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關的日子要來了,又逢搓澡歸來,滿身舒爽芬芳,池向向心情好到飛,隨手發了張披著蓬鬆長發,氣色紅潤無暇的大頭照去了群裏,沒幾秒,那些漢子們集體刷屏。


    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少婦,少婦,濃香倜儻!


    胸深眼媚,自然誇張!


    自然和誇張難道不是一對反義詞麽?


    原諒體育係的組詞水平吧。


    池向向抱著手機笑個不停,手指飛快的把男閨蜜們全部調戲了一遍,她打字速度快,那群男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一會就被她霸屏了。


    有人發了長句:明天麵對麵聊騷,你手指再快老子也用不上,自己安慰自己去吧。


    汙!


    但她習慣了,大學四年處在一堆漢子中,講句□□的話算什麽,換做以前,池向向就得回,毛比*長,呐,給個指甲刀修修毛發去吧!


    可她旁邊可靠著正在看書的狄耀呢,萬萬是不能這麽打過去的,就是想都怕狄耀發現,好歹也要保持一個賢惠正經狄小池媽媽的形象。


    於是,矯揉造作回:勞資有老公。


    集體刷:


    噢?在哪呢?


    沒看見呀?


    咦,你結婚了啊?


    ......


    又提到結婚沒請他們的事情上來,一群小氣鬼。


    池向向放下手機,看向身側的男人,台燈照耀下,他正專心的看著書,殺傷力很低的溫和氣質,明天同學們就過來了,見著麵會不會像張楠說的那樣,狄耀會被他們整死啊?


    畢竟,那些人體型孔武,思想也挺孔武。


    一件小事記半年的仇,一言不合就動手,好吧,班裏唯一的女生結婚沒邀請他們,的確不是小事。


    狄耀翻過一頁,知道池向向在看自己,低聲問,“明天他們幾點過來?”


    “上午十點到南站。”池向向正想著同學們該怎麽到她家,狄耀就對她說。


    “我去接。”


    池向向高興的眼睛發亮,對著群裏發語音,“明天上午去接你們,等著我啊!”


    狄耀轉頭看她,“我去接。”


    群裏的人本來不需要接,但聽到池向向語音裏有個男聲,猜到那個男人是狄耀,氣氛有點微妙了,一個用美猴王做頭像的人代眾回了語音。


    “好啊,不見不散。”


    那人的聲音雖爽笑連連,卻帶著挑釁,三年過去,蔣宴講話還是那個語氣。


    狄耀放下書,雙手抱胸,放鬆地靠上床背,認真看她。


    “外麵風很大,我去接,一定招待好。”


    “我多穿點衣服禦寒,把狄小池的母乳事先存放在冰箱,讓媽媽照看他半天,我們去去就回。”她眼睛裏的渴望非常深,一起走過青春歲月的人,寄托了太多情感,這次相見時間短暫,能多處一會兒就多處一會兒。


    狄耀看著她那樣的眼神,無法拒絕。


    “那早點休息。”


    司機同意,她高興了,連連點頭往被子底下鑽,睡著的狄小池就被她鑽醒了,哼哼唧唧的要吃飯飯。


    房間很寂靜,狄小池的需求無法忽略。


    狄耀拿起書繼續翻,目不斜視的盯著那些英文字母。


    池向向抱著孩子坐起來,拉開哺乳睡衣的胸縫,一本正經的喂孩子,這若無其事的表麵是其實是波濤洶湧的大潮在滾,坑娘的娃兒,三番五次的當著狄耀的麵就要吃飯飯,她由最開始的麵紅耳赤到現在的“坦然麵對”,反正把衣服拉低一點,隻露個點給狄小池含在嘴裏就行,倒也走不了多大的光。


    就是氣氛有些微妙。


    大約八分鍾後,狄小池喝飽了,舒服的哼哼著吐出源頭,池向向的衣服還沒理好呢,小家夥嘴巴裏的奶呈噴射狀的飆了出來。


    “啊啊,吐奶了!”池向向手忙腳亂。


    “給我。”


    狄耀放下書,立即去接她懷裏的狄小池,碰上孩子胸腹時,他的手背碰到了溫軟黏濕的液體,池向向輕叫了一聲,趕忙從床頭拿了小方巾往自己胸上堵,狄小池在噴,她也在噴,那塊白色的被子被母子兩個搞得濕跡點點,


    狄耀無處安放自己的眼睛,把兒子豎抱起來,埋首埋進嬰兒暖暖的奶香裏,聲音低啞,“你休息,我照顧他。”


    池向向尷尬地,“嗯。”


    原以為要為這小小的意外介懷一個晚上,豈料,眼睛一合上就進入了夢鄉,每天起夜無數次給狄小池喂奶,她太累了。


    .


