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啊,得饒人處且饒人,路尚書公子年紀還小,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老宰相都開口充好人了,張小寶還能不賣麵子麽?


    於是乎,張小寶收起了藤條,在一邊掂著腳,不斷地抖著,抱起了肩膀直哼哼,也不說話,就拿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路恭行。


    見狀路恭行不由得破口大罵,早就聽說張小寶貪得無厭,當著陛下的麵,都敢索要賄賂,看樣子,傳聞並不是空穴來風。


    內心罵著,路恭行臉上卻又露出來笑容,低著頭,作恍然大悟狀,嘿笑道:“你看我這個腦袋。”


    說著,他一招手,隨行而來的仆人從外麵走進來,手裏還提了倆盒子。


    路恭行接過了盒子,走到張小寶麵前,將盒子雙手奉上,道:“還請太傅大人笑納。”


    張小寶見狀,內心欣喜不止,暗挑了個大拇指,媽的上道。


    路恭行也是很無奈,你能有什麽辦法,張小寶擺明了一副你不給好處我就不鬆口的模樣,他能怎麽辦呢。


    “嗨呀,年輕人火氣大,理解,理解。”張小寶收了禮物,客客氣氣道。


    路恭行強忍著心中衝動,衝張小寶一拱手,道:“既然這樣的話,那路某就不叨擾了。”


    張小寶點頭,反正他收到了好處,這事也就算過去了,至於你說值不值,那當然值。


    堂堂兵部尚書送的禮,會寒顫麽?


    路恭行告退,老頭子站起來要送,見張小寶沒有動身的意思,老頭子咳了咳,提醒了張小寶。


    張小寶這才不情不願的站起來,跟著老頭子把路恭行送出了相府。


    出了相府,路恭行上了馬車,將進未進的時候,衝張小寶和老宰相擺了擺手,道:“太傅大人,丞相大人,就不用挪步了,路某這就回去了。”


    老頭子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路恭行和兒子進了馬車,他兒子腹中牢騷終於忍不住了,跟路恭行道:“父親,這個張小寶,吃相也太難看了吧,真不明白陛下怎麽會讓他當太傅。”


    “住口,陛下自有她的打算,你凡夫俗子,怎會明白?”路恭行嗬斥兒子道。


    “可是父親,我說的是事實啊,你看那個張小寶,粗鄙不堪,貪得無厭,怎麽看,怎麽都擔任不起帝師的名號。”


    聽著兒子的抱怨,路恭行重重的歎了口氣:“唉,你隻看到了表麵,卻沒有看到內在,太傅大人他是渾身缺點不假,但是你可曾看到了他的優點?陛下是個明君,用人不拘小節,隻要有才,便可受到重用,現在張小寶或許頭上掛的隻是個太傅虛銜,可是等丞相他退休後,那太傅大人,便是著這名副其實的百官之首。”


    聽了老子的話,頓時這位尚書之子一陣驚訝:“父親你沒在開玩笑?”


    路恭行點頭:“不是我說你,別整天跟著些狐朋狗友在帝都橫行霸道,你也不小了,咱們家裏擔子遲早落在你身上,你要是再這麽胡鬧下去,為父我這十多年來積攢下來的人情都要被你揮霍幹淨了,有時間多學學大將軍的公子,浪子回頭。”


    “是是是。”聽著路恭行的教誨,這位尚書之子連忙喏喏稱是。


    路恭行見兒子樣子,就知道他沒往心裏去,這次受到挫折,或許能安靜了兩三個月,可是兩三個月後,指不定又是什麽樣呢?


