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一蒼髯老僧,身披一件破舊的袈裟,腳踏一雙草屢,全身上下就那串金剛菩提子看起來還值一點錢,老僧眺望遠方,長歎一聲:“聖珠無故失蹤,看樣子中原武林又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我一定要盡快將聖珠收回!”


    不知行了多遠,老僧到了一個鎮子,找到一家客棧,隨便點了一兒齋菜,仔細聽著客棧中的客人談論著江湖中的大事,當還沒聽到有人是因為爭奪一顆珠子而喪命,老僧的心裏放鬆了些。


    聽著客人們的談論,老僧大致了解了中原武林最近發生的事,了解到地獄門重新興起,地獄門的教主在幽冥山上敗退四大派掌門和五魔君,當他聽到金峰魔君字樣時,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異色。


    他想到了自己當年遊曆中原時,和金峰魔君交手輸了半招,自己的師弟還死在金峰魔君之手,從那之後老僧回到密宗,苦修金剛伏魔功,直到三年前才修到最高境界,金剛菩提子神功,自問現在一定能勝過金峰魔君,可不曾想地獄門的教主竟同時敗退五魔君。


    雖然這些年的刻苦修煉,已經讓他不再記住這段仇恨,但聽到當年打贏自己的人,這麽容易就被別人打敗,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現在老僧可沒有時間失望,他的主要任務就是找到聖珠,其次就是自己那失蹤了三年多的師弟伽羅。


    老僧茶足飯包之後,就重新踏上尋找聖珠之行。


    王兆平抱著天賜劍,眼神十分呆滯,韓丞雨喊了他好幾遍,他還是沒有聽見,直到韓丞雨輕推了他一下,他才將頭抬起,道:“什麽事?”


    韓丞雨道:“怎嘛還想她呢?”


    王兆平呆呆的道:“沒有!”


    韓丞雨道:“騙誰呢,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


    王兆平道:“我真沒想到,她竟然騙我,我為她付出了·····算了不說了!”


    韓丞雨想要勸他些什麽,卻欲言又止,王兆平,道:“你想說什麽?”


    韓丞雨搖了搖頭,道:“沒什麽,難道你真的要走?”


    王兆平道:“是啊,不走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韓丞雨點了點頭,道:“可你對的起你手中的天賜劍嗎?”


    王兆平道:“這沒有什麽對得起,對不起的,我退出江湖之意已決,你不必再勸,如果以後有機會,就來無疆劍派來看我吧!”


    說罷便拿起行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一人一劍行走江湖,這正是以前王兆平朝思夢想的生活,但現在實現了,他卻不是很開心,不知為什麽,他沒有了當年的衝勁,難道說感情的傷害真的能讓一個人如此喪誌。


    王兆平在路上晃晃悠悠的走著,遇到酒店便喝個大醉,遇到賭場便去輸幾把,到最後差一點就將手中的天賜劍當掉,但每當他要去當劍的時候,天賜劍總能給他發出特殊的氣息,好像在和他說話,請求他不要當掉自己,王兆平感到它的請求,心便軟了下來。


    這一日王兆平身上的盤纏早已被自己敗光,恰巧五髒廟也向他發出請求該上供了,這一次讓王兆平第一次感受到餓肚子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王兆平將腰帶緊緊的勒在肚子上,指著肚子,道:“不要再叫了,怎麽這麽沒有骨氣,再等一下馬上就給你找吃的!”


    說是這樣說,但環顧四周,這荒郊野嶺的上哪弄吃的,正走著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躺著一具屍體,王兆平走近一看,那具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模樣好不惡心。


    王兆平捂住鼻子道:“臭死了,不過也有好處,被這麽一弄還沒胃口吃飯了,這一頓可以省下了!”


    王兆平仔細一看,發現屍體的肋骨被打斷了五根,但這並不足以致命,真正的致命傷應該是脖子上的這一小傷口,看著屍體有些幹枯,應該是被吸幹了血。


    王兆平搖了搖頭,道:“哎呀,誰下手這麽狠啊,竟把人吸死了,不過那也不幹自己的事,都打算退出江湖了,還管這閑事幹嘛!”


    但看到屍體就這樣暴屍荒野,又有些於心不忍,於是王兆平便在附近挖了個深坑將屍首埋了,繼續向前行去。


    不知不覺到了黃昏,王兆平心道:“糟了天這麽早就黑了,今晚可住哪啊?”


    王兆平加快腳步,終於來到一個村子,王兆平笑道:“太好了,今晚有地方住了!”


    當進入村子後,王兆平覺得有些不對,這村子竟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倒不是因為太黑,那時候普通的百姓家根本就點不起燈,所以到晚上黑一些也正常,隻不過這個村子,總有些可怕,好像在黑暗深處潛藏著某種怪物,一不小心就會將你吞噬。


    王兆平小心翼翼的敲著門,道:“有人嗎?給我開開門啊?”


