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三胞胎?”我怯怯地問。


    “是哦,陳土哥哥,你有福氣啦,三個女朋友!”身邊這個紅衣女孩說完這句話,眨眼便消失不見。


    我愣是沒回過神。


    這時,遠處一紅一白兩女孩走來,站在我麵前,笑眯眯地看著我。


    “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啊!”我嚇得後退兩步。


    “別害怕嘛,分形技術而已,你這個年代的人,理解不了!”紅衣女孩走上來拉起我的手。


    “什麽分形技術?剛剛那個明明有血有肉,你難道能分身不成?”我蒙圈了。


    “嘻嘻……可以這樣理解。”


    “真的?”我突然起了壞心思。


    “哥,你想幹啥呀?”紅衣女孩壞笑看著我,好似能看透我的心。


    我撓撓頭,含糊道:“那個……你再分個身給我唄,有血有肉的,可以陪我睡覺,也不犯法……”


    紅衣女孩樂得不行:“那是小寶給你傳輸的腦電波,直接與你的意識對話,你能看到能摸到,隻是你自己的感覺而已,其實是不存在的!”


    “呃……”我一句也沒聽懂,嘀咕道,“不過……不存在也行,我能感受到,也挺好……”


    兩個女孩同時投來鄙視的目光,我傻傻地笑,感覺自己的思想確實挺齷齪。


    不知為什麽,在她倆麵前,我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心情特別好。


    玩笑歸玩笑,正事還是要問的。


    我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問:“認識這麽久,你們兩個小美女,怎麽稱呼?”


    “風鈴!”兩人同時回答。


    “你倆長得一模一樣,名字也一樣,要是不穿衣服的話,還咋區分啊!”我鬱悶道。


    “你這人,什麽思想!”白衣女孩瞥我一眼。


    “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想再解釋了,越描越黑,改口道,“兩位風鈴,今日已晚,哥要回宿舍了,明日再敘。”


    “今晚你不能回去!”


    “為啥呀?”我好奇。


    兩女孩欲言又止,各拉我一隻手,眼神略顯暗淡,說不出的感覺。


    我左右看看,疑惑道:“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了你們?”


    “哥,咱們回鄉下吧,離開這裏,永遠也不回來。”


    “你倆要跟我回去養雞呀?”我忍不住笑。


    “做什麽都行,咱們三個,這輩子不分開。”白衣女孩淡淡說道。


    “你倆都要嫁給我呀?有這等好事?”我笑著問,以為這倆女孩在逗我玩。


    沒想到她倆齊聲爽快答應:“好啊!”


    而且看樣子,還挺認真的。


    我心裏是激動的,本來就想好了離開學校回家養雞,沒想到命犯兩朵桃花,又美麗得讓人無法抗拒。


    管她什麽身份,對我沒威脅就行。


    沉思片刻,果斷答應,我忍不住摟起她倆,興奮道:“我回宿舍跟朋友打聲招呼,今晚就走!”


    “嗯,快點哦!”


    “知道了!”


    我揮揮手,飛奔向宿舍,跑出一百米遠,又猛地停了下來。


    因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我的高考成績是紅衣女孩篡改的,那就說明她是故意讓我上青木大學的,現在為何又跟我回家?


    明顯是矛盾的。


    我轉身喊道:“風鈴,我高考成績是不是你改的?”


    “我有那麽無聊嘛?”


    “誰改的?”我不解。


    “快去快回啦,以後再說!”


    “呃……”


    我感覺怪怪的,她倆似乎很膽怯的樣子,在強顏裝歡。


    也許是最近遇到怪事太多,讓我心裏有種強烈的不安感,遲疑一下後,我大步走回去,說道:“咱現在走吧,我不回宿舍了。”


    “好呀!”她倆很興奮,跑過來拉我的手。


    我伸手迎接,她們卻從我兩旁擦身而過。


    我一下愣在那裏,急忙轉身,卻見她倆撲倒在地,稚嫩的胳膊上,蹭出一道道血印。


    同時,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馬上路,走出一位身穿白大褂,年過半百的男子,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圓球。


    我衝上前去扶起兩位女孩,她倆緊閉雙眼,麵容安詳,小手緊緊地拉在一起。


    一瞬間,鑽心的痛湧上胸口,我隻覺全身的細胞都在顫抖,那些不祥的預感,一股腦浮現在腦海。


    白大褂男子走過來,低頭看看,平靜道:“時間真的可以打通。”


    “你說什麽?”我抬眼問。


    “我說,時間真的可以打通,不枉十年心血!”男子淡定地笑笑。


    “你說什麽?”


