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劍心悄無聲息的行走在城中,他也不從城門過,而是翻過城牆。


    當看到韓文舉領著百十號軍官偷摸入城的時候,獨孤劍心沉吟了一下,便灑然一笑,並沒有插手去管。


    畢竟寇德拜托他的事情隻是殺兩個人,並不是說要幫他殺一座軍營。


    出了城,獨孤劍心找準了方向,踏著月色而去。


    城牆上,韓文舉順利爬上來,從腰間摸出在月光下都不反射光芒的烏金短刀,矮著身子,一步一步前行,摸到了城樓前,突然發難,一刀割破了城樓上靠著柱子小鼾的守衛官咽喉。


    那守衛官夜裏被人抹了脖子,整個人也隻是來得及發出幾聲嗬斥嗬斥的聲音,血沫便從他的脖子中噴了出來。


    做完了這些事情,韓文舉快速竄進城樓,把頭探出來,舉目四望。


    城上,依舊是寂靜一片,偶爾鼾聲響起。


    韓文舉站起身來,又躡手躡腳的來到城邊,把手招了招,百十名拉著繩索,吊在城牆上的軍官見狀,快速的拉著繩子向上爬。


    不一會兒的功夫,在城牆上聚集。


    韓文舉留下四五名軍官,並吩咐他們躲在城樓裏,等城門被打開後,把吊橋砍斷,迎接大軍入城。


    那四五名軍官點了點頭,韓文舉則領著剩下的人,沿著角落,偷溜下了城牆,來到了城門門洞處。


    門洞裏的士兵明顯的要比城牆上的士兵輕鬆的多,張小寶這些天派遣的這些騷擾部隊,並沒有嚐試著破門,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守備城門的士兵還有不少打著瞌睡卻依舊迷糊的士兵。


    韓文舉見狀,猶豫了一下,然後穩了穩心神,站直了身子,正大光明的走了過去。


    打著瞌睡的叛軍迷瞪中,看到有人向自己走來,他揉了揉眼睛,抓著武器,有氣無力的打了個哈欠道:“誰?”


    韓文舉故作鎮定,哼了一聲,道:“連老子都不認識了?城門是重要的地方,你們卻在這裏打瞌睡,成何體統,看我在元帥那裏告你們去。”


    那名叛軍連忙清醒,不斷的作揖,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小的這不是迷糊一下麽,這幾天城外賊軍接連不斷的攻擊,太煩人了,兄弟們也累的不行。”


    韓文舉已經走到了跟前,又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那叛軍眼珠子亂轉,正想問出韓文舉的身份的時候,突然間一愣,沒記錯的話,軍中好像沒有元帥這個稱呼,對寇德,也是呼為王爺。


    “那個,將軍,恕小的無禮,您說的元帥,是誰?”


    韓文舉翻了個白眼,道:“還能有誰,軍中還有第二個元帥麽?”


    那叛軍聞言,不敢再問,內心卻嘀咕不停,看著韓文舉,上下打量:“將軍,你這身打扮怎麽回事?”


    韓文舉故意板著臉,道:“問那麽多幹什麽,好好守你的城門。”


    叛軍內心大罵不止,卻老老實實的轉過身子,正要抬腳踹醒自己同僚的時候,他的嘴巴卻被一個箭步衝上來的韓文舉給結結實實的捂住了。


    捂住了他嘴巴的同時,韓文舉手中短刀也爬上了他的脖子之上。


    霎時間,那叛軍臉上冷汗唰唰直冒。


    “帝國隻有一個元帥?當然是我家張小寶元帥。”韓文舉在叛軍耳邊低聲道。


    那叛軍聞言,眼珠子瞪的溜圓,雙手對著麵前虛空亂抓,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響。


    噗嗤一聲。


    短刀抹過了叛軍的脖子,登時,那叛軍腦袋一歪,便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韓文舉扶著叛軍的身子,輕輕的將他放在地上,而後衝身後一招手,城門門洞的入口處,唰唰唰閃進來百十名同樣是黑衣打扮的討逆軍軍官。


    在韓文舉的指揮下,門洞中到現在都還打著瞌睡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叛軍全都在夢中被割了頭顱。