    沒有人回應,王兆平無奈的搖了搖頭,到了下一家,再一次敲門,還是沒有人回應,一直從村頭敲到了村尾沒有一個人回他,王兆平歎道:“這是什麽世道啊,竟沒有一個人肯幫我!”


    翌日,村裏的人開始出門,都小心翼翼的,好像偷了東西一樣,突然聽一人驚聲尖叫起來,村裏的人在聽到叫聲以後,全都跑回了屋內,竟沒有一人肯出來。


    王兆平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之態,道:“叫什麽叫,人沒死呢!”


    原來昨晚王兆平沒有找到地方睡,直接睡到了別人家的門口,早上屋子的主人出門的時候,發現躺在地上的王兆平以為他死了,所以大叫了起來。


    王兆平緩緩地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一看麵前站的是一個姑娘,身上穿著一件綠色的布衣,雖然說不上漂亮,但也十分俊秀,要知農村的姑娘哪有時間打扮自己,每天就知道幹活,長時間的風吹日曬,使她看起來有些滄桑,完全猜不出它的年紀,但最多也就二十歲。


    王兆平行禮道:“不知姑娘·····”誰知話說了一半,綠衣姑娘好像受到了驚嚇,呼的一聲便要把門關上,王兆平急忙將手抵住門,硬生生擠了進去,他知道這樣做很沒有禮貌,但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個村子發生了什麽事。


    王兆平環視屋內,發現屋內的裝飾十分簡陋,一張破敗不堪的桌子,連張床都沒有,一個中年人躺在稻草鋪的床上,旁邊放著一根拐杖,很顯然腿斷了。


    那個少女蜷曲在一個角落,好像對於王兆平的到來很害怕,王兆平知道自己的行為嚇到了他,覺得十分內疚,道:“對不起啊,我沒有惡意的!”


    那個中年人,看著王兆平手中的劍,道:“你是來殺我的嗎?”一聽到殺字,那個少女趕忙跪在王兆平的麵前,道:“我求求你,放過我父親吧,求求你·····”


    那個中年人好像很生氣,喝道:“雪兒我告訴過你多少遍,不要求人,難道你都忘了嗎?”


    楊雪道:“我不管隻要爹你活著就行!”


    那中年人,道:“爹這把老骨頭死了就死了,沒什麽大不了!”


    王兆平真沒想到,自己的到來竟鬧得這般生離死別,王兆平歎了口氣道:“你們何必呢?我又不是來殺人的!”


    楊雪還有些不信,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王兆平道:“哎,我昨晚隻是來借宿的,可我從村頭一直敲到村尾,沒有一個人肯開門,我實在是太困了所以才睡到你們家門口,但我沒想到給你們帶了這麽大麻煩!”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個中年男人,道:“原來是這樣,是我們誤會你了,我還以為是我的仇家,在下楊浩不知小兄弟?”


    王兆平道:“我叫王兆平,聽先生的語氣,以前應該也是個闖江湖的吧?”


    楊浩歎了口氣,叫女兒端了杯水,給王兆平飲用,道:“我以前有些奇遇,也學了些微末功夫,為了擺脫這苦日子,便去闖江湖,誰知道江湖並沒有那麽好闖,不僅斷了條腿,還惹了不少仇家,隻是辛苦了我女兒,這麽多年不僅過著苦日子,還要照顧我這個殘疾爹!”


    王兆平,道:“我有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


    楊浩笑道:“你是想說雪兒她娘吧?”


    王兆平點了點頭,楊浩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道:“跑了!”


    王兆平當然知道,肯定是看到他腿斷了之後便離開了,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王兆平又聯想起了小蓮,不禁有些傷心。


    楊浩道:“不知小兄弟你怎會到此?”


    王兆平道:“跟你一樣,也是被女人傷了心,所以才流落江湖!”


    楊浩道:“不要再提了,小兄弟今天你先留下來吃一頓,明天趕快走吧!倒真不是我故意趕你走,隻是這裏不安全!“


    王兆平道:”我一直覺得你們村子很不對勁,不知先生能不能和我說說?“


    楊浩歎了口氣,道:“也應該讓你知道知道,兩年前我們村子突然來了個吸血的惡魔,見人就抓,第二天總能在樹林裏看到被吸幹血的人,從那之後村裏的人不要說晚上了,就連白天都不肯輕易出門,所以你來敲門誰還敢開啊!”


    王兆平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我說你們村怎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那官府不管嗎?”


    楊浩道:“剛開始官府也派人去捉了,不過被派去的人都是有來無回啊,所以到最後官府也不管了!”


    王兆平笑道:“我倒要看看這個吸血惡魔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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