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愛的女人身邊有一位護她如命的藍顏,會是什麽體驗?


    狄耀是從鮮血淋漓裏走過來的。


    畢業那晚,池向向喝的爛醉,狄耀留了紙條給她,她沒有打過。


    幸好當時有心,存了她的號碼,第二天的行程怎麽也推不掉,狄耀飛到了美國,時差都沒倒,迫不及待的撥她的號碼,滴滴的聲音中,他的心跳十分劇烈,激動又忐忑不安的,從沒有和女生相處過,該怎麽講第一句話?


    她應該很尷尬,在全校麵前對他告白,女生臉皮都薄,告白這種,該由他來的。


    沒關係,等兩年後她畢業,他再告白一回,讓她高興下,狄耀甚至想的不是告白,而是求婚。


    兩年,兩年的戀愛,絕對可以結婚了。


    他一邊等,一邊笑,渾身的疲憊都因對麵即將接聽的聲音而散除了。


    然而,意外的是,她的手機打不通,處於停機狀態。


    ......或許是害羞,不好麵對他?


    他心裏依舊是安穩的,決定睡一覺起來再打,可之後,狄耀在美國等了一個星期,依舊打不通,並且,在半個月後,那邊傳來陌生男人的聲音。


    號碼換了主人。


    她棄號了。


    而狄耀留下的兩個號碼,研究所的和自己公寓的,一次也不曾響過她的來電。


    一個月後,狄耀回國找她,想問問到底怎麽回事,當時,他還抱著希望,可能女生都需要哄,尤其出了糗,半校人都目睹了她酒後的表白,而自己則第二天就離開了。


    池向向肯定不好過。


    那天早上陽光很好,亮的人睜不開眼睛,秋天的金葉鋪滿了一層,狄耀站在操場的欄杆外,離蔣宴搭起的玫瑰花舞台很近,人聲封堵著,池向向站在中間,穿著墨綠色的運動褲,純黑的長袖t,很漂亮的健康模樣,是他喜歡的樣子,也是他今生最痛徹心扉的畫麵。


    說要等他兩千年的池向向連兩個月都沒等到,她接受了蔣宴的求愛。


    散場後,池向向與他迎麵相碰,陽光照射下,她的肌膚發著光,她的眼睛很亮,卻沒有告白那晚上的深情迷戀,她有著疏離與驚慌,看見他,直退了兩三步。


    秋天的冰霜籠罩了狄耀,從沒有的失望席卷了心髒,然而,他會控製情緒,尤其當蔣宴走過來摟她肩膀,兩人互看一眼,甜蜜笑了後,狄耀在當時沒有讓自己輸的更慘。


    他轉身走開,像沒碰到她。


    蔣宴笑聲中夾雜著醋意,從背後傳來:跟我鬧脾氣,喝酒惹了咱們大校草,還非要拿人家號碼,咱校草好心,給了你,你怎麽扔掉了?


    ......池向向沒有否認。


    她扔了紙條,換了新號,一場酒後胡鬧,可笑的是,他當了真。


    ......


    喜歡一個人,真的非常奇怪,沒有任何刻骨銘心的事,彼此甚至沒有超過十句話,可與池向向每一次的擦肩而過,他都記得清楚,包括那天穿了什麽衣服,耳朵上帶了什麽材質的耳釘,頭發怎麽紮的,甚至耳邊落了幾縷發都一清二楚。


    他的特例小細胞,每日每夜都做觀察記錄的,怎麽會記不住?


    可狄耀總記不住,她已經有蔣宴。每次都往槍口上撞,相信校內的傳聞,他們不是真的在一起,超越友情類似親情的存在。


    在美國呆長了,他漸漸忘了疼,一回國,總不經意的往返學校,那年中秋,體育學院瘋傳著池向向被汽車撞倒的消息,狄耀回去時,那條路甚至還沒清理掉,風混合著血腥味撲鼻。


    有池向向的血,也有蔣宴的。危急時刻,他用半條命救了她,地上鋪滿了他的血。


    之後,狄耀再也沒回來過。


    ......


