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然就是張大師!


    張家叛徒張鵬德的兒子,就是張大師!


    這兩個答案揉成一團,在孫飛揚和孫源瓷的腦海裏來回撞擊,頭暈目眩,一種絕望的感受迅速滋生。


    “怎麽會這樣?”孫飛揚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張大師的意外現身,讓孫飛揚大腦一片空白,無法形容此刻感受。


    孫源瓷沒好到哪兒去。


    “對了!”孫飛揚指著張浩然,“你肯定故意用什麽招模仿張大師的樣子,肯定是這樣,你不是張大師,絕對不是張大師!”


    直到這個時候,孫飛揚一直相信張浩然不是張大師。


    或者說,孫飛揚不願意相信張大師來自張家,更不願意相信張家叛徒,來孫家簽字認錯求藥的張鵬德,就是張大師的父親。


    “你說我不是張大師?”


    張浩然笑了。


    三柄幽冥劍悄然無息的出現在孫飛揚身邊,將他徹底鎖住。


    這一刻,孫飛揚如冷水澆灌,渾身冰涼。


    就是這劍,讓張大師威名遠揚。


    關於這柄劍的傳說,孫飛揚一點都不陌生。


    張大師的劍。


    說出去就是傳奇,令人膜拜。


    張浩然一聲爆喝:


    “跪下!”


    孫飛揚被張浩然這聲音嚇的腿一軟,哐當一聲跪了下去。


    孫源瓷閉口不言,他要在這個時候敢說張浩然的不對,和找死沒區別。


    “婚書拿出來。”張浩然淡淡道。


    “婚書?什麽婚書?”孫飛揚下意識道。


    “嗬,跟我裝傻?”


    張浩然仿佛聽到了一件極為可笑的事情。


    幽冥劍飄動到孫飛揚的麵前,宛如吐著信子的毒蛇,盯著獵物。


    孫飛揚渾身難受,又不敢動彈。


    “婚書交出來。”張浩然的聲音響起。


    孫飛揚一哆嗦,本想交婚書,又改變念頭。


    真交了婚書,孫家的計劃可就完全失敗了,到時候還會被其他家族看閑話,孫飛揚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不交?”


    幽冥劍一閃,劃過孫飛揚的手腕,帶起一道血跡,孫飛揚的右手,被幽冥劍斬斷。


    “我的手!”孫飛揚疼的大喊大叫。


    “吵死了。”張浩然皺眉。


    幽冥劍又是一閃,把孫飛揚另外一隻手斬斷。


    “再吵把你腿剁了!”


    張浩然喝道。


    孫飛揚一把鼻涕一把淚,硬是不敢多說一句話。


    幽冥劍太可怕了,孫飛揚跟見鬼了一樣,根本不敢有絲毫反抗的想法。


    包廂裏麵。


    陳林見怪不怪,這就是張大師的另一麵,孫飛揚惹誰都不該去招惹張大師的父母,現在孫飛揚這個下場,一點都不意外。


    費昆不是孫飛揚,可也嚇的夠嗆,他在這燕京有名的紫金城,吃喝玩樂要人脈有人脈要影響力有影響力,誰把費昆惹毛了,費昆可是當街拿刀狂砍都不怕的猛人。


    可現在,費昆怕了。


    如此年輕的張浩然,冷酷無情,殺伐果斷,要說費昆,他是絕對沒有這個膽量和狠心。


    “張大師,他在流血。”費昆輕聲提醒道,“再不久就會流血過多而死,如果張大師想多折磨他,可以讓他晚點死。”


    “哦,也對。”張浩然點頭。


    劍氣灑落,化為銀河瀑布般,覆蓋在孫飛揚的斷手處,將他的手徹底凍住,同時劍氣中蘊含的木之元氣,也在幫助孫飛揚療傷。


    孫飛揚聽不清費昆在說什麽,他感覺手沒之前疼了,但是卻有一種恐懼即將襲來的錯覺。


    說實話,孫飛揚真的快瘋了,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連動物不如,比死了還難受。


    一旁的孫源瓷驚慌失措,腳下拌蒜,站都快站不穩了。


    噗通一聲,孫源瓷跪下。


    “張大師饒命啊!”孫源瓷哭喊道,“我真不知道張鵬德是張大師的父親,如果我知道,一輩子都不敢有這個念頭啊。”


    張浩然搖頭。


    “偏偏這個時候下跪,晚了。”


    一柄幽冥劍穿過孫源瓷的兩條腿。


    哢擦。


    兩條腿撕裂,孫源瓷的身體直接倒在沙發上,血液噗噗的流。


    幽冥劍化為劍氣,和剛剛一樣小範圍的將孫源瓷傷口凍住。


    “張大師,求你放過我和孫飛揚,求求你了。”孫源瓷哭喊道。


    張浩然笑道,“婚書交出來。”


    孫飛揚無動於衷。


    孫源瓷歇斯底裏的吼道:“孫飛揚,還不快點把東西叫出來!”