    “新時代即將……”


    “你他媽說什麽?”我放下女孩,揮起一拳砸過去。


    男子用胳膊擋,還是被我重重砸在臉上,手中的黑色圓球滾落在地。


    他完全沒反應過來,伸手去撿圓球,被我飛起一腳,踢進路邊的花叢中。


    憤怒到極點的我,近乎失去理智,摸出短刀,嘶喊一聲,隨手甩了下,卻被人從背後猛地推倒在地。


    小玉驚慌的聲音傳來:“陳土,你幹什麽!”


    與此同時,夏老師也從轎車裏跑出來,兩人按著我胳膊,要奪刀。


    我看著倒在地上的風鈴,胸口又是一痛,多日的壓抑,像火山噴發,奮力掙脫開,反手抓住小玉的肩旁,刀架在她脖子上。


    “為什麽?!”我怒吼道。


    白大褂男子見此情景,站著不敢動,不過語氣很平靜:“年輕人,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我感覺血管都要爆開了,深吸兩口氣,喊道,“風鈴惹到你們什麽了?她們已經要離開這裏了,你們為什麽要這樣?說啊!”


    我氣憤得手一抖,刀刃劃破小玉一層皮膚,滲出一道紅。


    夏老師顯得很慌,顫抖道:“陳土,你……你別亂來!”


    小玉掙紮兩下,被我怒喝而止。


    白大褂男子也有些不淡定了,討好道:“年輕人,你就是陳土啊,早有聽小玉說起你,她還說要帶你來見我,商量終身大事。”


    “嗬嗬。”我苦笑道,“充滿謊言的感情,要來有何用?別他媽廢話,風鈴到底怎麽了?”


    “她們不該存在這個世上,你又何必這樣執著。”男子說道。


    “閉嘴!把風鈴還我,我們永遠離開這裏,不管你們在做什麽,都與我們無關!”


    “她倆已經死了。”


    “死了?”我頭嗡的一下,腦子一片空白。


    還沒等我緩過勁,警笛聲從遠處傳來,寂靜的冬夜,響亮刺耳。


    不一會兒,特警就將這片街道團團圍住,喊話聲響起:“你已被鎖定,放下武器,從寬處理!”


    我回頭的一刹那,紅光一閃而過,看見一把紅外狙擊槍正指在我腦後。


    夏老師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抬頭央求:“陳土,別做傻事了,以後在學校你做什麽,老師都不管,行嗎?”


    夏老師一向冷傲,我被她這突然的下跪給驚到了,愣了下,立刻又覺得不對勁。


    她根本就不是關心我的安慰,而是害怕他們那些事情暴露!


    虛情假意,讓我瞬間又惱火起來,誓死要把他們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公布於眾。


    我朝遠處警車大喊一聲:“安南大學裏藏著肮髒的事情!”


    “你已被鎖定,請放下武器!”喊話聲音又響起。


    根本沒有人聽我說話。


    我一急,使勁勒緊小玉,擺出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喊道:“你們為何都要欺負我?對我好的兩個人,卻不明不白死去,還有沒有天理?”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悶響,我隻覺耳後如狂風呼嘯,夏老師和白大褂男子同時驚叫一聲。


    耳邊狂風驟停,我嚇得顫抖一下,不由地鬆開小玉。


    小玉哭泣著跑向夏老師。


    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木然轉身,看見一枚彈頭掉落在地,彈跳兩下,滾到路邊積雪中。


    遠處警車旁的人群,一片嘩然,我看到每個特警的臉上,掛著驚恐的表情。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耳中鳴響,腦子一團亂。


    隨後被戴上手銬,送進警車。


    臨走前,我回望路麵,兩個風鈴已經不知所蹤。


    ……


    審訊室裏,一個穿西裝的人走過來,幫我打開手銬,麵對麵坐下,問:“你是什麽人?”


    “養雞的。”我低頭說道。


    “在大學裏養雞呀?”他笑笑。


    “家裏是養雞的。”


    “抽不?”他遞來一支煙。


    “室內禁止吸煙。”我頭也不抬。


    他又笑笑:“好學生啊,有誌氣!”


    “……”


    “秦曉玉是你女朋友?”


    “不是。”


    “她筆錄已經寫了,感情矛盾,一時衝動而已,請求放你走。”


    “哦。”我低哼一聲,站起來就要走。


    他忙客氣道:“咱倆能再聊會兒嗎?”


    “聊什麽?”我問。


    “你是怎麽空手擋住子彈的?那可是狙擊槍,最先進的防彈衣都擋不住。”


    “我沒用手擋啊,你見我動了?”


    “不是那個意思,是……”


    “沒事我先走了。”


    我撂下一句話,大步走出去,門外很多穿製服的人,自動讓開一條道,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目送我遠去。


    走在大街上,雪花又飄起,我看看表,已是淩晨一點。


    我招停一輛出租車,往剛才的事發地趕去。


    因為我記得,白大褂男子手裏拿的黑色圓球,被我踢進了花叢裏,而他們三個現在仍在警局裏。


    所以那個圓球,應該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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