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麽的頻繁了,可是每一次,她都能聽到門外有他的歎息。


    天下間最為折磨的莫過於想見卻又不敢見,隻因回宮報信的人一直沒有回音,看著滿眼寂然的青青,獨孤鑫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依舊無法克製自己的情感,多少次裂開的嘴角,在看到青青的雙眸時,再一次的僵硬。


    每一次來到了齋房門口,看著屋裏悄然而坐或者侍窗而立的身影,他的心就被揪得難受,這樣的青青讓他無奈,他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青青敞開心扉?怎麽做,才能真正的讓青青打開心結?怎麽做,才能讓青青重新綻放熟悉的有著溫度的笑顏?


    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守著她,看著她。


    可是就是這種無奈,讓他隨著時光的流逝更加的無奈,青青好似很快的適應了雙眸不適的生活,好似不適應的一直都是他,可是他卻知道,如果上天讓他選擇的話,他寧願瞎的是自己而不是青青。


    青青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隨行太醫的診斷也越來越久,而本該熱鬧喜慶的年夜也在這寂寥的日子裏無聲而逝。


    “還沒想出法子嗎?”在相隔不遠的齋房裏,獨孤鑫源正申請嚴峻的問著隨行的太醫們,他無法想象,在這簡陋的碧雲寺裏,青青怎麽生產?


    “賢王殿下,臣等隻有盡力為之,恕臣直言,皇後娘娘的身體就是生一個都困難,可是現在卻凸顯雙懷,如若能趕回皇宮,或許……可是在這裏,臣等所帶藥材以及工具實在有限,還請賢王殿下明斷。”言下之意已然明了,皇後是命懸一線,如果繼續呆在這碧雲寺裏,那麽簡陋的環境以及皇後娘娘自身的情況都會讓皇後娘娘不負重荷;如果下了這碧雲寺,趕回皇宮,或許還有母子平安的可能性,但是看著這連綿的寒雨,沒有融化的雪花都成了滑濘的冰峭,舉步維艱。


    就是單身壯年男子也難下了這碧雲寺,更何況是身懷六甲,臨盆在即的皇後娘娘。


    總的說來,皇後娘娘麵前就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危在旦夕。


    “你們是怎麽當的太醫,皇後娘娘凸顯雙懷,要是你們之前就診斷出來,皇後娘娘還會冒險出宮嗎?”聞言,獨孤鑫源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厲聲斥青。


    此刻的碧雲寺完全就是與世隔絕了,他該怎麽做,怎麽才能把青青平安的送下山去。


    為何皇宮至今依舊沒有信息,難道皇兄都忘了接回青青了嗎?


    青青都出來四個多月了,難道皇兄之前對青青的嗬護都是假的嗎?


    “臣等無能,還請賢王息怒。”事已至此,太醫們也隻能叩頭認罪,沒想到一趟隨行,讓他們如履薄冰。


    皇後娘娘先是無辜失明,現在好了,又出了這等紕漏,看來,此行他們是難逃一死了。


    “本王要的不是爾等的命,但是皇後娘娘有什麽差池的話,不止你們性命不保,就是爾等宗族也難辭其咎。”看著跪地的太醫們,獨孤鑫源一反之前的盛怒,沉穩的話語中卻有著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賢王殿下,請開恩。”聞言,早就視死如歸的太醫們紛紛有了懼色,他們死不要緊,怕的就是連累家世,連累同宗。


    “盡你們所能,準備好一切,若是需要什麽,盡管提出來,本王會盡可能的滿足你們的。”獨孤鑫源狒袖而起,不在看向地上的太醫,他現在想要看到的是那抹孤寂的身影。


    “源兒,來了,為何不進來?”走到門口,腳步卻沉重的提不進去,看著窗前站立的身影,獨孤鑫源又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歎息。


