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這些,小狐妖的一句話將我的思緒拉扯回來,那刻眼巴巴地盯著我,問道:“陳瀟,你在想什麽呢?”


    我說沒什麽,隻是開始擔心一些事情,然後轉身去了孫廉那間。


    我問他小狐妖怎麽安排,總不能讓她跟我擠在一張床上吧?不像話。


    孫廉這當還在生馬欣雨的氣,看我一眼,接著沒點正形道:“那幹脆讓她跟我一張床……”


    見我張口要罵他,連忙改口道:“開玩笑的,既然這樣,那幹脆她睡你那屋,咱倆擠一張床上,隨便湊合一下吧。”


    見我臉色有些不樂意,孫廉跟我哼哼著道:“老陳你什麽臉色!”


    “咱倆又不是沒睡過,以前還和小道士三人擠在你那張破床上呢,我那時候都沒說什麽,你現在反而還不樂意了?”


    我懶得跟他耍貧嘴,聽他這麽說,便和小狐妖說了句讓她睡這屋,我到孫廉那屋睡。


    她倒是一臉不在乎,挺天真地跟我道:“不用呀,我們倆人一起睡覺不擠的,反倒是你們兩個在一張床上,那樣才會擠吧?”


    我瞬時有些無語,心想這哪裏是擠不擠的問題?


    擺了擺手,我說就這樣吧,然後跟她囑咐一聲早點睡覺,關門回了孫廉那屋,一屁股坐在床上,躺下就睡。


    我們兩個人擠在一張床,確實是擠得夠嗆,而且孫廉這小子睡覺還不老實,睡到半夜,險些一腳把我給踹下去,讓我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一個翻身爬起來,說去買早點,打著嗬欠到了街上,在路邊找個早點攤子,買上幾份油條,準備拎著回去。


    正揉著眼睛等油條炸好,身旁冷不丁地過來了一個人,於是扭頭看了眼,發現是上次給我帶話去公園找小道士的那人。


    見我注意到他,這人也不說什麽,從身上掏了掏,拿出一張折起來的紙片遞到我手裏,接著轉身就走。


    我連忙叫住他,打開紙片上一看,發現是個地址,然後有些納悶地問他這是什麽東西啊?


    那人扭頭看了看周圍,還挺謹慎,見沒有什麽人,於是跟我道:“這是我們葉少東家讓我交給你的,說是和山神的化身像有關,你去這個地方,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麽線索。”


    一聽這話,我頓時來了精神,捏著紙片對上麵的地址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南陽路十八號!


    這條路似乎就是我們市裏的,位置不算太遠。


    小心翼翼地收起紙片,我還打算和那人再多詢問上幾句,結果那人走得挺快,這一會的時間,人已經不見了。


    我那刻心情大好,拿了油條立即忙不迭地往回跑,推門進屋,一腳將還在睡夢中的孫廉給踹了起來。


    他猛地張開眼,張口就罵,我忙將這地址丟給他,讓他趕緊起來,吃過早點馬上跟我到這個地方去。


    “南陽路,十八號?”孫廉拿著地址看了半天,一臉的納悶。


    “這是那個叫葉安的人給你的?這人怎麽這麽好心呢,他這麽幫忙,該不會是有問題吧?”


    我說:“有趙淩安在,應該不會有問題。”


    說著話,我數落他道:“還是人家靠得住,這才多長時間,就有消息了,也不像你,口口聲聲地說幫我,結果好幾年過去,屁大的消息都沒給我帶來過!”


    孫廉白我一眼,將最後一根油條塞到嘴裏,起身道:“那走,現在我們就去……”他看眼小狐妖,問我道,“她要不要一起跟著去?”


    見小狐妖不願意一直在家裏悶著,眼下又是白天,不會出現什麽事情,於是說她要是不願意在家裏,那就跟著一起去。


    我們三個下了樓,路口攔下一輛出租車,和司機師傅說去南陽路。


    司機師傅是個老煙槍,一路上吞雲吐霧的,而且閑不住嘴,跟我們聊了起來。


    “南陽路,那地界可都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別墅區呀!”


    我說:“是嗎?”


    “嗯,尤其是南陽路的十八號,誰都知道住的是個大老板,有錢的很,聽說當年最輝煌的時候,門口光保鏢就站兩排,隻是都知道是個大老板,但是做什麽生意的卻沒人知道,你們說怪不怪?”


    我一聽這話,來了興致道:“住的是個大老板,也就是個富商了?”


    “對啊,不過這還不是最怪的,最奇怪的是,聽說幾年前的時候,大老板一家忽然都死了,而且誰也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多少年了,聽說也都沒結案呢……”


    我瞬時將手上的這片握緊,心裏有些興奮了起來。


    因為這人那很可能是之前我們前任村長老秦說的那富商!


