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陳玉之和蘇潯各得其子,也算是很好的一個小句號,隻不過這當中委屈了一直默默付出的林嫣兒。


    陳玉之考慮再三決定擇日再找合適的機會告訴蘇潯事情的真相,並且勸告她不要再和g市的地下勢力有牽連,以免重蹈覆轍。


    然而很穩妥的打算卻被一個小小的咒印打破了,陳玉之與母親雪嫂的連心印有了反應,他摸著自己掌心的那塊咒印,一種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


    “哪個……你先在這裏住下,我要回一趟老家。”陳玉之有點緊張的說。


    蘇潯混跡江湖多年怎麽能看不出陳玉之有急事,眯了眯眼:“一起去,若是能幫上忙就算報恩。”


    陳玉之想了想沒做阻攔,三人一鬼匆匆趕往馬鞍村。


    雪嫂本就死了很多年嗎,當年被周不疑逆天改命重獲新生嫁到馬鞍村,現在陳玉之的模樣就是皮皮成年時的樣子,但是魂魄便是前世的周不疑。


    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雪嫂這次麵臨的是弱水之牢的勾魂使者,幾十年過去了,看來十殿閻羅這次是立案重查了。


    當陳玉之一行人策馬奔騰的趕到馬鞍村老家的時候,房頂上空的陰雲已經消散了,陳玉之一腳踹開大門就看見雪嫂趴在縫紉機上麵已經剩下一堆枯骨。


    花了兩輩子的功夫,此刻毀於一旦了。


    陳玉之的臉上青筋暴漲,滿臉通紅,充滿不甘和不服的眼神中滿是凶戾,他抱著雪嫂的骸骨望著天窗上的那片湛藍,心中暗自說道:“我是不會認輸的……”


    陳玉之強忍住悲痛將骸骨收斂,埋在父親的旁邊,幾個人都沒有流淚,唯獨小東痛哭不止,是因為皮皮的悲痛導致,陳玉之看在眼裏痛在心,抱起小東自顧自離開了。


    他開始盤算如何從弱水之牢的陰差哪裏搶回魂魄,想著想著就對蘇潯說:“我跟你回g市。”


    蘇潯恨歌九天,也恨自己的父親四爺,但是父女之命不可更改,即便是四爺再狠心,他始終都是蘇潯的父親,這一點無法更改,所以蘇潯一直都有想回去助四爺一臂之力的想法。


    陳玉之將林嫣兒藏起來,乘坐四爺安排的路虎,重新回到了那個豪華的地下室。


    被他搞出來的大洞已經被修複了,四爺還是老一派的不露聲色,隻是追問他是如何破洞而出的。


    這一次陳玉之沒有任何隱瞞,說出了自己是陰陽師的真相,並且把小東和皮皮之間的事也和盤托出,讓這對黑勢力婦女驚訝無比。


    說完這些之後陳玉之說願意幫助四爺對付歌九天,但是前提是九千九百九十九隻牛眼,並且是剛從活牛頭上挖出來的。


    “你要這麽多牛眼做什麽?”四爺驚奇的問。


    “這是我的事,你不用知道,你隻要滿足我這個條件,歌九天立馬死。”陳玉之冰冷的說道。


    兩父女互相看了看,忽然感覺眼前的這個善良小夥子變得有些陰森可怖。


    四爺答應陳玉之,並且馬上安排人去找各地收購黃牛,陳玉之聽完四爺的安排,摸了摸小東的額頭,揮手一遁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兩父女一臉懵逼。


    夜色陰沉,今天的月亮似乎有點忙。


    陳玉之一身夾克裝帥氣的走進了凱蒂ktv,吵雜聲此起彼伏,不少身著暴露的服務生來回在各個走廊穿梭。


    “先生請問是找人嗎?”一個帶對講機的男服務生問道。


    陳玉之淡淡的說:“我找你們九爺。”


    男服務生立即站直了些,看著陳玉之捉摸不透的樣子立即在對講機裏說道:“飛哥,有人找九爺。”


    很快,廊道的盡頭走出來幾個彪形大漢,奇形怪狀的紋身和一坨一坨的肌肉看上去頗有震懾力。


    一輛黃頭的短發男歪著腦袋對陳玉之說:“你什麽人?找九爺做什麽?”


    “生意人,自然是為了錢。”陳玉之繼續淡淡道。


    陳玉之的麵不改色讓在場的人都搞不清楚來路,黃頭飛哥知道九爺急需貨源,故此也不敢輕舉妄動,走到角落給歌九天打了一個電話。


    “先生裏麵請,九爺現在不在,讓您稍作休息他馬上就來。”黃頭飛哥一臉猥瑣道。


    陳玉之搖頭,從兜裏摸出捆死繩露出陰陰的笑,手一揮,一行彪形大漢全給綁了起來,慢慢的跟在他身後說不出話。


    慢慢的陳玉之走向了走廊轉彎的盡頭,那是一道鐵皮門,陳玉之摸出火煞符貼上去,嘴裏念叨幾句,堅硬的鐵皮隨之融成鐵漿。


    鐵皮門後是一個穿著虎紋袍子的中年男人,叼著雪茄正在享受幾個美女的全身按摩,見陳玉之破門而入,隻是輕微的瞟了一眼,立即就有一個長發男人從門邊閃出來,一臉冰冷的看著陳玉之。


    “九爺是不打算做生意了?”陳玉之露出一絲狡詐。


    歌九天揮手讓女眷退下,舒展舒展筋骨猛抽一口:“做,那要看是和什麽人做,你有膽子闖凱蒂,看來來頭不小咯?”