    夜裏,寂靜荒涼。


    池向向被吵醒,她閉著眼睛抱孩子喂,別說拍嗝了,狄小池到底吃了多少都沒看清,全母乳喂養後,缺覺至極,最後,感知係統休眠,池向向死機般的睡著了。


    下半夜,狄小池餓的哇哇哭,當娘的就是沒醒。


    狄耀驚醒,一看這情況立即就哭笑不得了。


    池向向麵對著父子倆側睡著,一對胸就擺在狄小池麵前,能看不能吃,小家夥的眼淚已經把床單染濕了。


    狄耀握住了她的肩,狠心揉了兩下,“向向?兒子在哭。”


    池向向痛苦的皺眉,一臉的倦色,長發散在臉上,有些亂,孩子的哭聲特別響亮,她都沒醒,可見疲累程度多深。


    狄耀那雙眼睛如墨一樣的黑,看了她好久,歎息了一聲,想了一個沒辦法中的辦法,既能讓她安然睡覺,又喂飽狄小池。


    他掀開自己的被子,跪到床中間,首先把池向向側拉了過來,動作有點大,希望她醒,卻沒有,狄耀隻能進行到最後,把孩子側躺到她胸前,伸手到她睡衣的胸位置,拉開縫隙,摸到她溫軟微發漲著的波濤之地,光滑細膩的觸感瞬間襲擊了他的腦部神經。


    “向向?”嗓音緊繃,做最後的掙紮,想把她喊醒。


    幾秒後,她沒動。


    風度用盡,怪不得他。


    手掌熟悉了路線,順利為兒子找到了糧倉的入口,哭聲立即停止了,咕噥咕噥的吸允聲不絕於耳。


    狄耀皺著眉,仰頭看白色的屋頂,喉結滾了一下。


    那一瞬間,情願自己長胸。


    .


    第二天早上。


    池向向一早起來擠了八百毫升的母乳存進冰箱,站在冰箱前來回算狄小池的飯量,應該足夠,何況她四個小時後就回來了。


    池向向滿足的去衛生間洗漱,不知為什麽,今早起來感覺精神特別棒,連刷牙都精力十足,昨晚睡的並不是多好啊,兩次夜奶困的她不行,差點把狄小池壓的窒息。


    主臥門開著,劉素眉在給孩子洗臉,狄耀站旁邊看著。


    劉素眉隨意的問,“胃口還是那麽大麽,昨晚吃了幾次?”


    “五次。”狄耀薄淡的聲音。


    池向向差點被牙膏沫子嗆到,喝了水吐出來,她心裏想,一孕傻三年是真的呀,明明五次卻隻記得兩次?


    .


    吃完早飯,和狄耀一起出門接人。


    滿月酒在明天,親戚們幾乎都是本地,唯有這一桌的同窗處在外地,提前趕了過來,池向向老家是一個四五線的小城,自然沒有大的交通樞紐,得去臨市去接人,好在挨的特別近,開車去高鐵站也就一個小時出頭。


    出月子後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又是和老同學見麵,池向向心情好的不得了,揮手了狄小池,就往樓下狂奔,出獄的人也不過如此激動吧。


    外麵的空氣太好啦!


    自由啦!


    放飛啦!


    狄耀昨夜沒怎麽睡好,眼底下有著黑影,“你的。”


    “什麽啊?”池向向看他給的袋子,翻了翻,有一遝紗布小方巾,兩包濕巾,一卷餐巾紙,一個空的奶瓶。


    她有些感動,狄耀當爸爸久了,不但會在出門時給狄小池備好各種用品,還給她也備下了。


    這些手帕空瓶之類,會在她漲奶的時候派上用場,畢竟,胸前掛著兩顆石頭,得不到疏通,會痛死,也會發生尷尬,比如,她的白色羊毛衫被潤的濕透,像個地圖一樣。


    她的臉頰有點燙怎麽回事?


