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一勝一負麽?也能這麽說吧。”李庭芝忽然一臉奸猾的笑了起來,看的張小寶一愣一愣的腦袋沒有轉過來彎。


    “那前輩你給說道說道,當時咋回事。”張小寶問。


    李庭芝也的確是個好說話的人,當然,也可以說他是個藏不住秘密的人,張小寶這麽問了,李庭芝也就開口答了。


    “和江山舊比試的那兩場,第一場,我們比的劍術。”李庭芝道。


    張小寶點頭。


    然後李庭芝就一臉古怪的看著張小寶,看的張小寶都有些不好意思再去看他了。


    “小家夥,我現在才算是明白了,什麽無極劍聖,都是你這個家夥騙我來著,江山舊從始到終,都沒有過這個綽號。”


    聞言張小寶是一臉尷尬,心道我當時給你瞎編的你也信。


    “嘖,不過呢,雖說江山舊的外號壓根就不是什麽無極劍聖,但是他的劍術,也的確是超凡入勝了,比之一個月前跟老夫交手的那個獨孤劍心,要厲害的多了。”李庭芝道。


    張小寶聽了嗨了一聲:“那當然,江山舊可是獨孤劍心的師傅。”


    李庭芝:“???可是老夫見他倆的路子並不相同啊。”


    張小寶道:“半路師徒,行了老前輩,你先別糾結這些了,快說說那天比試之後的比試怎麽樣了吧。”


    李庭芝一邊點頭,一邊嘟囔著原來這樣啊,聽了張小寶的話,嘖了嘖嘴,然後道:“那天的劍術比試,我一共出招九十六,江山舊還劍九十四,不相上下,我略占小優,劍術上分不了輸贏,我們就隻好比劍招上的造詣了。”


    張小寶聞言咦了一聲:“不對啊,不是說一勝一負麽,這麽算的話,也不過平手了啊。”


    李庭芝有些不滿張小寶總是插嘴,瞪著眼睛看著他,道:“你還聽不聽了。”


    登時,張小寶一副諾諾表情:“聽,聽,前輩你繼續說,別管我。”


    李庭芝:“···”


    “劍術上,我們兩個不好說誰高誰低,但是劍招上,卻能看出來差距了。”李庭芝緩緩開口,腦海中,又浮現出來當天倆人對劍的情景。


    ···


    本來是提供行人走路的官道上,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江山舊高舉長劍過頭頂,渾身劍氣匯聚,戰意濃濃。


    在他的長劍之上,盤踞著耀眼的霞光,照射的人睜不開眼睛。


    見此情景,李庭芝不敢大意,把手中藤條跟著舉起,與江山舊一樣,李庭芝的藤條上,也匯聚了濃烈的光彩。


    一聲長嘯,地麵之上,響起顆顆炸雷。


    隻見江山舊推出高舉的長劍,甩出來的,竟然是初學劍客都要掌握的仙人指路。


    隻是由江山舊使出來,卻明顯的與那些初學劍客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


    官道之上,猛然閃爍而起一柄長達五十步,寬也有七八步的光質長劍,轟然砸落。


    頓時,激蕩起官道上的塵土埃埃。


    見江山舊這一手仙人指路來的急切,李庭芝低喝一聲,舉過頭頂的藤條拿下,放在腰間,迎著砸過來的光質長劍猛地一下拔刀勢。


    藤條甩出一記劍光,接連天地盡頭。


    那一刻,隻見到江山舊的光質長劍與李庭芝的劍光無聲無息的接觸在一起,彼此消散潰敗。


    兩者僵持了片刻,就聽到嘩啦啦一聲,江山舊的光質長劍如同珍貴的琉璃摔在地上,碎成千萬片,而李庭芝的劍光仍然趨勢不減,直奔江山舊飛去。


    電光火石之間,但見江山舊飛快的做出了反應。


    他忙的一矮身子,低著頭,那道劍光順著他的頭頂擦過,將用來束發的發簪給絞碎成塵埃,飄蕩在空中。


    當塵埃落定,江山舊披頭散發,低頭看了一眼握在手中的劍,又一回頭,看到身後的馬車的上半部分已經被攔腰削斷。


    而那匹無辜的馬兒,此時也已經屍首分離,鮮血內髒淌了滿地,倒在了地上,四肢在還下意識的抽動。


    “···”


