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這個舊情人也是夠厲害,才見了麵兒一句話也不說就給她下了藥,要是讓她一下子咽了氣的藥也就罷了,這是個什麽藥?


    吊著她這半條命要死不活的,害得她吃喝都不方便,每天坐著數她寢殿廊下飛了幾隻鳥?


    果然這世間男人嘴裏說出的話都是不能信的,也就六七年光景前,這廝每每去一趟晨嵇山都要起一遍誓哄得她心花亂顫的,差點就滾在一起做了對野鴛鴦,今兒就敢給她下藥作踐她!


    也不曉得當年是她瞎了眼,還是這廝六七年來那顆心讓狗吃完了。


    席晚瞪著眼睛看著他,從牙縫裏擠出來那麽一句話:“楚越,瞧著本宮這樣子,你良心不會痛嗎!”


    她才拍了下凳子扶手,楚越聽見動靜便轉了頭看向她,席晚都不曉得自己那一臉悔恨的表情全給楚越看見了。


    問他良心痛不痛?


    楚越也極其認真的想了好一會兒,繼而悠閑的靠在椅子上,握了配在腰間的玉玨在手裏擺弄了好一會兒:“本侯仔細想了想,也品了品自己心裏的滋味,可本侯這心裏什麽滋味都沒有,大抵是不會痛。”


    席晚被楚越一句話堵得沒話說,不過心裏也是確定了的,楚越這顆心看來是喂了狗了。


    她現在這個病殘殘的樣子,比前幾日可難受多了。


    她的成樂皇姨母這幾日忙的厲害,沒瞧著她這副樣子,不然的話,估摸著看一次都要掉一次眼淚。


    拖著個病歪歪的身子,腦子裏還極其的清明,她那些日子靠著醉酒灌下去的傷,如今全都翻上來了,她尋個死都沒那力氣,楚越這王八蛋怎麽那麽狠心!


    她就不愛讓自己活得那麽憋屈,什麽身份不身份,什麽落魄不落魄的,什麽她五姐唯一的血脈他娘的名不正言不順的郡主,她心裏不爽快的時候那是要直接罵出來的。


    席晚從肚子裏倒騰出來幾句相當戳心的問候他家祖宗的話,才張了口,就聽著楚越淡淡然的冷笑一聲:“你有那麽功夫計較本侯良心會不會痛,倒不如把‘我隻是個郡主’這幾句話好好的在嘴邊嚼幾遍咽下去,你要真想要個有氣勢的自稱,咬利索‘本郡主’這幾個字也是可以的。”


    他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麽,嗤笑一聲道:“或者學一學你惠陽小姨,她除了愛自稱‘本宮’以外,有時候氣急了不管對麵站著的人是誰,都要自稱一句‘你老娘我’……”


    “老娘要你教我……”席晚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這一猛地用力不要緊,差點就閃了腰,也不曉得是不是她怒火衝心血氣上了頭,方才看著楚越也就是個重影而已,這一下子眼睛前麵就一片黑。


    她踉蹌著向後退了退幾乎,扶著椅子的把手站定。


    楚越也不曉得是不是被她的樣子給嚇到了,竟意料之外的沒有懟她。


    席晚眼前才緩過勁兒來,抬眼打量了一眼楚越。


    楚越陰沉著一張臉,咬牙道:“你要是再讓本侯聽見你學挽挽說話,本侯割了你的舌頭拿來給我的三萬親兵泡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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