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寶低著頭走回來,口中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唉,發現什麽沒有?”江山舊問道。


    張小寶搖頭,隨後抬頭笑道:“都是石頭,哪有什麽,是我多心了。”


    一旁江屠燕嗬嗬笑了,也不做評論,她敢肯定,貨箱中運的十有八九不是石頭,但這些跟她也沒有關係,她又不是朝中在編人員,對於此,也用不著有多上心。


    “好了,回去了回去了,今天我請客。”張小寶拍手道。


    一群人結伴回到城中。


    選了家名叫嶽陽樓的酒樓,眾人結伴走了進去。


    店裏小二一見到這麽多人,先是嚇一跳,乖乖的,這是打算砸場子麽?還帶了這麽多士兵,不能夠啊,近些日子像上麵孝敬的錢不少啊。


    心中惴惴不安,小二走到跟前,衝走在最前方的張小寶一拱手,道:“這位爺,您這是打尖還是吃飯?”


    張小寶一揮手:“吃飯,有什麽好的盡管上。”


    小二聞言,這才略微鬆了口氣,吃飯的話就簡單的多了,隻要不是來找事的就行。


    答應一聲,忙活下去,數十人幾乎將整個大廳都給坐滿了。


    這邊張小寶和姐妹倆還有顧傾已經江屠燕一家子,外帶一個獨孤劍心和禦林軍那個軍官,眾人坐在一桌,其餘的,各自組團。


    店裏掌櫃的一見來這麽多人,初是高興,可是當看到了這裏頭大半部分都是士兵的時候,嚇壞了,吩咐後廚好好做飯伺候著,可不能怠慢。


    他心中甚至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是張小寶不給他錢吃霸王餐,他也認了。


    反正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帝都裏那些軍爺,哪次來掏過錢?臨走時,指不定還說你做的難吃挑刺呢。


    涼菜上齊,酒水備足。


    張小寶端起酒杯來敬酒,說了幾句場麵話,眾人也就放開了吃喝。


    “咿~~~”


    正在此時,一聲拉長了的聲調響起,緊跟著,酒樓外麵走進來一老一少,老人穿著一身灰袍子,小的手裏捧著一把胡琴,倆人走進來,被掌櫃的迎過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坐在二樓憑欄處,開口說起了書。


    張小寶笑了,帝國說書人並不少見,基本上每家茶樓都有,酒樓的話,隻有個別有之。


    很明顯,這座嶽陽樓並沒有,八成還是從隔壁茶樓裏請過來串場的。


    少年調了調胡琴,老頭喝了一口黃酒,潤了潤喉嚨,開口說了起來。


    書的內容講的是二十年前的江湖,主角張小寶也認識,說的就是坐在桌上的江山舊。


    “本回書說那天下第一高手,江山舊···”


    這邊江屠燕聽到說他父親的事情,連忙衝正拿著花生米往嘴裏丟的江山舊道:“爹,說你呢。”


    江山舊嗯了一聲,道:“喝酒就喝酒唄,聽什麽書。”


    對於江山舊的話,桌上幾人都不認同,誰不想聽一下一身傳奇色彩的第一高手往事。


    “說起江大俠他老人家,年紀不大,生的那叫一個風流倜儻,常年一身白,行走江湖,為人好打抱不平···”


    張小寶歪著頭看江山舊,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像,問江山舊道:“說的是你不?”


    江山舊賭氣的哼了一聲,沒去搭理張小寶。


    “當年愛慕江大俠的女俠仙子無數,從東海之濱,排到西麵昆侖之巔也不算誇張。嗬嗬。”老頭停頓了一下,端起酒碗來又抿了口酒。


    哪知道,下麵江山舊直接就炸毛了,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指著說書老頭喊道:“好好說書就得了吧,你瞎編亂造什麽?”


