢竟青青的性格怎麽會是出自司馬山莊這麽一個詭譎的地方,她怎麽也不會是從司馬山莊這種充滿了殺戮和陰暗的地方出來的。“靜雅,期待和你的再次……有緣的相逢。”看著畫卷中那對漆黑雙眸,獨孤行風想起了那稚嫩清脆的聲音。


    她們有緣會再見的。


    她的眼神裏傳達給了他一個毋庸置疑的信息,那就是她們一定會重逢。


    正文 219


    “你說什麽?”當獨孤鑫源聽到難得進京的獨孤行風所講的女孩的時候,整個人就像喝了鹿血一樣,雙眼裏充斥的是無法言語的期許。“王弟是不是太過激動了,本王隻不過是說那女孩的年齡該和丫頭差不多,可這並不代表,那女孩就是丫頭。”獨孤行風何嚐沒有想過,隻不過,五年了,他們多少次的希望,又多少次的失望,他們已經經不起更多的折騰了。


    “王兄剛剛說她叫什麽名字?”獨孤鑫源雙眸如炬的瞪視著獨孤行風,他似乎聽到了一個久違的姓氏。


    “司馬靜雅。”獨孤行風看著獨孤鑫源這過分急切的神情,神態也不由的有些凝重。


    “司馬……”獨孤鑫源幾乎可以斷定,那個女孩就是他曾經為之換洗尿布的小丫頭。


    “王兄難道忘了,她在楚國的時候叫什麽名字?”獨孤鑫源的反問讓獨孤行風茅塞頓開,他就覺得那裏不對,可是卻總是缺少哪一點就透的靈犀,而現在,他終於明白過來了,司馬這個姓氏並非奉天的大姓,更甚至可以說,這個姓氏很少見,但是他為何會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感覺陌生。那就是因為,曾經這個姓氏冠在了那個人的名前,陌生是因為,這個姓氏在他們的生活中,幾乎難以碰見。


    “稍等。”想到這裏,獨孤行風轉身拿出了小心收藏的畫像,輕柔的展開在了獨孤鑫源的麵前。


    看著畫卷中的小人兒,他終於恍悟,為何這小女孩的身上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持別是那雙眸子。


    那雙眸子有著超出年齡的深沉和靜默,而這和記憶中的那雙眸子是何曾的相似。


    而那夢幻的容顏,更多的是像司馬如冰,那個如修羅一般的男人。“她是女孩?”當獨孤鑫源看著那束在頭頂的發髻,看著那粉紅的衣裙,心中的猜測更加的堅定了。


    “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獨孤行風的腦海中浮現了,當司馬靜雅走到自已麵前,一字一句的說出他們弟兄的名諱的時候,那雙眸中閃現的憤怒和恨意,想到這裏,他就不由的心痛。


    “這副畫像,她扮成男孩,為的是什麽?”獨孤鑫源雖然把疑惑問了出來,可是答案顯而易見,司馬靜雅是想借由自已的畫像來找尋自已的胞弟,和她同胞的雙生兄弟。


    龍鳳胎,五六歲的年紀,這還需要什麽來證明,她是不是自已的侄女?


    好似,一切都不用了,當獨孤鑫源看到這副畫像的時候,就已經能肯定,這就是他看著出生,悉心照料的孩子。


    “她身上可有胎記?”獨孤行風還剩下最後一絲理智,他可記得,丫頭出生的時候,就是獨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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