    他沒有喜歡過女人的經驗,自然,也沒有失戀的經驗,他把自己過的鮮血淋漓,表麵看著卻完好如初。


    工作越來越順利,漸漸名聲大起。


    出國第二年,池向向畢業年,狄耀的博士論文出現了重大問題,他提出的萬能基因結論,所有的同行都無法重複出來,實驗的關鍵就是可再現性,有真實數據在,每個實驗室都可以做出他的結論。


    如果做不出,必定造假無疑。


    狄鬆源直接中風不起,因為論文署名是他,除了研究所裏的團隊,沒有一人知道真正的研究者是狄耀。


    言菡找到他時,狄耀已經回了國。


    那天是池向向的畢業典禮,兩年前的今天是她對自己表白的日子,把他撩的情思難止又轉身離開的日子。


    狄耀第一次出現了醒悟,他發現自己在事業所受的痛根本沒有失去她時來的萬分之一厲害,池向向是他的帆,無帆何來啟航?


    言菡勸他回美國證明自己,狄耀對此無動於衷,他要找回自己的帆,其他一切都得排在她的後麵。


    池向向太活躍,畢業餐會上和同學們打成一片,言談甚歡,酒杯砰酒杯,幸而他們都沒帶女朋友,否則,多少人該恨她了。


    狄耀發現自己坦然了。


    池向向生來就是這個樣子,對所有人都敞開心懷,唯獨對他自己,扭扭捏捏,連說話都結巴,這算不喜歡他,還是太喜歡他?


    她不是說,上天入地也要喜歡自己的麽?


    於是,趁著她再次喝的亂七八糟,狄耀默默跟隨她蹣跚的步伐回到了學校,越走越遠,當她的目的地出現時,他的心控製不住的顫抖著。


    池向向走上了兩年前的工地,如今的生物實驗樓廣場上,她坐台階上,月影漆黑下,哭的哽咽,她在告別:“再見了青春,再見了狄耀,很高興喜歡你一場。”


    什麽叫同一條路上摔兩回,就他這模樣,滿心的激動,走過去時毫無矜持,他的聲音又控製不住的發抖了,像那晚聽到她告白一樣。


    “蔣宴是你什麽人?”這次可沒那麽傻了,誰能被耍兩次,誰能被她身邊說不清道不明的藍顏關係傷兩次?


    池向向喝的醉,眼睛卻直溜溜的盯著他。


    “半個親哥。”


    “另半個?”狄耀氣壞了,腳踏兩隻船,叫她敢說喜歡蔣宴試試!


    池向向轉腦袋,思考地:“鄰居?”


    “那我呢?”


    “喜歡你,上天入地都是你。”她笑,水性楊花。


    “為什麽?”他感覺自己在淪陷。


    “講不出理由。”池向向捧臉哭,眼淚從十指縫裏大顆大顆的滑出來。


    ......


    若能講出理由,他不會瘋狂,愛上一個名字,再愛一個人,連看a片都找她那款,胸大,腰細,腿長,臉漂亮,狄耀肯定自己是外貌協會成員。


    她的名字,寫在紙上萬千遍,她的身體在夢裏繪過具體輪廓,唯獨她的靈魂,前行的那麽艱難。


    但,終於如願以償。


    池向向哭說,沒談過戀愛,沒上過床,白瞎四年了,並揉他胸口的衣料,你願意跟我開次房嗎?


    狄耀臉上冷笑,心卻轟轟跳。


    彼此都喝了酒,誰比誰清醒?


    不如一醉到底。


    他把人擁著,一路激吻著去了四季,狄耀真的嚇壞了,他覺得自己吻的太熟練,把她親的眼眸迷離,異常媚人,下車時,他把人遮懷裏,帶去前台登記,那期間,池向向像隻發情的小兔子,隔著襯衫把他的乳.頭舔的挺硬。


    她好熱情......


    狄耀強迫自己去洗幹淨,她纏的更厲害,穿著衣服撲到浴室,沒有羞澀,直接握住他那裏,往她腿間塞,急切的讓狄耀發笑,覺得自己是個自.慰棒,可喜歡這樣的她,生澀又大膽。


    那一夜,她全力配合,哪怕有些姿勢不合適,十分羞恥。


    所以,狄耀盡興至極。


    池向向常年運動的身體,緊致異常,無論是外表還是裏麵,第一回合,狄耀被她夾射了,猝不及防的七分鍾,讓他顏麵掃地。


    再來時,微微控製了速度,可到後麵,完全猛衝直撞,池向向後麵說底下磨破了,的確有可能。


    因為,帶著嫉怒,當她提出那句不合時宜的無膜言論,世上,還有比池向向更蠢的人嗎?