    說書的老頭被嚇得一愣一愣的,看著江山舊,一臉的迷瞪。


    張小寶則是抱著膀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邊江山舊還是不依不饒,結果弄得上麵老頭尷尬極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你給我解釋解釋,到底怎麽回事。”


    長空雪站起來,伸手扯住了江山舊的耳朵,疼的江山舊直求饒:“哎呦哎呦,輕點,輕點,耳朵掉了。”


    長空雪還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扯耳朵的手,力度又加大了許多。


    江山舊求饒的目光看向江屠燕,然而江屠燕卻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抿了口麵前的茶水也不說話。


    眼見起了爭執,酒樓的掌櫃的隻怕是不滿意老頭說的書,連忙跑出來,道:“各位客官息怒,息怒,不滿意咱們可以換一個。”


    說著,掌櫃的示意二樓說書老頭換一個說。


    老頭啞然,隨後讓小孩重新調了調胡琴,然後清了清嗓子:“水平有限,讓列位見笑了。”


    “大將生來膽氣豪,腰橫秋水雁翎刀。風吹鼉鼓山河動,電閃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種,穴中螻蟻豈能逃。太平待詔歸來日,朕與將軍解戰袍。”


    定場詩一念,堂下安靜下來,偶爾有江山舊吃不住長空雪的扯耳朵絕招,不時發出一聲低呼。


    “這回書,說的是當朝太傅大人,張小寶他老人家。”說書人朗朗開口。


    這邊張小寶直接拍掌叫好:“好。”


    然而所有人都看著張小寶。


    頓時,張小寶羞澀了,摸著鼻子,尷尬道:“咳咳,你們繼續聽,不用管我。”


    說書老人口若懸河,舌綻金花,將張小寶說的那叫一個傳神,無論是發生在張小寶身上的事跡還是張小寶的性格,都拿捏的頭頭是道,模仿的惟妙惟肖。


    底下幾乎都是認識張小寶的,聽了說書老人的話,一個個,大點其頭,沒毛病,太傅大人就是這樣的。


    你想啊,整個大廳的座位都被張小寶帶來的這些人給擠滿了,會有不認識的人麽?


    一回書說完,張小寶道:“賞。”


    “多謝客官賞賜。”說書老人站起來彎腰敬道。


    吃過了飯,用過了宴,也付過了錢,省的讓酒樓的掌櫃提心吊膽。


    吃飽喝足,出了門,禦林軍們自要回皇宮報道,站在馬路邊上,衝張小寶一拱手,便分了開來。


    這邊張小寶和領著剩下的一行人,在帝都裏閑逛。


    轉過沒兩條街,看到路邊攤上,坐著一個老頭和小孩,身邊放著一把胡琴,倆人正吃著麵,興許是太燙了,老頭不停地吹著。


    是剛才酒樓裏說書的爺倆。


    對於說書相聲之類的,張小寶很是推崇,他穿越過來前,就喜歡聽相聲,也正因為如此,瞧見爺倆才覺得親切。


    張小寶跟江屠燕指了指街邊坐著的老頭,又指了指自己。


    江屠燕會意,擺手道:“行了,你去吧,我跟爹娘逛就是了。”


    張小寶笑了笑,走過去,徑自走過去。


    小蘭小憐姐妹兩個則在了後麵。


    顧傾看了看江屠燕四人,又看了看張小寶幾人,小跑幾步,攆上了張小寶的步伐。


    來到攤子邊上,張小寶坐了下來,道:“老人家,又見麵了。”


    正在吃麵的老頭聞言抬起頭來,見是張小寶,哎呀一聲,道:“原來是客人您呐。”


    張小寶點頭,道:“老人家,你還沒吃飯麽?”


    老頭點頭:“正在吃呢。”


    “剛才在酒樓裏你怎麽不吃呢?”張小寶問。


    老頭嗨了一聲:“客人你這話問的就有點不明白了吧,酒樓那裏,那是咱們百姓吃得起的,能來碗麵對付一下,打幾個蛋花,也就知足了。”


    張小寶笑了:“老人家心胸看的廣,我就不行了。”


    老頭嗬嗬直樂:“客人說的言重了,小老頭年輕時也跟客人一樣,睚眥必報,心胸狹隘,等到年齡大了,才看得開了。”


    聽得老頭的話,張小寶不禁心裏有些疑惑,聽這種話的感覺,就好像是老頭很是了解自己似的。


    內心帶著這樣的想法,張小寶指著自己,試探的問道:“老人家,您難不成認識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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