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氣氛熱鬧。


    張藝林從小就和張海剛關係不錯,借著酒勁,把想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自從爺爺病倒後,整個張家的掌權者,已經變成了張鵬瀾,這個人用心險惡,一心想將張家改造成為一個商業家族。海剛哥作為二品半仙,處處受到限製,這裏是燕京,龍組總部就在燕京,好幾次龍組都想邀請海剛哥加入,被張鵬瀾拒絕,他削弱海剛哥的影響力,說張家要想成為商業家族,就要一心一意,不要妄想借著海剛哥的影響力占便宜。”


    張藝林頓了頓,接著道:


    “其實說心裏話,我不認為張鵬瀾的舉措對張家有害,雖然我很不喜歡張鵬瀾的作風。有件事,我要說出來,我們張家是被詛咒的家族,程家、孫家、方家可以一心一意做他們想做的事情,張家不行,以前就有張家的修行天才,在成為半仙之前,得了漸凍人症後病死,這事對張家的影響很大。”


    張浩然聞言點頭。


    他聽得出來張藝林口中複雜的情緒。


    張鵬瀾擅自做主,改變張家的發展方向,壓製張家內部的修行人,重視商業發展。


    要說張鵬瀾這麽做有什麽不妥,似乎也很難挑出毛病,張鵬瀾是個聰明的人,不會給別人找麻煩的機會。


    “既然大部分張家人,都知道張家內部有半仙存在,為何爸他——”張浩然問。


    張海剛解釋道,“爸離開張家之前,張家還是很看重修行的,那個時候二爹負責培育張家修行人,一直都是保密狀態的,爸當時的修行天賦一般,索性沒人告訴他。”


    “這麽多年過去,張家隻有我和張飛是半仙,其他人半途而廢,無法堅持下去,所以張家有人秘密修行的事情,也就不再是秘密了,反正現在張家也找不出哪個願意去修行。”


    張浩然懂了,這倒也是,張家人肯定認為,修行太累,還不如賺錢來的痛快。


    賺到錢去享受,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未來這幾天爸在張家住下的話,如果他聽到什麽風聲,張家的事情,你該說什麽就說什麽吧。”張浩然道。


    “好。”張海剛這件事還是比較傾向張浩然的建議,紙是包不住火的,張鵬德遲早會知道張家有修行人的事情,甚至連張浩然是二品半仙,張鵬德也會知道。


    “二月五號是爺爺的壽辰,張家這幾天,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給爺爺辦一次壽宴了。”張霞開心道。


    她的幾位哥哥紛紛點頭。


    可不是嗎,張峴滸病倒後的這幾天,張家從來沒有辦過壽辰。


    張藝林也很高興,不過他想到了一些事情,道:“爺爺病倒後,張家在四大隱世家族的地位一年不如一年,不知道這一次設宴,那些隱世家族會不會派人過來。”


    “誰知道呢。”張霞道,“四個隱世家族貌合神離,也不能怪他們,誰讓我們是詛咒家族。”


    張家先人踏入昆侖神宮之前,沒有受到血脈詛咒,那時的張家人才輩出,地位排在燕京四大隱世家族之首。


    到了現在,張家地位一落千丈,排名最後,甚至連很多燕京的普通商人,都想踩張家一腳。


    “他們來不來不重要,爺爺到時候滿意就行。”張海剛出聲道。


    “海剛哥說得對,隻要爺爺開心,何必在乎其他家族。”張藝林點頭。


    張霞看向張浩然,神色不忍。


    “浩然,你這一次救了爺爺,壽宴肯定會讓你過去,你的手臂——”


    張霞是張玉華的女兒,她和張玉華一樣,對張鵬德一家沒有任何排斥。


    “沒關係,到時候我會去的,至於手臂的問題,船到橋頭自然直吧。”張浩然從容道。


    “浩然,這杯酒我敬你!”


    “我也敬你。”


    “還有我。”


    張睿帶頭,張霞和張藝林隨後跟上。


    最後是張海剛。


    觥籌交錯,舉杯共飲。


    “對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件事。”張藝林的聲音忽然放的很輕,“我無意間聽我爸說過,最近程家變得怪怪的,貌似在密謀一件事情,具體是什麽我問我爸,他不說。”


    張藝林的父親是張鵬佩,以前負責張家內部修行的安排,現在隨著張家發展中心的傾斜,他都快成了無業遊民,好在他是個經驗豐富的道士,缺錢了大不了出去看看風水,回來錢包就滿了。


    “最初張大師在白龍湖和喬鬆泉半仙大戰的時候,我聽說程家一直想要聯係張大師,後來一直聯係不上就放棄了。”張霞低聲道,“莫非程家聯係上了張大師?”


