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時候,席晚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


    沒有為什麽。


    錦繡看著席晚漸漸走遠的背影,回過神來,立刻追了上去。


    她悄悄的走在席晚身後,也不出聲。


    席晚聽見她的腳步聲,轉頭看了她一眼。


    錦繡低著頭不說話,很謹慎。


    席晚笑了笑,也不言其他。


    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天空,不由自主的笑了。


    她為何非要去給曾經的太子皇兄求情啊,不為別的,因為太子皇兄太可憐了。席晚忘不了自己從晨嵇山趕到太子府的時候,她的太子皇兄跪在地上,脖子上駕著兩把利劍,神情呆滯的喃喃自語:“兒臣到底做錯了什麽,兒臣到底做錯了什麽……”


    她不知道,那個滿朝文武口中的謀逆之人,竟也什麽都不知道。


    他若是當真做錯了事情,為什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結黨亂政?以權謀私?大逆不道?罄竹難書?


    昭告天下的罪狀上寫著這幾個叫人毛骨悚然的字眼。


    想到那些,席晚就越發覺得現在的太平盛世很好。


    好的讓人不由得眼眶的發酸。


    這太平盛世……這太平盛世,是有人拿命換來的。


    席晚忍著心裏的酸楚,眼眶酸澀,淚都要止不住了,趁著她們不注意,席晚抬了抬衣袖擦掉落下來眼淚,繼而笑著向前走。


    走過彎彎繞繞的九曲長廊,便來到了嬪妃居住的內苑,進了內苑,又走了一會兒才到蔣德音居住的的鏡花水月。


    這名字……還真是應景。


    到了院子裏,茹煙站定,朝席晚行了禮道:“郡主稍後。”說完便直接進去通傳了。


    錦繡還了個禮,雖沒多說什麽,但臉上明顯少了平日裏的奉承迎合。


    席晚看著隻想笑。


    這錦繡,未免有些善變了。


    不想讓自己給成樂惹麻煩,但又看不慣蔣德音對大長公主府的人無禮,所以,一方麵希望席晚低聲下氣的讓蔣德音與韻華氣順,好不牽連長公主府,另一方麵,也不想讓長公主府麵上無光。


    但,你頭都低了,還指望別人給你麵兒?


    怕是有點想太多。


    不過,看錦繡這樣子,以後那些沒用的話應該會少一些。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茹煙才從裏麵出來。


    這時間卡的剛剛好,不太久,但也絕對不是正常的時間,尤其是現在,烈日一點點的往上爬,清晨涼爽的風吹在身上漸漸變成了蒸人的熱浪,鏡花水月雖然臨著湖水,但正廳的院子裏沒有。


    現在這個時辰,樹蔭都在另一邊,她與素芸錦繡現在站的位置,可謂是烈日當頭。


    一點點的耗著性子,讓你著急,但也讓你沒話說。


    茹煙看著席晚一腦門的汗,似乎挺滿意的,緊趕慢趕的往裏請人:“是奴婢疏忽,方才出來的時候碰到一個新晉的女官惹了禍,在皇後娘娘當差,得時刻小心著,這也就是在我麵前,要是在皇後娘娘麵前,可不是要出大亂子了。”


    “無妨無妨,也隻是稍候。”席晚臉上維持著笑,心裏差不多要罵人了,本宮不想聽你找借口,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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