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菏愣住了,卻突然想起了什麽。


    溫菏發了瘋的召喚係統:“溫小荷的屍骨呢!你告訴我你把她放在哪裏了!你告訴我!”


    冷冰冰的機械音不帶感情的說:“提交遊戲物品已銷毀,玩家不得索要。”


    “可是……我答應她了啊……”溫菏聲音哽咽的說不出話,她大聲吼著:“我答應她要把她帶回家的!我答應了的!”


    機械音不再說話,空蕩蕩的地牢回蕩著溫菏絕望的聲音。


    “我又該怎麽辦呢……她又該怎麽辦……”


    “我是不是晚一點說出來這些,她就會晚一點消失了。”


    溫小荷死了,在這個世界,連一件像樣的東西都沒留下。她過的很苦啊,唯一的溫暖是在她的姐姐身上得到的,但最後她的姐姐連她的屍骨都弄丟了。


    她什麽都沒有了,卻一點也不恨溫小菏,死之前想的是不想讓一直對她好的姐姐傷心難過。


    溫菏閉上眼睛,她現在難過的無法呼吸,每一次呼吸都覺得肺火辣辣的疼,淚水毫無章法的糊亂了她的臉。


    她感受到的溫小荷死前的那種寧靜與幸福的感覺,正因為如此,她便更加心疼。


    她就在這裏哭累了睡著了,以至於沒有發現石門再次動了起來。


    一個身著黑衣的人走了進來,黑衣人臉上帶著麵罩,視若珍寶的把溫菏從冰冷的地板抱了起來,隨手喂了她一顆藥丸,走出去時,蛇和兔子已經恢複原位,是不過蛇的身體上很明顯的出現了沉重的擦傷。


    黑衣人抱著溫菏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石門在他們身後關上了,發出巨大的聲響。


    身後的燭火在黑衣人走後熄滅了,地下室重新恢複了黑暗,隻留下了一隻兔子一條蛇的石雕似乎在守護著什麽。


    溫菏再次睜開眼時是在自己的床上,她有些疑惑的直起身,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回來的,要不是心中的感情太過於強烈,她甚至以為在地下室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夢。


    她閉上眼睛,卻怎麽也感受不到悲傷了,溫菏有些奇怪,好像所有的情緒都被抽離了一樣,隻留下那種極端的感情在碰撞,卻沒有在她心中留下波瀾。


    溫菏沒有多想。


    她抬起手,卻發現自己的手上被纏了一個細細的鐵鏈子,鏈子的另一頭是床腳。


    鏈子內側貼心的圍了一圈柔軟的絨毛,但溫菏並沒有因此感到鬆一口氣。


    她召喚係統詢問:“我睡了多久,怎麽一醒來就和社會脫節了?”


    機械音依舊冰冷的回答:“玩家已陷入沉睡10天。”


    溫菏有些目瞪口呆,她幹什麽了?怎麽十天就過去了?她還被鎖在床上?


    門外突然傳來了女人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


    溫菏仔細分辨了一下,這不是何小青的聲音嗎?她怎麽會在這裏?


    門被打開了,何小青看著溫菏醒了毫不驚訝,她走過去解開了溫菏的束縛,溫菏正打算問些什麽,何小青卻早已看透了溫菏的想法:“別問,你隻需要照做就可以了。”


    溫菏帶著疑惑乖乖的閉上了嘴,卻看見何小青從自己的空間錦囊裏拿出了一套鮮紅的嫁衣。


    溫菏略微睜大了眼,她用眼神詢問著麵前這個她名義上的母親。


    何小青並不打算理她,隻是替她換上了衣服,衣服很繁瑣,卻也耐不住何小青的手巧,一套古製嫁衣就穿在了溫菏身上。


    溫菏終於忍不住,看了看麵板,何小青的好感度是37。不高,卻也不是負的,著這讓溫菏更好奇何小青要幹什麽了。


    何小青將溫菏扶到梳妝台前,示意她坐下。溫菏終於忍不住了:“這到底要幹嘛?”


    何小青聽了這話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而是繼續梳理著溫菏的頭發,溫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和何小青。


    何小青將她的頭發梳了一個大氣又端莊的古代發型。


    溫菏不清楚發型名字叫什麽,何小青當然也不會告訴她。


    何小青坐下,為溫菏細細的畫上了妝。


    溫菏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死掉的“未婚夫”,她該不會還要完成這場婚禮吧?