    “嫂嫂,窗子邊風寒。”聞言,獨孤鑫源穩住呼吸,踏進了齋房,關懷的說話的同時,關上了窗戶,也阻斷了那寒潮的冷風。


    “太醫怎麽說?”突然的問話讓獨孤鑫源有些怔忡,可是看著那平靜的容顏,他卻做不到知情不報。


    “源兒要恭喜嫂嫂,嫂嫂懷的可是雙胎。”獨孤鑫源隻是講了喜譏,卻並沒有說出,這樣所帶來的後果。


    “雙胎!”聞言,青青平靜的容顏也不由的露出了意外的神情,沒有焦距的雙眸也露出了許久不見的光亮。


    “就不知是兩個小公主還是兩個小皇子,還是一個小皇子,一個小公主?”獨孤鑫源扶著青青坐下,這才充滿了期待的說道。


    “外麵雨應該停了吧?”青青的耳邊聽不到細雨的瀝瀝聲,偏頭問道。


    “停了。”雖然不明了青青為何這麽問,但是獨孤鑫源還是回答道。


    “陪我出去走走吧,多活動活動,對生產有幫助。”起身,把手伸給了獨孤鑫源,等著獨孤鑫源的帶路。


    “好,嫂嫂也都好久沒有出去走走了。”雖然外麵依舊寒冷,雖然道路依舊濕滑,可是難得青青有興致,獨孤鑫源又怎麽會拂了青青的意思呢。


    從這一刻起,即使他們走出齋房也不可能走多遠,但是,每天卻成了必定的環節,獨孤鑫源一起床就會來到青青的齋房外等候著,然後陪青青一同用膳,一同散步,一同閑聊。


    雖然很多時候是獨孤鑫源講話,但是卻也不減他的興致。


    特別是當他講到他自己的糗事的時候,更是不遺餘力,如此的賣力,卻也不負所望的換來了青青淡淡的愉悅的笑容。


    外界已然隔絕,獨守一方夭地的他們,就在這看似平靜的環境裏安然的生活著。


    卻不知,他們以為已經離世的人兒,卻奇跡般的醒了過來,利用亦假亦真的消息,肅清了一大批的意圖不軌之輩。


    青峰依舊是丞相,他的步伐依舊沉穩,他的神情依舊肅穆,可是,轉動的雙眸中卻多了一抹幽暗。


    丞相府中,又回複了之前的冷清。


    將軍夫人早被尚武將軍接回了將軍府,而被尊稱為夫人的女子,卻再也在沒有踏進過丞相府。


    自從墨良醒來,墨雲碟就成了墨良身邊不可或缺的人選。


    墨良依舊信任他,並沒有因為之前所發生的騷動而懷疑於他,但是,墨良的神態中有著他所陌生的情緒。


    一種好似茫然,又或是無知的情緒。


    可是,轉眼間,那種感受卻又被衝散了,隻因為他麵前的墨良,即便是瘦骨嶙峋,形如枯槁,墨良的身上依舊有著一代帝王的天威。


    隨著墨良的康複,大同帝王薨逝的傳聞也不攻自破,原本人心惶惶的朝堂也瞬間平息。


    看著正逐漸恢複體力的墨良,墨雲碟的眼中有欣慰,卻也有著一抹決絕。


    “你真打算離開?”看完了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奏章,墨良抽空問道。


    “是。”墨雲碟的唇角漾起的是一抹堅定的笑容,這是她早就做好的決定,能這樣沒有破綻的離開也是好事。


    “你真舍得他?或仵他不會計較呢?”看著眼前這個堅強的女子,墨良的眼前似乎浮現了另一張似曾相識的麵孔,可是當他深想的時候,那個模糊的影子卻變得虛無。


    “我心意已決。”看著眼前的男子,今生她能為他做的,她都已經了無遺憾了。


    “帶上青霜,這是我唯一的要求。”知道墨雲碟心意已決,墨良不在試圖去勸說,隻不過看著眼前的女子,讓她一個人走,他又怎會放心。


    給她一個得力又值得信任的屬下,這也算是對墨雲碟這些年來的付出的一個回報。


    “多謝皇上。”墨雲碟盈盈一拜,寬鬆的衣裙明顯的沒有係著衣帶。”要是哪天想通了,那就回來。”看著眼前的女子,墨良給出了承諾。


    “多謝皇上。”墨雲碟轉身走出了清玥宮,也走出了大同皇宮,茫茫夜色中,紛飛的雪花掩去了曾經離去的痕跡。


    而目送墨雲碟離開的墨良,再度把精力集中到了麵前的奏折上,用心的批閱著。


    對於青峰,他從未懷疑過他會背叛,更諉不上他會取而代之。


    畢竟,這天下,如果是青峰接管的話,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大同的天下,若說五分功勞,那麽青峰一定占了兩分。


    不知不覺,蠟燭已經燒到盡頭,墨良椽捏著酸脹的眼角,心中閃過一絲急切,好似他忘了有什麽是事情是他必須去做的,可是當他去想的時候,卻又發現什麽痕跡都沒有。


    這種狀況,隻有墨雲碟知道,醒來的這段時間裏,也是墨雲碟幫他掩飾了諸多的異常,也是墨雲碟盡力的幫他掌握目前的狀況,故而,從他醒來的時候,墨雲碟就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身邊。


    猶記得,唇際那炙熱而又愛戀的親吻;額頭那溫馨卻又甜蜜的烙印。


    究竟是誰?