    張睿和張藝林一聽,臉色皆是一變。


    張大師和他們都姓張,卻不是張家人,張家內部,從來沒有傳出過什麽張大師的消息。


    以張大師的能耐,誰獲得張大師的支持,等於擁有大好前途,程家渴望和張大師取得聯係,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如果程家真的擁有張大師,以後程家將會在燕京四大隱世家族的排名中,遠遠甩開另外三家。


    “程家是煉器世家,他們煉製的法器,那位叫張大師的強者,肯定看不上的。”張海剛出聲道。


    “對,程家煉製法器是厲害,如果張大師真看得上程家,早就自動上門了。”張藝林鬆了口氣,他潛意識不希望程家和張大師有關係。


    張大師這種人,影響力實在太強。


    張浩然聞言不語,正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喝著酒。


    這一次吃飯,是張海剛出錢請客,張浩然沒客氣,直接點了東上食府最貴的名酒。


    “浩然,如果爸媽以後在燕京常住了,你呢?”張海剛詢問。


    “我當然不跟他們一起住了,反正有你保護不就行了。”張浩然道。


    “你以後的計劃是?”張海剛問。


    “這幾天在燕京隨便轉轉吧。”張浩然道。


    “咚咚咚。”外麵傳來敲門聲。


    張海剛離門最近,他順手開門。


    門外站著幾個青年。


    這幾人打扮嚴肅,殺意明顯。


    為首的是一位身材精壯的漢子,麵色嚴峻,環視房間中的張家人,最後視線落在張浩然的身上。


    尤其是他的視線,看到張浩然空蕩蕩的袖口,露出稍稍吃驚的反應。


    “終於找到你了,張浩然。”


    此人嚴厲道:“我叫孫博湘,來自孫家。你打傷孫家人,是不是該付出點代價?”


    張藝林蹭的一下站起來。


    “你胡說什麽?我們張家的飯局,孫家人是閑的沒事做,跑來插手嗎?”


    孫博湘冷冷一笑,指了指張浩然,“你可以問問他。”


    張浩然平靜道:


    “孫博湘,你說我打傷你孫家的人,可以證據?”


    孫博湘嗤笑:“孫源瓷和孫飛揚被你廢掉,他們說是你打傷的,那就是證據!”


    “除此之外,他們沒說別的?”張浩然問。


    “怎麽,你還想耍賴啊。”孫博湘一口咬定是張浩然做的,不給他翻身的機會。“既然你想知道答案,我可以告訴你,讓你心服口服!”


    “孫飛揚昨晚睡覺,半夜做噩夢,在孫家院子裏麵夢遊,被別人發現後,孫飛揚把在紫金城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說是一個張家人,把他們打成這樣的,等孫家人叫醒孫飛揚後,孫飛揚一口咬定他什麽都不知道,依我看,明擺著這就是張家人做的。”


    孫博湘一邊說,一邊觀察張浩然的反應。


    豈料張浩然什麽反應都沒有,平靜道:“搞笑,孫飛揚夢遊說是我打的,就是我打的,證據呢?難道他說的話,就是證據?”


    “沒錯,我們孫家在你們張家麵前,說什麽都是對的。”孫博湘愈發不屑,和張家人在這裏說這些簡直是浪費時間,“第一,張浩然你要付出代價,第二,把婚書交出來,婚書上麵有張鵬德的簽字,你可別賴賬。”


    張浩然搖搖頭,“問題是,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啊。”


    “你真的耍賴?”孫博湘眼珠一瞪,他身後的人準備出手。


    “誰敢在這裏撒野。”張海剛掃了孫博湘後麵的幾個孫家人。


    “是張海剛!”發現張海剛身份的孫家人,頓時不由的後退幾步,唯獨孫博湘一人不懼。


    “張海剛,你是二品半仙,我也是孫家的二品半仙,本來張家和孫家以前,是有淵源的,念在這份舊情上,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隻要把張浩然帶回孫家拷問就行了。”孫博湘淡淡道,“真打起來,我不一定會怕你,孫家更不會怕張家。”


    “你也知道有張家和孫家有舊情?”張海剛冷笑,“張浩然是我弟弟,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對他動手,我會如你所願?”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要是我呢?”


    這聲音張海剛再熟悉不過。


    是張飛。


    果不其然,一個青年走到孫博湘身後,瀟灑道:


    “海剛哥,你是二品半仙,我是一品半仙,我打不過你很正常,不過孫博湘不一定會會怕你吧,如果孫博湘在這裏纏住你,張浩然還有張藝林他們,你覺得我會怎麽對付他們?”


    張飛一臉笑意,仿佛吃定了張海剛一樣。


    沒人注意到,張浩然把酒杯放下,眼中掠過的一絲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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