    溫菏有些毛骨悚然,但她沒有詢問何小青的意思,何小青的意思很明顯不會回答她,她又何必自找沒趣。


    最後,何小青再給她帶上了一頂有些沉重卻精致的金冠,蓋上了鮮紅的蓋頭。


    頭上的金冠有些沉重,溫菏不自覺的想要扶一下,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她有些慌張的想詢問何小青,卻發現自己也說不出話來了。


    她隻感覺到何小青拉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溫菏的身體不受自己的控製,她想要讓自己停下,可還是一步一步的在走。


    溫菏蓋著蓋頭,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眼前隻是一片紅色。


    不知走了多久,身旁的何小青停了下來,何小青將溫菏的手遞向了另外一個人,溫菏勉強從蓋頭下的縫隙看到了另一個人。


    也是紅色喜服,穿著喜服的人手掌幹燥溫暖,他輕輕的牽起溫菏的手往前走。


    四周很安靜,安靜的讓人心慌,溫菏就這樣不受控製的被牽著往前走。溫菏低垂著眼睛看著地麵,記憶中隻有主殿是這樣的,她稍微安了下心。


    突然,身邊的人停了下來,而主殿上傳來了聲音。


    “一拜高堂——”


    溫菏皺了皺眉,這個聲音她從未聽過,溫家人數本來就少的不像是個大家族,而主家另一邊的人是沒有資格進入主殿的。


    還有,哪有人一來就拜天地的。


    溫菏被控製著,卻沒有跪下,而是和身邊的人一起鞠了個躬。


    “二拜天地——”


    溫菏皺了皺眉,不說這婚結不結,主要是她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結婚會不會有什麽奇怪的聯係,她甚至不知道她身邊的人是死是活。


    但溫菏沒法反抗,隻能夠被迫的再鞠一個躬。


    “夫妻……”


    最後一聲還未說完,主殿之上突然傳來了異動,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溫菏皺著眉仔細的想了想這略帶熟悉的聲音猛的想了起來,這不就是地下室蛇和兔子恢複時的聲音嗎?


    溫菏仔細回憶著平日主殿上,除了溫海還有……他身邊兩個一直沒有動過的侍衛!


    她一聽,果然耳邊傳來了兩種不同的聲音,從一開始笨重的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音逐漸變得更加順滑。


    她被身邊的人護在身後,她聽到石頭人的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隻聽身邊的人突然張口:“雲常,把她保護好。”


    “好。”


    溫菏有一瞬間失神,這分明是沐廉的聲音!不等她反應過來,雲常便已經將她拉了下去。


    “雲常,你可真是好樣的。”溫菏頗有些淡淡的說。


    雲常聲音頗有些尷尬:“沒辦法嘛,那啥,生活所迫。”


    溫菏知道剛才身邊的是個活人,不管怎麽樣還是鬆了口氣,她聽著外麵石頭和藤條劃破空氣的聲音和刺耳的摩擦音。


    “你能不能幫我把蓋頭掀開,我看看外麵在幹什麽。”


    雲常忙不迭的搖頭:“這我可不敢,要不然你等會看到的我就是一具屍體了。”


    溫菏有些疑惑:“你們到底要幹什麽?就為了把我綁到這裏來結個婚成個親?”


    “你要這麽想拿到也沒錯。”雲常牽著她來到了一個角落“我們把你綁在這裏確實隻是讓你來拜個堂成個親的。”


    “但也不全是,你知道你昏睡的這十天發生了什麽嗎?”


    溫菏搖搖頭。


    雲常微微舒了口氣:“溫小荷死後詛咒解除,溫家算是恢複了某些秩序,不過……”


    “不過什麽?”


    雲常繼續說:“你不覺得溫家人少的有些奇怪嗎?偏偏還沒人察覺。這一切都是一個包圍這你的陰謀。”


    雲常看著主殿打的不可開交的三人,石頭侍衛已經處於明顯的劣勢,而一旁的何小青也抱著手臂看戲。


    “溫海被沐廉關起來了,短短十天,他徹底的把整個溫家換了次血,不管是主家那麽潦草的幾個,還是另一邊效忠於溫家的人。”


    溫菏皺了皺眉:“你還沒說為什麽主家的人那麽少。”


    “唉我這不是剛要講嘛。”


    雲常說:“我的任務就是有關於調查主家的秘密的,你還記得當時我受了重傷嗎?”