    如果真是如此,葉安還真是幫了大忙了,這可是一條重要情報,如果能在富商家中查到些什麽,這事情相信很快就會明朗!


    司機師傅繼續跟我們聊著道:“後來那別墅就給封了,多少年了一直這麽放著,也沒人敢進去,聽說那富商死的慘……”


    孫廉插話:“有多慘?”


    “扒皮抽筋,這話你們聽到過吧?誒呦,我可聽傳言,那富商真是被扒了皮,抽了筋,人皮裏還被塞了稻草撐起來,肚子裏的東西也都被掏了出來,腸子從門前拉到屋後……想想就瘮得慌!”


    司機師傅歎氣:“可能是得罪了什麽人了,要不然哪能是這慘相,而且聽說就是死在別墅裏,後來聽說那別墅裏的富商陰魂不散,鬧鬼!這事情鬧得可不輕,導致那附近原本的人都給嚇得搬了出去,好好的一條街,最後成了沒人住的地方。”


    “再後來,鬧鬼的事情不了了之,可能是請了道士,也可能是其他的什麽人,把一條街都給貼了符,封住了,”司機說著話,忽然又問我們,“你們幾個,去那邊做什麽?”


    孫廉這小子張口就要說瞎話,被我一把按住,搶先回一句道:“沒事,沒事!我們其實是靈異愛好者,就是因為聽說這事情傳的邪,想去一探究竟,好奇嘛!”


    司機嘀嘀咕咕地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閑不住,淨搞些這種東西,這鬧鬼都成好看的了?這是搞不明白……”


    說著話,司機停了車,指著前麵的街道,說:“前麵那條街就是南陽路,那條街邪的很,我就不去了,也沒幾步路,你們自己過去吧。”


    付了車錢,我們三人徒步走進南陽街,路口有個生了鏽的路牌,上麵就寫著南陽路幾個字,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司機師傅一路上說得神乎其神,而且考慮到小道士也跟我說過這富商死的有些蹊蹺,那刻心裏還是蠻擔憂的,於是扭頭先問孫廉,他的那些東西什麽帶上。


    孫廉拍著褲兜子道:“放心吧,都帶著呢,我爺爺的這銅璽肯定是我走到哪帶到哪……”


    他還扒拉著胸口的衣服給我看:“這陰陽銅鏡,我也掛著呢,就算真有什麽鬼蹦出來,我上去一銅璽先拍爛他的腦袋再說!”


    我放心了,摸了摸手上花環,然後帶著他倆一路進去。


    整條街上果然靜悄悄的,找不到半個人在,儼然是一條死街的模樣。


    順著門號找到十八號門牌,那是一個挺大的市內別墅,有三層樓高,光是院子就占了好大一片地方,縱使有些破敗,也難掩以前的奢華。


    不過時隔多年,院裏早就是一片破落景象,半人高的雜草從地磚的縫隙裏長出來,氣氛有些陰暗,給人的感覺有些心裏發毛。


    使勁地推了推外麵的大鐵門,見推不開,我於是抓著鐵門上的欄杆猛晃幾下,將被鏽蝕的欄杆給拆了下來。


    掰出一個可以讓人擠著進去的縫隙,率先鑽到了院子中。


    眼下情況不容樂觀,讓我不由得有些失神。


    因為這麽多年過去,隻怕是曾經真的留下過什麽相關線索,這個時候也成為了一捧灰塵,並不好找。


    別墅的正門倒是沒鎖,輕輕一擰門把手就推開了。


    忽然間的推門,致使屋裏一陣塵土飛揚。


    我們在外麵等了好幾分鍾,這些被門風帶起的灰塵才終於紛紛落地。


    地上厚厚的一層塵土,四處都是可見的蜘蛛網,上麵也落滿灰塵,屋裏的擺設倒是都在。


    想來是聽說鬧鬼,又是出了人命的凶宅,想必也沒人會來打這裏的主意,哪怕是小偷,也得繞著走。


    我們進到屋裏,一邊扇著腳步帶起的塵土,一邊朝著裏麵走進。


    來到一個桌子麵前,將抽屜拉開,裏麵都是些細碎的小物件,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我讓孫廉在樓下找,然後自己上了二樓。


    進了離著樓梯最近的房間,拉開每個抽屜都小心翼翼地翻了翻,連著找了幾個房間,都沒能找到什麽,倒是發現了一張舊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滿臉富態的中年男人,應該是這富商,而在他身旁,還有一個很是麵熟的人與他一起的合影,稍稍看過之後,我認出來,這人是賽仲,賽大師!


    我將照片暫時收到自己身上,打算去下一個房間繼續翻找,這刻,忽然聽樓下的孫廉叫了一聲,喊我道:“我的媽呀!老陳,你快過來看看,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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