    九爺說話的口氣一臉嘲諷,同時那個冷冰冰的人摸向腰間的刺刀,似乎準備試探一下陳玉之的身手。


    “九爺不必和我動武,我沒什麽來頭,可我又一筆買賣九爺你一定會做的。”陳玉之毫不畏懼。


    “噢?一定會,跟我做生意從來沒有一定的事,先說清楚,如果我不動心的話,你最好做足被分屍的準備。”九爺說著扭頭繼續抽煙。


    看來這九爺的氣場果然不是一般的幫會老大,很足。


    陳玉之將黃毛飛哥一行人拖在跟前:“我給你四爺的所有資源,你幫我找九千九百九十九隻馬頭,要活的。”


    “嗯?這也叫生意?”歌九天轉頭看向陳玉之:“所有資源?你確定?”


    陳玉之淡淡一笑:“我若是不確定,怎麽敢在這裏和你談?”


    “你要這麽多馬頭幹什麽?也不值得幾個錢嘛?”九爺嘲笑道。


    陳玉之將黃毛飛哥等人鬆綁後收起捆屍繩,默默的轉頭輕聲道:“這個不用你管,一個禮拜之後,帶著我要的東西去城西廢舊彩鋼長。”


    五天後……


    g市城北汽車站附近的豪華地下室內,四爺正在和陳玉之商量如何解決歌九天和吞下他的資源的具體計劃,四爺知道陳玉之不是常人,又個蘇潯有著不尋常的聯係,所以非常相信陳玉之的計劃。


    況且這些年被長期侵占打壓,四爺以及手裏的人早就咬牙徹齒了。


    這一次陳玉之會先行用手段幹掉歌九天,然後埋伏在彩鋼廠周圍的人幹掉九爺手裏的幾個頭目,剩下的人群龍無首肯定立即倒戈。


    陳玉之喝了一杯洋酒:“那個地方人口稀少,三麵環山,動靜傳不出去,你可以帶重火力直接滅掉,如果留下禍根日後恐怕得不償失啊。”


    聞言陳玉之這麽說,四爺眉頭一緊,麵對陳玉之的斬草除根四爺開始有了一絲忌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比自己還要狠上幾分。


    三方交易如期進行,大批的牛馬出現在城西的主幹道上,紛紛趕往廢棄已久的彩鋼廠。


    陳玉之坐在蘇潯的車上率先到達場內,四爺由順子保護尾隨其後,將鮮活的近萬隻活牛整齊的圍在一起。


    與此同時九爺的隊伍也紛紛入場,當看見四爺的那一刻他已經知道這是一個終極對壘。


    兩股勢力對峙成型,萬隻牛馬也隊列成型,四爺和九爺都看向一臉陰沉的陳玉之。


    陳玉之坐在一邊正在一張張的數自己的符紙。


    陽光正烈,兩撥人開始有些浮躁,都不知道陳玉之究竟想幹什麽,也不敢輕舉妄動,都在看陳玉之的眼色。


    陳玉之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說:“你先別管我,動手吧,這場內場外已經被封印,一個人也走不掉的。”


    所有人都驚悚的看著陳玉之,搞不懂他的話,什麽狗屁封印的嘲諷詞語紛紛冒出,有幾個甚至想先一槍把他給蹦了,但是都被兩邊的人給製止了。


    在這對立的陣仗裏隻有蘇潯一直呆在陳玉之身邊,她心慌到了極點,忍不住就輕聲問:“你就是再搞什麽把戲,這……今天這場麵你還控製的住嗎?事先說好的計劃呢?”


    陳玉之揮揮手讓蘇潯閃到身後:“忘了說明,你可以離開。”


    蘇潯忽然意識到眼前的陳玉之再也不是之前認識的那個人了,她開始十分畏懼,開始準備等會兒的交戰中尋找脫身之計。


    “都不動?那我先開個頭。”陳玉之忽然說道。


    話畢,陳玉之掏出符咒咬破中指在自己額頭畫了一個五角星,將符紙貼上去,喊道:“弱水之牢……破……”


    隨著陳玉之的咒語,天空瞬間黑雲壓境,閃電竄動,一道黑水河流漂浮在天空,從裏麵可以看無數鬼魂在河內遊曳,發出淒厲的叫聲。


    兩撥人瞬間被嚇得戰戰兢兢,幹巴巴的看著頭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唉……唉……


    對壘當中開始驚叫起來,很多人開始四處閃躲,慌慌張張好似看到了極其恐怖的畫麵。


    當然確實是很恐怖。


    近兩萬隻牛馬,近兩萬雙眼睛,紛紛從牛馬的眼窩內爆出,天空上緩緩升起無數掛著血絲的眼球,還在四處打轉。


    “陰差大人,請現身吧……”陳玉之淡淡的說道。


    天空的弱水之牢內傳來一個幽怨又悠遠的聲音:“陰陽師,你如此大動幹戈難道就不考慮後果嗎?”


    “後果?要是考慮後果天下哪有雄主,要是考慮後果我也不會站在這裏。”陳玉之毫不改色。


    隨之,一個巨大的人臉牛頭出現在黑雲之內,一雙紅色的眼睛閃出奇異的光芒:“陰陽師,正因為你是陰陽師幾十年前我等才破例雪嫂重生一次,這一次恐怕不能再由著你了,即便你舉世無雙,我等也不會退讓半步的,我等奉勸你還是放棄為好,否則必遭天譴。”


    “不退讓半步,是嗎?”陳玉之露出一絲冷笑,抽出一張符紙:“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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