    江山舊皺著眉頭看著李庭芝,已經確定了對方這是要下死手了,看來,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不愧是無極劍聖,可以,可以,竟然能從老夫這一劍之下活下來,你也算得上一個高手了,看來,張小寶那個小混蛋沒有說謊,你的確能當老夫的對手不假,這場比試,老夫非常滿意。”


    李庭芝一甩藤條,樂嗬嗬的看著江山舊,開口道。


    “比試?”江山舊有些納悶問道,同時,心裏頭還在念叨著那個所謂的無極劍聖到底是誰來著。


    “前輩,看你這下手程度,不像是比試啊,擺明了是要殺了我。”江山舊冷笑。


    李庭芝咂了咂嘴,嘛了一聲:“就是比試,不過輸的人,卻是要把命留下罷了,這個人,一定是你。”


    ——


    “唉我說,老前輩,你沒事立什麽falg。”聽到這裏,張小寶咋咋呼呼的打斷了李庭芝的話,嘟囔道。


    李庭芝被張小寶從回憶之中拽回現實,扭頭瞪著張小寶,叫道:“別插嘴行不。”


    張小寶:“···”


    ——


    “命留下?”江山舊略微一愣。


    李庭芝點頭:“不錯。”


    江山舊嗬嗬笑了:“前輩劍術超群,我自認不是對手,看前輩的打扮與手段,應該是五十年前在武林中橫行霸道的劍魔,李庭芝吧。”


    李庭芝略一錯愕:“原來你知道老夫名字。”


    江山舊點頭:“前輩大名,如雷貫耳,現如今前輩找我來比試,不管怎麽說,我總歸是不能推脫的,隻不過呢。”


    “不過什麽?”李庭芝皺眉問道。


    江山舊嗬嗬一笑,隨後開口:“不過前輩好像壓根就不是為了比試,而是殺我來的吧。”


    李庭芝啞然,被江山舊看穿了心中所想,一時間,隻好自嘲一笑。


    “江山舊,天無二日,山無二虎,之前老夫沒有出山,那天下第一,給你就給你,但是現在老夫重出江湖了,雖說對那個天下第一並不放在心上,但是這劍道一途,老夫卻要和你好好說道說道了。”李庭芝嘖了一聲。


    也對,在劍道上沉浸了一生的李庭芝對於劍的理解,的確要比江山舊高深的多,對江山舊那所謂的人所共知的天下第一,不服氣,也是正常的。


    “既然這樣,老前輩就出手吧,不過,奉勸前輩一句,您也得小心了。”江山忽然將手中長劍扔掉了。


    見狀,李庭芝先是一愣:“小心,小心什麽?”隨後,他又一臉的見了鬼的表情,伸手指著被江山舊扔到了地上的長劍,道:“你為什麽把兵器扔了,這是認輸了麽?”


    麵被這李庭芝的逼問,江山舊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之所以扔了手中劍,是我自知在劍術一途上不是前輩的對手,至於為什麽讓前輩小心了,則是從現在開始,我要動真正的本事了。”


    話一落下,李庭芝當場就蒙圈了,聽江山舊這句話的意思,是還沒有用出全力麽?嗬嗬,別開玩笑了。


    他抬起頭,望著江山舊,一副狐疑的神色,道:“你意思是,你還沒有用出全力?”


    江山舊點頭:“當然,剛才用的,隻是比試切磋的實力,現在用的,才是與人對敵的殺人術,讓前輩小心,也是怕控製不住,突然就下了死手。”


    江山舊的話傳入李庭芝的耳中,給李庭芝帶來的濃濃的驚慌,以及,打心眼裏的不相信。


    “老前輩,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江山舊,是如何的被世人稱為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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