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因為張果果‘大姨媽’的串門,李白的圖謀破碎,這讓他十分的鬱悶。


    李白還尋思呢,張果果怎麽會主動上門。平時都是推三阻四的。


    原來是帶了保鏢過來。


    所以這一夜,李白也隻能跟張果果相擁入眠,越不得雷池半步。


    第二天。


    頂著天幕上萌萌的小星星們,李白半醒半迷糊的騎著大二八,後座上帶著張果果趕往欒城一中。


    可是還沒等他來到學校門口,電話就響了起來,是他媽媽打來的。


    “你姥爺又病重了。”電話裏,李白媽媽哽咽著說道。


    得到姥爺再次病重的消息,半夢半醒的李白,心裏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怎麽回事兒?”李白問道:“上次不是治好了嗎?”


    “上次的病是好了。可是昨天你姥爺拄著拐杖在院子裏溜達曬太陽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磕了一下腦袋,到現在還沒醒來。”


    聽著電話裏媽媽已經泣不成聲,李白也是心酸不已。


    古話說七三八四。


    難道姥爺真的躲不過七十三這道坎嗎?


    “那為什麽昨天沒有直接去醫院?”李白問道。


    “還不是你那個好舅媽?”媽媽哭泣著說道:“她沒告訴我們,今天眼看你姥爺應該是撐不過去了,這才打的電話。”


    “我小舅呢?我小舅他是死人嗎?”李白痛苦的急了,吼道。


    “別跟我說他,我沒他這樣的弟弟。如果你姥爺這次真走了,我就把你姥姥接咱們家來,從此再不登你小舅家門,我就當沒這個弟弟。”


    “媽媽,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現在就打個車回家。”


    掛了電話,張果果看著一臉痛苦的李白關心的問道:“怎麽了?”


    “我姥爺病危了,你幫我跟班主任請個假,我現在就回家。”


    “你也別太難過,我會幫你請假,你不要這麽火急火燎的。我看你這樣,很擔心你。”


    李白伸手摸了摸張果果的頭,“沒事兒,小丫頭,我走了。”


    跟張果果分開,李白沒有打車回家,而是直接打車去了他姥爺家。


    李白姥爺家在南zc縣下麵林川鎮龐村。


    從欒城到龐村不算遠,可也不算太近,怎麽也得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這一路上,李白心中很是煎熬。


    他難受不僅因為他跟他姥爺之間感情很好,也因為他媽媽。


    李白媽媽身體不太好,尤其怕生氣傷心。


    可是姥爺這事兒,不僅會讓媽媽傷心,還會生氣。


    李白真怕到時候,他媽媽也會生一場大病。


    他猶記得當年姥爺沒的時候,他媽媽就生了一場大病,將養了小半年才好轉起來。


    而除了擔憂與傷心之外,李白也是很生氣。


    當年的他還不太懂事兒,可是現在卻不同。他是怎麽也不理解自己小舅的做法。


    就算你怕媳婦兒,可是也沒有這麽個怕法啊?


    那可是你爸爸啊!你就忍心看他病重就這麽挺著?


    李白此時覺得他跟媽媽有著同感。如果這次姥爺真的挺不過去,他絕不會讓姥姥再住在那裏,一定要將姥姥接到自己家裏。


    不讓姥姥如同上一世,再受那個缺德小舅媽的欺負。


    一路上,李白思緒萬千。


    終於,在天亮的時候,趕到了姥爺家。


    不知是不是老天爺都感覺替姥爺遇到這種兒子兒媳傷心,還是什麽,今天天氣陰沉的很。


    西北風也是呼嘯的緊。


    付了錢,下了車,撲麵而來的冷風讓李白本就冷冷的心情,更加的冰寒起來。


    李白走進屋裏麵的時候,一大家子人幾乎全到了。


    李白媽媽他們這些兒女,一個個都是哽咽哭泣。


    聽著屋子裏喧鬧的聲音,李白更加的心煩意亂。尤其看到紅著眼的小舅,李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甭管小舅是真難過,還是假的。


    這一刻看在李白眼中都是假惺惺。


    如果真的難過,真的難受,會讓老爺子從昨天一直就這麽挺到現在?


    不過作為晚輩,此時李白也隻能沉默無言。


    至於為什麽這些兒女此時還不叫救護車什麽的,李白在看到姥爺第一眼的時候,就明白了原因。


    別說醫生,就是他這個普通人一眼望去,也知道現在就是華佗在世,也是束手無策了。


    姥爺明顯已經露出了油盡燈枯的模樣,隻還有一口氣在吊著。


    在兒女的哭泣聲中,李白姥爺突然睜開了眼,張了張嘴,仿佛想說些什麽,可是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兒女們急忙端來溫水,喂給姥爺。


    半晌,姥爺竟是可以發出聲音了,隻不過說的話是斷斷續續,但是大概能夠聽清楚。


    大概意思就是他走了,要他的兒女們好好照顧他的老伴兒。


    回光返照,時間是短暫的。


    病危的人一旦回光返照,那麽也就意味著閻王爺老人家將要帶走這個人了。


    看著姥爺緩緩閉上眼睛,然後再也沒睜開,聽著姥爺一幫兒女高聲號哭,李白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淚,窸窸窣窣,一顆顆滴落了下來。


    那個曾經對他關愛有加,那個曾經總是笑眯眯看著他,那個總是愛撫摸他腦袋,那個總是叫他皮猴子的姥爺,從現在開始真的再也不能如以前一般了。


    萬千哽咽,滴落在地的無數眼淚,最終在李白心中默默匯成一句話:


    姥爺,你走好。


    手機響起,看到是張果果,李白出了屋,接通。


    “李白,你姥爺沒事兒吧?”電話一端,張果果輕聲關心的問道。


    “姥爺走了。”李白回答。


    “啊!”張果果驚叫一聲,轉而安慰起李白來,“你別太難過,人老了總有這麽一天的。”


    “嗯,我知道。”李白說道:“小丫頭,你再幫我請兩天假吧。我得辦完我姥爺的後事,才能回去。”


    “嗯,好的。”


    掛斷張果果的電話,李白就聽到屋裏麵竟是大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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