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您該幹嘛幹嘛去好嗎?別來這裏瞎摻和了,我知道之前我的態度不好,可您總不能拿我先生的性命當做找茬的理由啊,你要是再在這裏胡鬧,我就可就報警了!”


    年輕女子一臉氣憤,邊說邊要掏出手機打電話,把一旁的眼睛男樂的啊,鼻聽泡都快要冒出來了。


    “吵吧吵吧,我最喜歡看撕逼了,最好雙方大打出手,那才叫過癮呢。”


    眼鏡男開始在心裏幸災樂禍,笑容還沒完全釋放,便被接下來一個人的話語給徹底的抹殺掉了。


    短發女子俏眉微顰,用手點著下巴,怎麽看陸離都不像是空口說大話的樣子,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走上前來拉了拉年輕女子的胳膊,“這位女士,並不是這位先生故意來搗亂,而是那名醫生主動過來找他的,理由嘛,自然是他對醫生的診斷有所懷疑。”


    短發女子倒是一身正氣,幾句話就為陸離開脫上了,實事求是的言語落到年輕女子的耳朵裏,這才讓她的臉色好轉了許多,不過心中的那份信任,還是仍未增加多少。


    “這位先生,醫生判斷的哮喘你有什麽疑問嗎?”年輕女子問道。


    “嗬嗬……我又不是醫生,你問我有何用?”陸離本就對年輕女子的態度沒什麽好感,所以說起話來,自然不會給她什麽好臉色。


    “你……”


    年輕女子碰了個釘子,麵色有些不悅,自己明明已經都讓了一步了,對方還不依不饒的,這氣量,未免也太狹小了點。不過她雖然頭腦不靈光,做人也不太會說話,但對她老公的愛,卻是貨真價實的,之前聽到眼鏡男的判斷本就有所懷疑,如今有第二個人提出同樣的質疑,這就讓她更加對哮喘這兩個字產生強烈的動搖了。


    不過動搖歸動搖,她還沒有下賤到求對方告知的地步,本想擺出一副高昂的姿態靜等救護車的到來,可她能等得了,她老公卻等不了了,突然的一個瞬間,倒在地上的男人忽然劇烈地抽抽上了,全身打顫,四肢僵硬,脖子那裏腫的老高,就像有什麽東西要破出來一樣,憋得他麵色漲紅,卻如鯁在喉般,吐也吐不出,隻能張大嘴巴,大口地喘著粗氣。


    突然的變故,著實把年輕女子給嚇得慌了神了,趕緊上去一把攥住了眼鏡男的手,急迫地說道,“醫生,醫生,我丈夫這是怎麽了?求求你救救他啊!”


    眼鏡男本來一副事不關己看熱鬧的心態,如今病患的病情突變,讓他頓時也六神無主了,後退幾步,很快便被嚇出了一腦袋冷汗,嘴唇發抖,神采木訥,想要施救,卻不知從何處下手,遲疑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從嘴裏吐出來一句話,“我……我也沒辦法呐,這哮喘發作起來,我也是束手無策呀,我們現在,隻能等到救護車前來救援了!”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眼鏡男還在判斷對方得的是哮喘,無知,注定要害了那名病患的性命。


    眼鏡男的無助如一盆冷水般,澆地年輕女子的心都涼了,緩慢地鬆開了他的雙手,眼中的光彩分明還帶著一種憎恨的味道。


    事到如今,年輕女子總算明白了眼鏡男徒有其表的本質,等待救護車增援?這就是他一個好大學畢業的醫生該對病人家屬滿意的答複?


    對眼鏡男的徹底死心,瞬間讓年輕女子聯想到自己之前一直怠慢的陸離來,剛要轉過身前去求救,卻忽然看到了對方冰冷的眼神,冷漠的態度,讓她想要求救,話卻噎在了喉嚨裏,一聲都不能發出。


    年輕女子現在突然有些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麽隻注重別人的身份而忽視了真正良好的建議,雖然心中已經篤定了陸離不會對自己有什麽好臉色,但他的高見她倒是很想知道,在這種欲求無果而又備受冷眼的雙重壓力下,年輕女子隻能求助於短發女子這名老好人,希望她可以從陸離的嘴裏套出一點實在的建議來。


    年輕女子後退了一步,拉了拉短發女子的胳膊,指了指陸離,然後遞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短發女子何其精明,頓時心領神會,一臉微笑地走上前去,滿是客氣道,“這位帥哥,我看你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之人,既然你有別的什麽高見,那何不設法救一救這名先生呢?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一條生命就這樣流逝吧,你放心,你盡管采取任何措施,這個餐廳我說了算,出了什麽事由我擔著。”


    短發女子挺了挺胸前的那團波浪,很是自信地說道。


    這種既有愛心又有責任感的人如今簡直太少見了,該當人家走上經理這個位置,既然她都這麽說了,那陸離也不好折了她的麵子,至少她這個朋友值得結交,也算是好人做到底吧。


    “好吧,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可以試上一試,不過咱把話說在頭裏,接下來無論我做什麽,你們都不要質疑,好嗎?”


    “沒問題!”


    “行!”


    年輕女子和短發女子同時答應道。


    “好,那先把他扶起來吧。”


    “你剛才不是說,不讓我們隨便動他的嗎?”陸離的第一句就引來了年輕女子的疑慮,站在身後小聲問道。


    “你看,我剛說不要質疑我,你又開始了,你讓我怎麽進行?”陸離這話分明就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測試一下年輕女子對自己的信任,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一個小小的陷阱,年輕女子立馬就上當了。


    “我……我不會了。”年輕女子被耍,尷尬地後退了幾步,同時也明白了陸離那句話的用途,終於不敢妄自說話了。


    解決完家屬的幹擾,陸離這才不慌不忙地蹲下身子,先是檢查了一下那名男子的氣色,然後摸了摸脈象,這才慢悠悠地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瓶,裏麵放著幾根精致的銀針。


    打開瓶子取出銀針,陸離輕車熟路一般,仔細找了找男子身上的幾處穴位,便要施針紮下去。


    一旁的眼鏡男看到眼前的情景,神色稍愣,旋即淡然地雙手環胸,嘴裏不屑道,“切,都什麽年代了,救人還需要銀針,要是紮幾下就能好了,那天底下所有的醫生都別幹了,都去學針灸吧!”


    他聲音專橫,像是故意說給陸離聽到似的,立馬讓後者抬起頭來,一臉神秘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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