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馬欣雨箭步上前,幹淨利落的一招,朝著杜二爺出手抓去!


    馬欣雨直來直去上前去抓人的架勢,杜二爺毫不上心,輕鬆抬起胳膊打算直接擋開。


    不料馬欣雨在他去擋的一瞬,招式猝然改變,轉而用手肘狠狠地撞了他一下。


    這一招不但沒有落了下風,反而是讓杜二爺臉色微變,隨之定了定神,麵色謹慎。


    “差點忘了,”杜二爺笑,“馬家驅魔陣果然不俗,但龍擒格鬥的體術才是最終的保命手段,一招一式淩厲無比,猶如猛龍過江,不容小覷。”


    杜二爺感歎:“傳言馬家得道於龍,你們馬家傳人體內是流著龍血的,本以為到了你這裏,也剩不下多少,沒想到你的這招式當中,還真是隱隱透著蒼龍的矯健,讓我吃了一驚。”


    馬欣雨立即道:“你們禦靈堂的老祖宗可是能夠驅使靈獸,統禦百靈,號令百鬼,可時至今日,卻隻剩下你這種卑鄙小人當道,敗壞禦靈堂的名聲,也不知道你們老祖宗泉下有知,是什麽感受?”


    小道士向來不喜歡搭理人,因而說的話,總是冷冰冰地帶著刺兒。


    馬欣雨這丫頭的性子比較躁,真要論及口舌,也是多呈不讓,如今更是毫不客氣,所道之言,一點情麵都不留。


    麵對她這番的數落,杜二爺毫不在意,隻是淡漠一笑。


    隨後收緊了笑容,朝著馬欣雨毫不客氣的一拳打去,結果被輕易地躲開了,接著又是迅猛快捷的幾招回擊。


    倆人拳掌相向,你來我往地對上十幾招,不依靠道行,單單是論及身法和體術,馬欣雨的招式確實要比小道士強上不少。


    其中的幾套招式,隱隱之中還真是猶如飛龍在天一般行雲流水,出手淩厲,招式當中沒有半點的拖遝!


    我盯著他們倆此刻的纏鬥看過,歎為觀止之下,也不由得盯向小道士。


    “看我做什麽?”小道士臉色陰沉下去。


    “你的身法和拳掌,好像真不如小馬。”我說,“你是不是隻學了術法,沒有將馬道長的那一身外家功夫學好,如今遇到這種事情,反而顯得力不從心?”


    “少廢話。”小道士對此很是不耐煩,眉頭微皺。


    “馬家的擒龍的體術身法放眼陰陽兩道,罕有敵手,若是混著道行,一招一式當中都帶著龍的氣韻,帶起來的風勁勢如龍吟,豈是能小看的?”


    小道士冷言:“常言道,術有專攻,他們馬家精於此道,而我主修的是道行修為,我師傅那一身外家功夫,豈是我三年五載就能融會貫通?”


    我笑嗬嗬道:“小馬說的沒錯,你確實是太過於依賴自身道行的直接壓製了。”


    “這一點,說不定真會成了你的致命弱點,或許還有什麽別的弱點,但都被你的道行給蓋過去,一旦遇到眼下這種情況,你很容易應接不暇,暴露出來那就是致命的後果,正所謂站得越高,摔得越疼……”


    我有心糾正一下小道士身上一貫的傲氣,因而向他說了幾句大道理。


    可小道士對此卻並不領情,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將我給噎得不再吱聲——


    “用不著你來訓我,你這樣的,我單手依舊能打二十個。”小道士看我一眼,冷哼道,“一般的道中人,論及身法還是傷不到我,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見我不吱聲了,小道士才又道一句:“要不是你魯莽上前,這樣的陣勢我也不會沒能察覺,當時直接一符掃清了,也不會有這種事情!”


    他大爺的!這個小道士,這種情況下還是改不了心氣!


    大道理跟他說了一通,結果話到最後,反倒是成了我的不是?這種事情,他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還真是死要麵子!