    孫飛揚依舊沒有反應。


    事實上,孫飛揚此刻已經癡呆了。


    “張大師,我知道婚書在哪裏,在孫飛揚的上衣外套口袋裏,拉開拉鏈就能夠找到。”孫源瓷趕緊說道。


    孫源瓷是孫家人,知道自己的傷口若是不及時處理,以後想辦法可就晚了,孫家有丹藥,可以讓他斷肢再生,錯過這個時間,以後用什麽辦法都沒用了。


    費昆汗毛林立,孫家兩人的悲慘遭遇,如果在以前費昆肯定要為兩位求情,畢竟孫家人在紫金城吃的虧,更在費昆麵前被廢掉,可是現在費昆沒有任何幫助孫家人說話的意思。


    張浩然輕鬆把婚書找到。


    就在這時,門口被人推開。


    “站住。”張浩然淡淡道,“我沒讓你走,誰讓你走的?”


    開門的那個人,正是之前送來婚書的孫家人,自從張浩然到了之後,這位孫家人一直悄悄的藏著,他也知道張浩然沒心思管他,所以這個孫家人看到孫飛揚的遭遇後,便想著如何偷偷離開這裏,隻不過剛走就被張浩然發現了。


    “張大師饒命啊!”那名孫家人跪著用膝蓋走過來,懇求張浩然的原諒。


    “滾開!”張浩然一腳踹開。


    然後打開婚書,翻著裏麵的內容。


    寫的正是張家和孫家的婚書,張鵬德和孫家孫寶香的協議,這份協議寫好的時候,張鵬德和孫寶香還是根本不懂事的孩子,對協議內容一無所知。


    “區區婚書,也被孫家拿來使壞。”張浩然剛想將婚書撕掉,轉念一想,又把婚書保存了下來。


    “陳林,你覺得我該怎麽處置孫飛揚和孫源瓷?”張浩然問。


    陳林回道:“張大師,殺了便是。”


    殺?


    張浩然思索,不是不可以。


    問題是現在知道張浩然就是張大師身份的人,少之又少,真就這麽殺了,到時候孫家會把矛盾推向張鵬德。


    “到時候我自爆身份?”張浩然打消這個念頭。


    如果可以,他寧願一輩子都不讓張鵬德和馮慧知道他的身份,木之道體延長陽壽百年,張鵬德是木之道體,馮慧以後必然也是,張浩然不急,他隻想讓家人過得更好。


    還是先把身份瞞住吧。


    張浩然道:“兩個孫家廢物,今天不殺你們。”


    孫飛揚和孫源瓷如臨大赦,他們的性命完全被張浩然掌管著,不是他們說的算。


    “不過,你們現在別想走。”張浩然嘴角一抹嘲弄的笑,“再等等。”


    孫源瓷心裏涼了。


    現在離開的話,有丹藥和醫術還能救活,若是等下去,他斷掉的兩條腿,怕是徹底廢掉了。


    以後要成為一個廢人?


    孫源瓷不敢想象。


    絕望的是,孫源瓷麵對的是張大師,這是什麽人啊,便是張大師說要滅了孫家都不意外。


    孫源瓷並不知道,他和孫飛揚能夠活下來,完全是因為張鵬德和馮慧。


    “張大師,我剛剛想了想,如果這兩人真死掉的話,張叔叔和馮阿姨會麵臨孫家的反擊,到時候又要麻煩張大師你去解決孫家。”陳林思考道,“道門事業部剛在燕京成立不久,就這麽滅了孫家,雖然張大師占了理,但是這種做法不太合適。”


    張浩然點頭,他明白陳林的意思。


    道門事業部建在這裏是要賺錢的。


    既然要賺錢,就要堂堂正正的賺錢,如果威脅這個,威脅那個來賺錢的話,這種事張浩然也不屑於做。


    留著孫家,是不想讓其他家族暗地裏排斥,更可以保全張浩然的身份,不讓張鵬德和馮慧知道後擔憂。


    “陳林,你什麽時候這麽會說話了。”張浩然打趣道。


    陳林露出憨厚的笑,“和張叔叔下棋下多了,練出來的。”


    “夠直白。”張浩然不用想都知道,陳林天天拍張鵬德的馬屁。這事兒道門很多人自愧不如,陳林是真敢說。


    “成為道門事業部總經理,是閩言的安排,讓陳奕塵當你的副手,你能勝任嗎?”張浩然問。


    “我一定可以做到。”陳林堅定道。


    張浩然點頭,有信心是好事。


    就這樣,在包廂極為詭異的氣氛中,張浩然和陳林拉起了家常。


    費昆一頭汗,不敢插嘴。


    孫飛揚逐漸恢複了清醒,他兩手空空,說什麽都遲了。


    孫源瓷欲哭無淚,斷掉兩條腿,以後還怎麽去見紫金城的姑娘們啊。


    至於跪著的那個孫家人,暗自慶幸張浩然沒有對他下手。


    “張大師,你不殺他們的話,他們萬一回孫家把你身份透漏出去怎麽辦?”陳林又示意不遠處的費昆,“還有費昆,他在紫金城人脈不淺,你是張大師的身份被他捅出去後,知道的人肯定很多,到時候張叔叔和馮阿姨,也會聽到一些消息。”


    費昆急道:“不不不!張大師,陳總,你們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然後指了指孫飛揚等人,“他們才最有可能。”


    孫飛揚要不是不敢開口,早就把費昆罵了個遍,這混蛋倒是會說,把什麽都往他頭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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