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徐鐵林一家,尤渙一家,還有駱雨以及她的兒子侯慶迦組成一隊,在頤和園裏逛著。


    暖陽出來,地麵上的雪開始融化。


    在尤渙得知張浩然隻是一個普通家庭背景,同時還是西湖省高考理科狀元的時候,尤渙稍稍驚訝一些。


    隨後張浩然說他在東海大學商學院念書,尤渙一聽,頓時露出一絲不屑。


    東海大學商學院啊,還以為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呢。


    尤渙的工作,正是一位大學教授,他和昌婉在學校相識結婚,有了尤為、尤牧、尤瑾三個兒女。


    尤為成績出色,在燕京考入了全國知名的燕京大學。


    尤牧的話,就顯得美中不足了。


    尤牧成績一般,貪玩,基本上能玩的娛樂他都玩過。


    還好尤瑾沒有讓尤渙失望,在與燕京大學齊名的華清大學念書。


    尤渙和駱雨一家相識,是因為駱雨的老公和尤渙在大學是同事,這一次兩家商議外出旅遊,駱雨的老公出國辦公考查,所以就由駱雨帶著侯慶迦一起旅遊,兩家相聚有說有笑。


    隻是意外碰到了徐鐵林一家。


    駱雨並沒有因為徐鐵林當初以距離太遠為理由,拒絕侯慶迦和徐晴認識而生氣,反而從容大方的和徐鐵林握了握手,顯得知書達理。


    侯慶迦一表堂堂,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在身為學霸的張浩然麵前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有一種先天的優越感,能夠在如此年紀就能獲得普萊利天文學獎項,是對侯慶迦能力最好的見證。


    “徐叔叔,你們旅遊完了幹脆不要回襄州市了,現在程家很注重我的能力,我可以為徐叔叔一家在程家找到一份工資絕對不錯的差事。”侯慶迦很自然的就提到這件事上麵,他有自信能夠幫徐鐵林輕鬆解決工作問題,不用再回襄州市開五金店了。


    說話間,侯慶迦眼神飄向徐晴的側顏,那完美無瑕的容顏,讓侯慶迦無比心動,直到他看到徐晴依偎在張浩然身邊的時候,侯慶迦的臉色才顯得不太自然。


    “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已經沒有開五金店了。”徐鐵林客氣道,他在道門有吃有喝有人供著,為何去程家?為何去找工作?


    這沒道理。


    尤渙卻是一愣,徐鐵林開了那麽多年的五金店,突然不開了,莫非是失業了。


    侯慶迦笑著說:“徐叔叔,我的建議你可以考慮考慮。”


    不得不說,侯慶迦是一個觀察很細膩的人,他沒有繼續攀附徐鐵林,而是適可而止。


    “嗯,我會考慮的。”徐鐵林將就道。


    中午的時候,幾人吃飯。


    飯桌上,尤為和尤牧兩人,顯然在刻意的找張浩然說話,故意要和張浩然溝通“感情”一樣。


    另一邊,尤瑾和徐晴交談甚歡,兩個身為兒時的朋友,成績又同樣出色,有很多共同語言。


    侯慶迦則是和徐鐵林還有尤渙兩人說著話。


    “張浩然,你的手臂是斷的?”尤為沒忍住,吃驚喊了出來。


    “小意外。”張浩然不以為意。


    其他人看過去,果然發現張浩然的袖口很不自然,原來是斷臂了。


    頓時,其他人看向張浩然的臉色頓時不同,望著徐鐵林的眼神也有些玩味。


    “徐鐵林給自己的女兒,找了這樣一個殘疾人。”尤渙心裏歎了口氣,如果徐晴和侯慶迦在一起該多好啊,他尤渙就能夠借著程家的關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駱雨臉色不太自然,似乎為自己的兒子沒有和徐晴在一起而感到萬分惋惜。


    李鳳感覺場麵有點怪怪的,便說了幾句客氣話,不至於讓氣氛凝固下去。


    “你斷掉一條手臂的話,上學和工作都會受到影響,張浩然,我不是歧視的意思,我是想說,如果你有什麽難處,可以隨時找我,我在燕京大學讀書,我爸是教授,而且侯慶迦在程家工作,我們都能夠幫助你。”尤為看似這麽說,卻無形之中把張浩然說的很需要大家伸出援手一樣。


    “張浩然如果遇到什麽難處,我肯定會幫助的。”侯慶迦跟著道。


    “我也是。”尤瑾點頭。


    “多謝。”張浩然笑了笑,沒人知道他這笑容之下藏著的是什麽。


    吃完飯,眾人去明十三陵。


    明十三陵坐落於燕京天壽山麓,總麵積一百二十餘平方公裏。


    十三陵地處東、西、北三麵環山的小盆地之中,陵區周圍群山環抱,中部為平原,陵前有小河曲折蜿蜒。自永樂七年五月始作長陵,到明朝最後一帝崇禎葬入思陵止,其間二百三十多年,先後修建了十三座皇帝陵墓、七座妃子墓、一座太監墓。


    共埋葬了十三位皇帝、二十三位皇後、二位太子、三十餘名妃嬪、兩位太監。


    截止現在,已開放景點有長陵、定陵、昭陵、神路。


    張浩然一行人,便是去這已經開放的景點位置。


    入冬後的明十三陵,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積雪,有人搭理,不至於讓經過的人滑倒。