    為何他想破了腦袋,卻想不出那個人是誰?


    隻是覺得那種感覺很熟悉,熟悉到他一碰觸就知道是誰?


    可是為何每當他深想的時候,這一切反而變得那麽的陌生,那麽的無跡可尋。


    難道他的記憶出了問題,可是為何他又記得墨雲碟,記得青峰,記得身邊的一切人兒。


    如果說沒有問題,那為何他的記憶總是出現片段,總是連接不上呢?


    難道是因為腦受傷的緣故嗎?


    “皇上,該上早朝了。”看著天際微亮,本想勸皇上休息一會的來喜,卻隻能提醒坐在龍椅上,閉目假寐的皇上。


    這畢竟是皇上清醒以後第一次上朝,可容不得半點閃失。還有多少亡國之臣在翹首以待大同天子的罹難呢。


    雖然皇上無恙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同,並且處決了一大批的意圖逆反者,可是這一切出麵的還是青峰丞相。


    隻有龍顏真顯,方能威懾天下啊。


    “更衣。”墨良睜開了雙眼,疲憊瞬間斂去,剩下的就是胸懷若穀的沉穩和內斂。


    當一襲龍袍加身的墨良站在了久違的龍椅上,俯瞰群臣,受群臣膜拜時,再無人敢於懷疑皇上的安危,更無人在敢提出對皇位的覬覦。


    曾經想慫恿丞相,卻沒有出口的大臣們暗自慶章,他們的忍算是忍對了,要不,現在那還有他們在這朝堂之上的立足之地。


    畢竟青峰丞相對皇上的忠貞可是有目共睹的,從良莊到良國,再到大同,青峰丞相一直都是皇上的左臂右膀,乃至於相當於皇上的眼睛,那有身體會背叛主人的道理。


    至於曾經罔顧聖恩的尚武將軍,經過了血與情的考驗,此刻的他更像一位將軍,臉上的剛毅無不顯示出他的不屈和威武,隻有雙眸中不時閃過的一絲滄桑,讓人感歎,他真的成熟了,隻不過這個代價對於他來說,太大,太沉重。


    身著龍袍的墨良,長長的銀發被紮成一束垂於身後,狹長的雙眸慵懶流轉間,卻讓多少臣子汗流浹背,心驚肉跳。


    “朕負傷期間,讓各位臣工掛牽了,聯在這裏向各位臣工以示謝意,愛卿們沒有辜負朕的厚望,沒有把這大同江山葬送於朕的手裏。”一句話,卻已經讓在場的人感受到了鼓舞、警告、欣慰各種不同的情緒。


    “吾皇乃天之真龍,自有天神護佑,還請吾皇保重龍體,望我朝萬年昌隆。”好似是編排過的說辭一般,大殿之上的臣子們紛紛跪地高呼,氣勢可不亞於在陣地上衝鋒陷陣的將士們。


    “大同有爾等良臣,自會幹秋萬代。”墨良好爽一笑,狹長的雙眸展現的是邪佞天下的霸氣和威儀。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又是一句傳誦了千百年的話語,可是自古至今,可真有哪朝哪代能夠千秋萬代。


    “尚武將軍接旨。”就在群臣謝主平身的時候,墨良身側的來喜卻捧上了聖旨,站在了禦前天階之上。


    “臣接旨。”尚武將軍張武從朝臣中,踏步而出,跪在了大殿中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尚武將軍一身肝膽,破城門,攻楚宮,為我大同統一大業立下了赫赫戰功,特封尚武將軍為尚武侯,賜良田千頃,家仆三千,欽此。”來喜高亢的念完聖旨,這才合起聖旨,走到尚武將軍,不尚武侯爺跟前。


    “請侯爺領旨謝恩。”雙手奉上聖旨,這已經算是尚武將軍此生最大的榮耀。


    “臣叩謝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尚武侯張武雙手從來喜公公手中接過聖旨,叩首謝恩。


    可是,臉上卻沒有多少喜氣。


    他隻是做了他應該做的,當年的領土是因為他失去的,現在的他也不過是把失去的重新找回來罷了。


    “侯爺之下,一幹將領逐一升級,命戶部撥款銀兩三萬,犒賞全軍。“墨良的話一出,群臣振奮,雖然知道這是避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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