    能上不能下,這怕是大多數人都有的心態,尤其是小道士如此心高氣傲。


    眼下跟他說這些,他自然不會接受,有朝一日真的吃了自身道行的虧,隻怕是到了那個時候,以他的性子,也未必能改得了這些毛病。


    細想之下,小道士還是屬於異常謹慎之人,且殺伐決斷,稍有問題都不會留之不管,今天的唐突,那確實也有我的問題在。


    當時見小狐妖真在杜二爺手上,我那刻急了眼,直接上前,沒有給他留時間觀察事態,這一點,也確實是我一時間昏了頭,沒能注意。


    眼前情形,馬欣雨尚和杜二爺打得難解難分,雖沒依賴道行,但馬欣雨此刻依舊未落下風,他們馬家的這些招式,確實是非比尋常。


    杜二爺雖行事謹慎,為人陰險,喜歡用詐,可倒也說話算話,說不用術法,真的就一直沒有用過,隻是靠著拳腳身法和馬欣雨相互糾纏。


    他的身法應該和小道士差不多,但事先可能召了什麽鬼附身,有著術法的加持,一招一式當中透著股狠勁。


    雖然現在兩人難解難分,但時間久了,道行上的優勢還是要凸顯出來,那時馬欣雨的情況可就會陡轉直下,無力應付了。


    連我都能想得到這點,馬欣雨作為馬家現任首席驅魔人,又是身法和體術當中的高手,自然想得到,所以招式中同樣透著股狠勁,似是打算速戰速決,不打算拖延下去。


    “嘭”地一聲悶響!


    馬欣雨身形猛地往後退了幾步,上來就一直凜冽招式,怕是已經讓她體力消耗過半,那刻有些沒能跟得上,中了杜二爺結實的一拳在胸口上。


    我看得有些焦急,打算縱身上前去幫忙,卻被小道士一把拽住了。


    “別急,她似乎還有後招,剛才一直都相互難分,她怕是故意賣了破綻,打算以此來讓杜二爺也露出破綻……”


    緊張地看著馬欣雨,她幾步後退直下,身形不穩,杜二爺自然是看在眼裏,抓住這個機會,跨步上前打算直接再出手製服住馬欣雨!


    在杜二爺衝身上前去一刹,馬欣雨的步伐猛然站定,側身躲過杜二爺的招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猛地一卸,繼而將他猛地一推!


    杜二爺嘶地抽了口冷氣,按住左臂肩膀,臉色瞬時陰沉下來,麵色駭然。


    他擰眉道:“原來是詐我的招式,倒是好大的底氣,剛才若是沒能躲開,你這冒險的一招,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你輸了!”馬欣雨道,“你的胳膊已經脫臼了,看來最終還是我們馬家的身法體術更勝一籌,你不用術法,隻靠招式,是贏不了我的!”


    杜二爺道:“馬家的龍擒體術果真是有些厲害,看來確實不是吹出來的,我跟你比這些,還真是有些太過自信,班門弄斧了。”


    “二爺,她敢傷你?”那胖子在一旁看得瞪大眼睛,立時喊著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殺了這狐狸,然後直接用術法了結他們,以絕後患!”


    胖子說著話,抬手就要對小狐妖不利,馬欣雨手上翻轉一下,一枚鐵豆子打了過去,直接打在胖子的手腕,疼得他一縮手!


    小道士盯著眼下陰沉沉的天色看去,隨後麵色凜然:“這還真是天不助你,眼下天上有雲在,那就是上天助我了!”


    “你雖然將周圍布置下了術陣,可頭頂上你是封不住的,我雲陽山的躍符之術,可不是靠的自身道行,而是借天地之力,眼下正是可以借來雷帝之力的好機會!”


    說話之際,小道士已經拿了一張符在手上,拔出道劍往地上一插!


    馬欣雨此刻冷刺刺地看向杜二爺,道:“怎麽,你該不會是說話不算話吧?”


    杜二爺擰眉,回頭看了看那胖子,麵色陰鬱道:“廢物!”


    他罵道:“你想壞我名聲不成?我向來說話算話,說一不二,你這個時候說這些,是想壞了我的規矩不成?”


    “把人放了,技不如人,願賭服輸,我們走!”杜二爺怒罵之後,那胖子連忙將小狐妖給放開,跟著杜二爺轉身就走。


    臨走的那一刻,杜二爺回頭冷著臉道:“這次是我有些過於自負,封住你們的道行,卻沒用術法,算你們這次走運!”


    “不過嘛,”他沉聲道,“我隻說不再來此地,可沒說你和我禦靈堂的恩怨會就此勾銷,你們有本事就不要離開這村子,不然的話,我還會來找你們算賬,而且是總賬!”


    “等等!”我立即叫住他,忍不住問道,“你們禦靈堂的賽仲,他現在人在何處?”


    “賽師兄?”杜二爺聞言,抿嘴笑了笑,“你要真想知道他在哪裏,就來禦靈堂問吧,隻要你來,我就告訴你,就怕你不敢來我禦靈堂!”


    他說完這話,轉身離開,走得很是痛快。


    小狐妖這當連忙跑到了我們這邊,眼巴巴地看著我,有些委屈,我見她沒事,於是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薑老頭終於開腔道:“天上既然已經有了雲,能召來雷帝躍符,你就這麽放他走?這個杜二爺,一向說到做到,可不能輕易讓他離開。”


    “不然呢?”小道士麵無表情,“雖然是借雷帝之力,可還是要用自身的道行將雷引出,他不知底細,我這話隻是怕他出爾反爾,用來詐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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