    眾人來到十三陵中的長陵遊玩。


    尤為和尤牧兩人,故意和張浩然說話,尤瑾在和徐晴說話。


    而侯慶迦,反而是最清閑的一個,他利用這個機會,逐漸靠近徐晴。


    “徐晴,你是臥龍高中的學霸,不如我考你一個問題吧。”侯慶迦笑著說道。


    “侯慶迦太不夠意思了,我也是學霸啊。”尤為道。


    “偏心!”尤牧哼哼道。


    “我覺得沒什麽啊,侯慶迦是學霸,許晴也是學霸,學霸和學霸之間有共同語言,考考問題也沒什麽。”尤瑾很自然的說道。


    徐晴吹了吹氣,化為白圈飄散,她抱著張浩然的右臂,先是問張浩然冷不冷,等張浩然告訴她不冷後,她扭頭看向侯慶迦,“你問。”


    侯慶迦看著徐晴這個動作,心裏莫名一痛,不過還是強顏歡笑道:


    “明十三陵中為何唯獨思陵沒有守陵村?”


    徐晴搖頭:“不知道。”


    侯慶迦正要開口,卻看徐晴詢問張浩然知道不知道。


    張浩然點了點頭,“我知道。”


    “侯慶迦,我讓張浩然幫我回答怎麽樣?”徐晴道。


    “好吧。”侯慶迦幾乎是憋著一口氣說出來,心裏卻在想,徐晴對張浩然是真愛?對我真的一點都不重視?


    侯慶迦有一種潰敗感,他爸和尤渙一樣是教授,駱雨是是大學高級講師,侯慶迦自己算是半個程家人,深得程家信任。


    最主要是,侯慶迦有一張帥氣陽光的麵容,背景加顏值,足夠讓女生產生致命的吸引力。


    因為足夠優秀,至少侯慶迦心裏是這麽認為的。


    這些優點,在徐晴麵前蕩然無存。


    徐晴的眼中,始終留存著張浩然的影子,絲毫沒有侯慶迦的位置,侯慶迦心裏不明白,張浩然有什麽魔力,能夠讓徐晴這樣。


    好在侯慶迦對自己有足夠的耐心,尤為等人已經牽製住了張浩然,隻要有機會,把這兩個人分開就行了。


    侯慶迦想趁虛而入。


    “張浩然,你說說明十三陵中為何唯獨思陵沒有守陵村?”徐晴問。


    一旁的尤渙和徐鐵林等人也安靜了,他們不知道答案。


    張浩然淡定自若道:


    “眾所周知,明十三陵埋葬著除朱元璋、朱允炆和朱祁鈺之外的明朝十三位皇帝,是一個規模宏大的陵墓群。為了守護帝陵不遭破壞,每一陵附近都住著專門的陵戶。時間久了,陵戶們繁衍生息,就在陵墓周圍形成了村莊。這些村莊的名字跟陵墓名字是一樣的,比如長陵附近的村子叫長陵村,而獻陵附近的村子叫獻陵村。”


    “可十三個陵墓中,唯獨崇禎皇帝的思陵附近沒有思陵村。原因是因為,一開始思陵附近也有思陵村,可後來的發生了一件事,卻讓這個村莊改了名字。”


    “故事要從明朝末年說起。‘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崇禎皇帝雖然為國而死,自縊於景山,但曆史並沒有因為他的忠烈而特別優待他。明末政局混亂,崇禎死後,他和周皇後的屍首遲遲得不到安葬。後來幾經周折,他的屍首才得以被運往昌平墓葬群。然而禍不單行,在運送的過程中人們發現,崇禎皇帝的頭部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砍掉了。”


    “人們慌忙地尋找,可一路顛沛,哪裏還找得到丟失的腦袋。無奈之下,送葬的人連夜找工匠鑄了金頭作為替代。這樣一來,崇禎的屍首才被“完整”地安葬在了思陵。崇禎安金頭的消息不脛而走,崇禎下葬後,思陵便成了盜墓者眼中的肥肉。”


    “不過一開始,盜墓的難度很大,思陵村的陵戶一直恪盡職守,不給盜墓者可乘之機。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思陵的看守也漸漸鬆懈下來,盜墓者們蠢蠢欲動。他們在一個月黑風高夜潛入了思陵。第二天清晨,村民們發現陵墓有被挖過的痕跡。陵戶聞訊而來,慌忙地檢查思陵。陵墓中的寶貝被偷走了,崇禎皇帝的金頭也不見蹤跡。”


    “陵戶們一邊報官一邊四處搜尋,用盡各種招數尋找‘金頭’,可終究未能找到。至此陵戶們痛定思痛,決定把思陵村改名為“盜陵監”,並且立了新的護陵規矩,以警醒自己嚴加看守崇禎墓裏的其他陪葬品以及皇後、嬪妃的陵,直到今天依然如是。”


    張浩然十分順暢的講出這段曆史,說出了明十三陵中為何唯獨思陵沒有守陵村的原因。


    張浩然看向侯慶迦:


    “懂了嗎?”


    侯慶迦幹笑。


    便是尤渙,眼神中也是不由的閃過一抹讚賞之色。


    說起學霸,這位來自西湖省理科狀元的張浩然,至少在成績上並不比侯慶迦差到哪兒去。


    張浩然一番言論,讓侯慶迦臉色不太好看,他沒想到張浩然能夠說出來,還說的如此仔細,深怕侯慶迦不明白一樣。


    尤其是張浩然問侯慶迦懂了嗎,深深刺激侯慶迦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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