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你是哪的人,怎麽會在我們陳家村呢?”人群中,一個老者問道。


    女人眼神複雜,環視一圈,忽然呼吸急促起來,而後,就看到女人一個氣沒順過來,便昏了過去。


    見狀,圍觀的百姓們都驚呆了,一個個大喊大嚷道:“死人了,死人了。”


    那個老頭走到跟前,把手放在女人的鼻下探悉,頓時鬆了口氣,扭頭衝眾人道:“喊什麽喊,人家姑娘還沒死,快把他們帶回去,請辛先生來看看。”


    聞言,眾人這才停止了叫嚷,隻不過,一個個卻仍是不確定道:“真的沒死?”


    老頭怒了,操起手中拐杖就要打。


    年輕後生們轟然散去,老頭見狀無奈的搖頭,隻好叫上幾個好心的百姓將三人帶回了村子,給三人喂了草藥後調養,便讓人去將幾個月前遊行到本村住下的一個姓辛的郎中給請來。


    去請辛先生的人心裏很唐突,也不知道能不能請得動,他挪著步子,來到辛先生的住處,說出了來的目的。


    或許是因為身為女子的原因吧,辛先生很好說話,她年紀不大,但是醫術卻是高明的很,不管什麽疑難雜症,到她的手中,沒有治不好的,這樣一來,在眾百姓中,這位辛先生就變得很有威望。


    “辛先生,那三個人就在屋裏,麻煩您辛苦一趟了。”


    辛先生嗯了一聲,手放在腰間掛著的巨大的醫箱上,摸著和她的身材嚴重的不符的箱子,聽到帶路的百姓的話,她點了點頭,走進了屋子。


    來到床前,小辛先生放下藥箱,伸手抓過床上躺著女子的手腕,正要把脈,卻看清楚了那女子麵容,呀了一聲,道:“趙靈兒?”


    女子正是趙靈兒,那麽,另外兩人的身份就水落石出了,他們分別就是小林子,與南田小次郎了。


    見是趙靈兒,辛先生連忙從醫箱裏掏出銀針來,紮在趙靈兒身上穴道,沒一會兒功夫,趙靈兒就幽幽醒來。


    當看到坐在床前的辛先生的時候,趙靈兒也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道:“神醫大人?”


    辛先生正是賽祁伯辛怡,她當初被美女皇帝從蜀地召到了帝都為趙靈兒治好了病之後,便離開帝都,四處遊蕩。


    後來來到陳家村,因為寇德叛亂的關係,也就定居了下來,一轉眼,便過了好幾個月。


    “趙靈兒,你不在皇宮裏,怎麽來這裏了,還受了這麽重的傷?”辛怡問。


    趙靈兒苦頭搖頭,便將昨晚上安樂王謀反的事情經過全都如實相告。


    聽後,辛怡一臉的驚訝:“此話當真?”


    趙靈兒點頭。


    “不對啊,你說你是昨天逃出帝都的,可是這裏距離帝都有著五十裏的距離,你怎麽一夜之間就來到了這裏的?”辛怡皺眉問道。


    趙靈兒掙紮著在床上坐起,道:“是托了張小寶的福,他用熱氣球送我們逃出帝都,隻不過,出城的時候,卻發生了亂子,陛下和張小寶乘坐的那個熱氣球被擊中,和我們朝著相反的方向飛去了,我雖然擔憂陛下的安全,但是卻不會使用那熱氣球,也不知如何停下,隻能眼睜睜的看的陛下他們出事,而且,因為不會使用熱氣球,我們三個等到了熱氣球的燃料耗盡,從天上摔下來的。”


    辛怡默然,內心掀起驚濤駭浪,沒曾想,帝都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這是她怎麽也沒想到的。


    “趙學士,你現在打算怎麽辦?”辛怡問道。


    趙靈兒想也不想:“當然是打聽陛下的消息,陛下乘坐的熱氣球摔下的時候,離地麵的距離不算太高,再加上是斜著朝遠處摔下去的,應該沒有性命的危險。”


    辛怡猶豫了一下:“可是你身上的傷?”