    沒有了。


    那一夜極盡瘋狂,到後來,分不清是刻意而為還是他本身就是如此禽獸。


    事情到此沒有結束,狄小池出生,她已經為人母,狄耀也過了那道傷,是不是處有什麽要緊,現在,□□就夠了。


    可蔣宴醉酒那晚,徹底坐實了和池向向有過關係。


    狄耀早猜過那個男人是蔣宴,縱然嫉妒撕破了胸膛又如何,池向向在,他就能好。


    ......


    可結果呢?


    從頭到尾一場陰差陽錯,池向向酒後說對了話,他卻會錯了意,蔣宴造謠加誹謗,他卻相信了,這就是所謂對她的愛?


    .


    夜色無邊無際,星空點綴,葡萄樹葉在風中翻飛。


    池向向及腳裸的長裙飛舞著,涼爽的麵料貼著肌膚,被風吹的大腿微微發癢,奇怪,她洗個澡的功夫狄耀跑那兒去了?


    周圍找了好幾圈,桃林,飯莊,甚至蔣宴呆的診所,都沒有發現人影,倒是蔣宴揉著脖子怏怏的出現了,池向向吃驚。


    “脖子也傷到了嗎?”


    “沒啊。”蔣宴神色不自然的揉著下巴,脖子左右活動,看似不舒服,其實是不想看她。


    “那就好。”池向向怕下午那個重摔給他腿以外的地方留了後遺症,放下心後,忽然想起來:“在葡萄園時,你要跟我說什麽?”


    “問你為啥要避我。”蔣宴沒說實話,他相信狄耀也不會對她說,完全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事。


    “以後不會了。”狄耀完全相信她,越避越惹出事,要不然,她也不會避到水泥立柱那兒去,池向向笑眯眯的拍拍蔣宴的肩:“數不清你救我多少次了,蔣宴,你若有危險,無論何種情況我都會救你的。”


    蔣宴嗬笑了一聲,敬謝不敏的樣子,其實,眼眶已經泛澀。


    “對了,看見狄耀了嗎?”


    “上河堤了。”


    “好,我去看看,你們先吃。”池向向下了農莊台階,全速往大河梗而去。


    她的裙角在夜色飄揚,離蔣宴越來越遠。


    一路上,她在想狄耀跑河堤上幹嘛去了?


    那邊夜色更廣闊,夏風涼爽,看夜景?


    到了大梗上,站的高看的遠,整個桃花山莊點綴著星火在腳下,夜色濃鬱,河堤上空無一人,河堤下是一片廣闊的大河,月色下翻著白浪,沙沙的潮湧聲拍打著沿岸,河的三麵都是矮山,倒像個譚。


    潭邊有一塊石塊,很平整,但也狹小,狄耀就站在那兒,手心好像拿了東西,微微亮著銀光。


    “狄耀。”池向向站在山坡喊他。


    狄耀認出她,立即踩著草皮上來,到了山坡用雙臂把她摟住了,池向向連他臉都沒看清,就被一張溫熱的唇吻住,這月影河光的,幸好他長的帥,身材明顯,五官輪廓也明顯,要不然這麽二話不說的上來親她。


    該喊色狼了。


    池向向咯咯的笑,對他來這裏的目的好奇,也就沒怎麽用心,畢竟還要回去吃飯呢,這好像惹到他了,被他摟的更緊,腰被按斷了似的,往他小腹上貼,池向向唔唔的被迫往後仰身體,他追著過來,一下含住所有的抗議聲,吻的力度好大,整張唇都被他吃掉了。


    被咬的發麻,接著,又抵開她的牙齒,深深的往裏探,觸到她的舌尖後,緊緊不放了,池向向臉發燙,聽到狄耀吮吸自己的嘖嘖放蕩聲。


    媽呀,太火熱了。


    到底怎麽了?


    幹嘛這麽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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