    滴滴滴,警報聲在響,池向向忘係安全帶,狄耀很自然的傾身過來,拉了帶子扣到她腰側,距離很近,能看到他的睫毛像兩排刷子,深邃的眼眸,還有眼臉下的黑影,她愣了下,聲音關切。


    “昨晚沒睡好?”


    狄耀怕講出事實會嚇到她,淡淡地,“嗯。”


    奇怪。


    喂奶的是她,怎麽把他吵的睡不好了?


    唉,大少爺真嬌氣。


    狄耀開著車,問她,“一共幾個人?”


    “五個,你記不住名字,我會提點你。到時候握個手就好啦,他們要是問到結婚沒請的問題,交給我來說。”


    “你怎麽說?”


    池向向哈哈了兩聲,死皮賴臉的一個字打發了。


    “忙!”反正木已成舟,他們不會真的拿她怎麽樣,私下道個歉就行了,池向向打算一個人扛下來,畢竟狄耀和他們不熟,多有尷尬,能處出什麽至親友好的場麵來?


    麵對她的胸有成竹和雀躍,狄耀握方向盤的手又緊了些,“今晚聚餐,你......”


    “我陪!”笑話,怎麽可能把狄耀單獨和那些人放在一起?


    狄耀黑眸漾了漾,笑意不達眼底,她今天很快樂,恢複了從前的樣子,快樂,活潑,肆無忌憚,和他們在一起時的樣子。


    也是,深深吸引到他時的樣子。


    .


    一個半小時後到達目的地,離十點還早,對於出關的女人而言,逛車站也是極大的享受。


    諾大的南站矗立著,行走其中,四麵空曠的風微微撲來,池向向一意孤行的穿梭在等候中心,這裏大而廣,樓上樓下都是吃的,她看到肯德基走不動路,好想吃薯條。


    要求這麽低,會被狄耀笑吧。


    狄耀沒笑她,“吃一次沒關係。”


    於是,兩個人進了肯德基,狄耀在櫃台小妹吃驚的眼神中點了一個小份薯條,付了八塊錢,端給池向向。


    她吃的時候,一小根一小根的咬著,用慢動作,好讓味覺多享受一會兒。


    狄耀時不時的從便簽本上抬頭看她,忍不住的翹起唇角笑,過了會兒,她吃完了,把本子給她看。


    “什麽?”池向向擦著手,信息時代下,狄耀還是喜歡用便簽本,走哪帶哪,可能跟職業有關,喜歡記錄,他的字跡非常漂亮,此刻,幹淨的紙張上寫著五個人的名字。


    蔣宴,公孫洋,言鄒,韓鹿,陶子鳴。


    “是他們嗎?經常和你一起打籃球的。”低沉的嗓音吹在她的耳畔。


    池向向耳朵麻麻的,心也麻麻的,不記得自己和他說過這五個人的名字,而且他怎麽知道這五個人經常和她打籃球?


    難道她在五人幫*山峰下拚命搶奪籃球的粗悍樣子被狄耀看見過?


    那種畫麵......


    突地,胸口插了一箭,好疼!


    池向向捂著胸口,腦袋幾乎垂到地上去,一世英名毀於一旦,狄耀怎麽就看到過她打籃球的樣子,那樣子該是多醜,整個齜牙咧嘴,女泰山壓場的造型。


    “怎麽了?”狄耀緊張的蹲下身看她。


    “胸疼!”說完就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說什麽不好說胸疼,啊,可不是疼起來了麽,狄小池給她定好的生物鍾,兩個小時一次,不疏通就漲疼的像石頭,突地,一雙溫柔的臂膀把她從桌子麵下撈了上來,池向向麵紅耳赤的背靠著他堅硬的胸膛,心撲撲亂跳,狄耀嚴肅的聲音在她頭頂。


    “去廁所擠掉。”


    池向向臉透紅,“他們快到了......”


    他的聲音透著不容拒絕。


    “你想得乳腺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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