    趙靈兒咬牙:“管不了那麽多了。”


    “神醫大人說的不錯,趙學士你現在最重要的應該好好養傷。”


    一個唐突的聲音響起,趙靈兒詫異的抬頭去看,隻見南田小次郎不知道何時醒來,正坐在靠在床頭上,抱著膀子,慢悠悠道。


    一見到南田小次郎,趙靈兒眼睛瞬間就眯了起來,道:“這位朋友,在帝都的時候,我就納悶你的身份,你到底是什麽人。”


    南田小次郎深吸了口氣,他用僅存沒有骨折的一條手臂在胸前抱拳道:“趙學士這樣想,也算人之常情,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那我就實話實說了,我乃扶桑人士,南田小次郎,奉了君王命令,潛伏宮中。”


    趙靈兒聞言冷哼:“原來是一個細作。”


    南田小次郎攤手道:“趙學士也不能這麽說,我家大王也沒有做出什麽對陛下不利的事情,相反的,還年年進貢,歲歲來朝,之所以讓小的潛伏在宮中,也不過是近水樓台,探聽些消息罷了,萬一朝中有什麽人想要對我扶桑下手,也好知道自己有什麽過錯不是。”


    趙靈兒依舊冷哼。


    辛怡在一旁也跟著道:“是啊趙學士,這人說的不錯,你現在身上有傷,不好好養病的話,怎麽行,再說了,叛軍已經掌控住了帝都,您現在回去,不是自投羅網麽?”


    辛怡開口了,趙靈兒就不能平常對待了,隻是卻依舊不甘道:“可是。”


    辛怡擺了擺手,道:“你放心就是了,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再說了,有太傅大人跟在身邊,如果沒有出事的話,是不會吃什麽虧的。”


    趙靈兒聞言,這才多有不情不願的點頭:“好吧。”


    ···


    傍晚,大雪終於停了,帝都外一處亂葬崗。


    叛軍們正在奉命將昨晚上戰死的禦林軍與保皇派的屍體處理掉,他們將屍體全都堆在一起,向一個淺坑內扔去。


    接到這個任務的是軍校生賈亢,因為關鍵時刻反水而導致叛軍一方大勝的原因,賈亢現在可以說是深受安樂王賞識。


    他站在淺坑邊上,望著如同疊羅漢一般密密麻麻的屍體,歎了口氣。


    “這種活真累人。”一名叛軍道。


    “可不是咋地,你說咱們為什麽幹這些,讓南疆那些蠻子追殺陛下呢。”


    “什麽陛下,你們兩個說什麽胡話,陛下她現在好好的在宮裏頭的,外麵逃跑的,隻是一個犯人。”聽到兩名士兵抱怨的賈亢回過頭來,皺眉嗬斥。


    兩個正費力抬屍首的叛軍唯唯諾諾,連忙道:“是是是,是小的嘴賤。”


    倆人表麵道歉的同時,內心卻對賈亢滿是不屑。


    畢竟賈亢臨陣倒戈,做了叛徒是實打實的,無論是那一支軍隊,都對這種叛徒深感厭惡。


    看倆人神態,賈亢豈會不止他們心中想的什麽,隻是懶得跟他們計較罷了。


    他一揮手,從倆人手中接過屍體,道:“行了,你們別廢話了,快去搬屍體。”


    懷中抱著屍體,賈亢來到淺坑邊上,正要將屍體扔進去,低頭一看,卻愣住了。


    屍體生前他很熟悉,是在軍校裏共同呆了兩個月的方截,此時,方截依舊是死不瞑目,雙眼瞪的溜圓。


    賈亢歎了口氣,將方截的屍體輕輕的放在了淺坑中:“方兄,你這是何苦呢,和我一樣,投奔王爺,怎麽會落得這樣下場,反正做天子的都是趙家,陛下做和楚王做,不都是一樣麽。”


    口中絮絮叨叨,賈亢親自鏟起土,扔在了方截的屍體之上。


    隨著賈亢動作,埋屍的叛軍紛紛舞動鏟子,不一會的功夫,便將這處屍坑填上。


    而後,賈亢打了個響指,道:“天不早了,明天再忙吧,今晚,我請大家喝酒。”


    叛軍們一陣興奮的呼聲,勾肩搭背的離去。


    幽幽入夜後,月上枝頭,此時正是半夜,亂葬崗,忽然間,噗嗤一聲。


    地麵探出來了一條手臂,緊接著,一人從土中坐了起來,他胸前插著被折斷的長槍,身上滿是潮濕的泥土。


    低頭迷茫的看了看自己胸前,他努力的站了起來,手按在胸口,虛弱無比的鑽出堆滿了屍體的淺坑,踏著月色,朝著遠方緩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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