    將門洞清理幹淨,韓文舉便吩咐眾人,將沉重的城門打開。


    吱呀呀的聲響中,城門大開,韓文舉走出城外,隔著護城河,先是對藏在林子中的十萬討逆軍吹了一聲口哨,然後眼看到張小寶率領大軍走出林子,便抬手示意城頭上留下的軍官砍斷吊橋。


    嘭,一聲巨響,重達千金的吊橋轟然落下。


    而這聲巨響也成功的驚醒了叛軍。


    他們慌亂不止,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醒來的時候,還都是迷迷糊糊。


    直到一名軍官伸手指著外麵急速向城門口靠攏的張小寶大軍,發出一聲驚呼後,叛軍方才意識到張小寶是在趁夜攻城。


    “敵襲,敵襲。”那軍官扯開脖子大吼。


    話音還沒落下,一名被韓文舉留在城頭上的軍官便跳過去,一刀剁掉了那叛軍軍官的頭顱。


    頓時,城頭上亂了套了,叛軍毫不費勁的將留在城樓裏的幾名軍官揪出來,大喊著,圍殺他們。


    聽得城樓上哄亂的聲響,城下張小寶提高了聲音,大喊道:“全軍聽令,加速行軍,千萬不能讓韓將軍孤軍奮戰。”


    張小寶命令一下,討逆軍更加賣力的奔了起來。


    門洞中韓文舉見狀,深吸了口氣,將短刀插回腰間,繼而從地上拾起來一支叛軍的長槍,在手裏掂了掂,笑了:“在元帥到達城裏這段時間,這處城門,就交由我們守著。”


    數十名由軍官組成的小隊齊聲大喝,紛紛將短刀收起,換上了先前守衛門洞的叛軍武器。


    韓文舉大馬金刀的站在最前方,靜靜的等待著叛軍的到來。


    過了大概有三分鍾,第一波匆忙之間集結起來的叛軍在一名軍官的帶領下,火速向城門而來。


    遠遠的望見那波叛軍,韓文舉笑了:“寇德這個老烏龜太小家子氣了,就這麽一百多人,也想奪下城門?”


    話音落下的同時,那叛軍已經來到跟前,韓文舉二話不說,抬槍就刺,隻是一槍,便將那個跑的匆忙的叛軍軍官給挑了。


    登時,那批前身隻是普通百姓卻被抓了當壯丁的叛軍作鳥獸散。


    韓文舉也不下令追擊,因為他知道,在張小寶沒有入城這段時間裏,他最大的任務,就是釘在城門口,隻要讓張小寶順利帶大軍進城,那麽,這一場為時三月的藩王之亂,也可以完美的畫上句號了。


    “諸位,事已至此,唯有死戰而已。”韓文舉舉槍大喝。


    “死戰,死戰。”數十軍官齊聲應喝。


    叛軍一波接著一波到來,他們並沒有學習第一波的叛軍直接進攻,而是停在城門處,逐漸的匯聚成有不下八百人的隊伍,然後才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領隊的,是老熟人裴放。


    而且,這一次為數八百人的進攻,和先前不同,這是根正苗紅的雍州兵,戰鬥力與先前那些泥腿子不可同日而語。


    韓文舉能不能頂住進攻,還是兩說。


    好在張小寶這些天接連不斷的騷擾讓叛軍精神不振,戰鬥力下降,再加上城門門洞不算有多寬敞,人多的優勢,並不能施展出來。


    彼消此長之後,差不多也能撐到張小寶的到來。


    城門口,此時已經完全變成了煉獄。


    雙方總數也沒超過一千的兵馬在這個地方展開了激烈的廝殺,地麵上鮮血流淌,滿是泥濘,一腳踩下去,都會濺起來一個血色浪花。


    無數斷臂殘肢躺在地上,受傷未死的人也不喊叫,叫著牙,隻要能站著,繼續戰鬥到底,直到死亡,而那些站不住的,在地上躺著的同時,也不忘拿著武器砍路過自己身邊敵人的腳踝。


    雙方都知道今日這城門口的小規模戰鬥,是決定著這場藩王之亂是叛軍繼續苟延殘喘,還是討逆軍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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