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晚這心裏跳了跳,這禮,她拿了八成是會折壽?


    成樂臉上的笑也斂了斂,楚越放了手中的酒杯子,端端的抬頭看了一眼席晚。


    席晚琢磨了下,起身從自己的位置站起來,恭恭敬敬的拜了一下:“太子表哥日理萬機,還要掛心晚晚的身體,晚晚實在感激,晚晚誠謝太子表哥關懷。”


    成樂攥了攥手心,楚越倒鬆了一口氣,手指磨蹭著酒杯子。


    崇禮沉吟了一會兒,隨即放了手裏的筷子,揮手道:“拿進來吧。”接著,就有人從外麵端了兩個酒壇子過來,崇禮端了端身子:“韻華前幾天來看你,瞧著你醉得很,本殿想著許是你好這口,就從本殿宮裏的酒窖裏尋了兩壇子父皇禦賜的好酒,就拿來給你做痊愈的賀禮了。”


    席晚沉了沉心思。


    崇禮啊崇禮,你這臉變得還真快啊。你自稱本殿這兩個字,咬的極準確,也相當有氣勢。


    你小九皇姑我自問當年沒虧待過你們兄妹兩個,這前前後後的,討的是什麽債?


    賞酒?


    他這是在提醒席晚,當日她冒犯了他的妹妹,他這個做哥哥的,今兒是來尋仇的。


    席晚眉心跳了跳,欺負老娘沒兄長護著?


    隨即,她氣勢也徹底的軟了,這個時候的她,還真是沒兄長,連個姐妹弟弟都沒有,孤零零一個。


    眼見著成樂要張嘴說些什麽,席晚自己開了口子:“多謝太子殿下賞賜。”


    崇禮既端了‘本殿下’這幾個字,她也幹脆別叫表哥了,安安分分的受著君臣的禮數就好了。


    成樂的生生的掩去幾分心疼,攥了攥手心,幾次想站起來,但心裏也是擔心太衝動了,眼看著席晚都忍了下去,她心疼的很,但也都忍著了。


    崇禮抬眼細細的打量了她幾眼,壓著一口氣還沒灑出來,斂了斂神情,笑道:“晚表妹快打開看看吧,你既喜歡這杯中物,肯定是迫不及待了。”


    “是。”席晚語氣平靜,看了一會兒那兩壇子就酒水,權衡了一會兒,把手伸了其中一壇,打開,眼見著沒瞧見酒水,蹙了蹙眉頭。


    崇禮眉頭微挑:“倒一杯嚐嚐吧。”


    席晚也沒說什麽,照做。


    這是這酒壇子雖然有重量,卻空的厲害,她整個顛倒了過來都沒倒出一滴酒,倒頃刻間從裏麵畫出來一條花花碌碌的條狀物,因著酒壇子還是斜的,劃出來一點馬上就全掉了下來。


    席晚嚇得把酒壇子丟在地下一下子跳了起來躲在一邊。


    她以前紈絝愛造孽,但從來最怕這些鼠蟻蛇蟲,看她那個驚慌失措的樣子,崇禮笑的厲害:“哈哈哈哈……好玩兒,好玩兒!”


    “崇禮……”成樂才站起來說了一句,崇禮就跟沒聽見似的:“難怪以前九皇姑喜歡捉弄我們,原來捉弄人那麽好玩兒呢!”


    席晚跌坐在地上,一直瞧著那條蛇,眼神看著有點呆滯。


    崇禮現在是越發出息了,拿著這東西捉弄了人,再把這罪名的頭兒推到她惠陽身上,好,這兄妹兩實實在在是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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