    罷了,兩三個月就兩三個月吧。


    想到此,路恭行無奈的搖了搖頭。


    ···


    望著馬車遠離的方向,老宰相歎了口氣,道:“虎父犬子,辛苦咱們這位尚書大人了。”


    張小寶在一旁點頭:“誰說不是呢。”


    “路恭行為人一切都好,明大勢,動進退,知局勢,如果沒有你的出現的話,陛下會把他選為大將軍的政敵的,可惜現在你出現了。”老頭子道。


    張小寶嘻嘻笑:“那可不怪我,誰讓我人格魅力大呢。”


    老頭子一陣哆嗦,翻了個白眼,不去搭理張小寶,繼續道:“路恭行如果再磨煉個十多年前的話,未必沒有成為帝國棟梁的可能,要是他能狠下心來把總是給他惹事的兒子扔到軍伍中去鍛煉,老夫相信,這個時間,還會縮短的。”


    張小寶腦袋枕著雙臂,老神在在的模樣:“那家的父母不疼兒子,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老頭子又是重重的一歎氣,忽然,他臉上突然不正經起來,滑頭似的看著張小寶,嘿嘿笑道:“那啥,我看路恭行剛才送了兩份禮物,想來應該有我一份吧。”


    “沒門,我這是挨打換回來的。”張小寶張口直接拒絕,說著話,撒腿向相府中跑去。


    氣的老頭子在後麵直跺腳,指著張小寶大罵不拔毛的鐵公雞。


    火急火燎的衝進膳房中,張小寶撲到兩個盒子前,飛快的打開了,露出盒中禮物。


    那是兩尊金獅玉佛,都有茶壺大小。


    金獅是慈獅護崽,玉佛是笑口彌勒,雕刻的栩栩如生,很明顯的,這是出自帝國雕刻大家手筆,一對加起來,市價怕是要一萬兩白銀才能拿下。


    頓時,張小寶興奮的搓起了手:“媽的這一拳,挨得值了。”


    一旁顧傾麵無表情的看著張小寶,道:“你白天還說打臉是死仇呢。”


    張小寶嗨了一聲,道:“小姑娘懂什麽,到手的銀子才是硬道理。”


    顧傾撇了撇嘴,嘟囔道:“粗俗。”


    反倒是江山舊在一旁大點其頭,順手第四次打昏醒過來的獨孤劍心,道:“話粗理不粗,沒有過過苦日子的,不知道錢的好處。”


    江山舊發話,顧傾自然是一副讚同模樣,讚同過後,看向張小寶的目光依舊是充滿著鄙視。


    對此,張小寶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把玩著金獅玉佛,愛不釋手。


    江山舊在一旁嘖嘖歎氣,道:“不錯,對我胃口。看你骨骼驚奇,不如···”


    “停停停,你給我打住,別總想著糊弄我。”聽到江山舊開口,張小寶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


    江山舊:“···”


    這邊老頭子進來,就看到倆人在那拌嘴,無奈的一歎氣,一個是天子近前紅人,當朝太傅,一個是武林奇才,天下第一高手,兩個本來該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拌起嘴來,怎麽還跟市井潑皮似的。


    用過了飯,喝過了茶,又待了一會,便回去休息了。


    江山舊是不厭其煩的跟著張小寶,非要說跟張小寶擠一晚上。


    不用說,張小寶就知道江山舊打的什麽主意,無非就是想從自己口中套出些關於閨女江屠燕的一些事跡,但張小寶也不怎麽清楚啊,總是瞎編,遲早要有破綻的。


    更重要的,江山舊還特麽的是個人格分裂,跟他對付一晚上,遲早出事,張小寶能不怕麽。


    但江山舊何許人也,雖說他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但要說論起臉皮,怕是跟張小寶並駕齊驅,不分上下。


    這麽個厚臉皮的人,你打打不過,罵的話也罵不動,張小寶算是嗶了狗了。


    結果,最後的下場還是兩人對付了一宿。


    張小寶是一整夜都沒敢睡,生怕江山舊半夜的時候人格分裂了,手裏掂了把刀,拍著自己腦門說還沒熟呢。


    第二天一早,張小寶帶著黑眼圈,有氣無力的出了房間,說什麽,也要回宮裏去。


    江山舊在一旁笑嘻嘻,再次抬指要點昏獨孤劍心。


    獨孤劍心直接憋出了內傷,連忙開口道:“前輩,慢著別動手,你別再把某弄昏了,大不了某不跑了行麽?”


    看得出來,獨孤劍心也是受不了連續昏迷啊,對此,張小寶深感為然,換你你能受得了連續控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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