    “那些傷不是溫小荷打的,你也應該知道吧,她對我毫無印象。”


    溫菏回憶,確實是那麽回事。


    雲常繼續說道:“那天我去了地下室,我來的時間應該比你進入遊戲的時間要早,我收集了一些線索,打算進入地下室。”


    “你也知道,那裏有個石門吧,我直接往左邊扭的,然後旁邊兩座石雕直接活了追著我跑。”雲常頓了頓聲音有些憤怒“特別是那個兔子!它真的下手好重!”


    雲常歎了口氣:“我打不過,下意識要逃,結果不知道觸發到什麽機關了我直接被傳送到荷塘那邊了。”


    “不過因為受的傷比較重就直接暈了過去。”


    “不過也是巧,在我被傳送走的時候,整個地下室扭曲了一瞬間,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嗎?”


    溫菏有些好奇:“你看到什麽了?”


    “石雕,密密麻麻的石雕,全部都是人的模樣,不過也隻看到了一瞬間,那裏好像有一個幻咒,平時是看不到那些東西的。”


    雲常頓了下:“我來到主家,發現這裏的人少到離譜,和我這個身份所給的線索''人丁興旺''不太符合,我大概就知道那些石雕就是這裏曾經的少爺小姐些了。”


    溫菏問:“那你是怎麽進入地下室的?”


    雲常微微一笑:“又不止一個入口,你不知道,難道我也不知道嗎?”


    “我知道這個線索後一直以為是溫海為了獲得家主之位幹的,但最後發現,他好像也對身邊人數的減少毫無印象。”雲常思索了一下:“他給我的感覺像是完全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一直等我看到周凝海和沐廉我才影影約約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周凝海和沐廉是我唯二發現對''過去''有一定概念的兩個人。”


    “他們表麵上互不幹擾其實背後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你知道的,溫小荷的詛咒是無差別攻擊,而她也沒有能力去控製詛咒的力量,一個沒有法力的人能成為鬼已經是不可思議了。”


    溫菏好奇:“怎麽,成為鬼的要求很高嗎?”


    雲常點點頭:“這和我們常規的鬼是不一樣的,在這個世界裏隻有擁有足夠的法力和足夠的恨,才會成為鬼,成為鬼後如果獲得了自己的屍骨,那麽法力才會大增。”


    “像是溫小荷,她是一個例外,我還是不知道她是通過什麽契機成為鬼的。”


    雲常頓了頓,耳邊傳來了石頭落地的聲音,他抬頭一看,果然,其中一個侍衛的手斷了。


    “所以我在懷疑,周凝海和沐廉肯定有一個人能夠化解溫小荷的詛咒,而溫海也被化解了詛咒,相同的,周凝海和溫海沒有一起並肩作戰的理由,所以——”


    溫菏看著他等著雲常說出下文。


    雲常清了清嗓子,有些故弄玄虛,不過還是說了出來:“我的猜測是沐廉,沐廉就是計劃這的一切。”


    溫菏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沐廉既與溫海有聯係,又和周凝海有聯係?”


    雲常點頭:“對。”


    “那他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麽?我不太明白。”


    雲常近乎是有些同情的看著溫菏,可惜被蓋頭擋住,溫菏並沒有看見。


    雲常隻是淡淡的說:“誰知道呢。”


    主殿突然一下子安靜了,沒有了打鬥的聲音,隻不過在下一秒傳來了石頭完全碎裂的聲音。


    溫菏明白,戰鬥已經結束了。


    雲常確是臉色有些凝重:“你知道嗎,這兩個侍衛是溫海曾經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可以這麽說,他們的近戰能力和溫海是不相上下的。”


    “可是兩個他們都打不過沐廉。”


    雲常歎了口氣:“溫海真是養虎為患,而如今留下的兩個得力幹將卻連自己的女兒也保護不了。”


    安靜的主殿傳來了腳步聲,沐廉再一次走到了溫菏旁邊,雲常識趣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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