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點了點頭,道:“對不起,是我們還沒有適應這個階段。”


    楚樂兒也知道情感之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培養,尤其是在一群女強人之間,但也正因為如此,融合起來後的力量才會更加強大。她摸了摸清風的發絲,道:“妹妹,若是你們覺得我有什麽做得不對,就要大膽說出來,隻要你還叫我一聲姐姐,那我就是你的親姐姐。”


    清風握住了楚樂兒的手,道:“姐姐,我記住了,隻要你還叫我一聲妹妹,那我就一直會是你的妹妹。”


    清風始終隻是個花季時期的少女,楚樂兒看到她跟明月的時候,就像看到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聰慧而傲氣淩人,敏感而充滿活力。自己如今比她們多的是生活經驗跟眼界,更重要的是,在這個年紀對情感的方式,那是必須得以真情才能換來的情感。


    另一方麵,四絕才女和明月分別攔下了鐵狼幫其他隊伍,所有參與劫道的鐵狼幫幫眾全部死於非命。鐵狼幫高層自此全軍覆沒。


    而太原第一幫派虎頭幫對此一無所知。朱常冒不敢將性命寄托在鐵麵幾人身上,最終還是接受了胡一平的建議,將虎頭幫所有高手都調集在回寧王府的路上,他的命令很簡單:不管發生何事,一定要保證本人的安全。


    虎頭幫幫主夏利頂著一個大光頭,滿臉橫肉,雙目陰沉,一看就是個十足的惡棍,常年在朱常冒的辟護下幹著大量的黑買賣。


    作為太原第一幫派的頭子,夏利覺得銀狐幫隻是個由女人頂起來的烏合之眾,根本不放在眼裏,唯一讓他有所顧忌的是鐵狼幫,鐵狼幫的實力比起虎頭幫要差一些,但鐵狼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一股勢力,這股勢力讓朱常冒都不敢輕舉妄動。而夏利也知道自己的買賣需要幾個替死鬼的幫派,若是自己的買賣東窗事發,也就是銀狐幫退出太原的時候。從銀狐幫成立的第一天起,朱常冒就給它安上了替死鬼的帽子。


    夏利並不擔心自己那批生意暴露,隻是可惜了若是買賣暴露之後那個要替罪的銀狐幫主胡姬。那個女人盡管蒙著麵紗也能讓他熱血澎湃,那是個充滿誘惑的女人。


    夏利是個聰明的黑幫頭子,但是他不明白朱常冒為什麽在一群絕頂高手的保護中還要自己潛伏在途中保護他的安全。他覺得這一定歸功於朱常冒那匱乏的武學知識跟膽小如鼠的性格,難道他不知道他身邊隨便一個高手都能屠滅一個幫派嗎?若是真有人打朱常冒的主意,如果他身邊的人保護不了的話,那自己也肯定也幫不上什麽忙。所以夏利覺得此行就是一個打醬油的,純屬為了安朱常冒的心。


    朱常冒一點都不心安,此刻的他在重重包圍保護之中,微風吹來,不知道為何還刮了一陣小雨,這種無傷大雅的雨滴甚至用不著撐傘,但他還是莫名地打了個噴嚏。


    身寬體胖的朱常冒極易感染風寒,步子也大了起來。然而他卻發現周圍的人步子卻是變得越來越細,這種細微的差距讓他差點撞上前麵的鐵麵。


    鐵麵舉手示意隊伍停下,而周圍的人似乎配合一般早有打算似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了,隻有朱常冒差點停不住腳步。


    滄瀾一身藍衣,走出了隊伍,然後緊鎖眉頭道:“有毒,是千城散……”


    聽到此言,隊伍所有人都有些不自然起來。


    她眯上眼,似乎能嗅出什麽味道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毒師對毒的鑒別不隻是隻有顏色跟氣味。


    “無色無味混在風中,雖然藥效已經失去大半,但是大家應該都吸入了不少,在半刻鍾內會手腳酥軟,大家做好戰鬥的準備。”


    她隻說了一句,似乎對此事毫不介意。但是大家都知道此行的凶險,心裏自然是早有準備了。


    鐵麵走在最前麵,他身強力壯,顯然是受影響最小的一個,“千城散,看來是黑寡婦朱狸到了……”


    滄瀾道:“光憑一個黑寡婦還不敢劫我們的道,我怕還有其他更強的敵人。”


    鐵麵道:“我壓陣,你們斷後。”


    巫師跟滄瀾同時點頭,還不忘看了身邊的唐牛跟亦之軒,顯然這兩個人也成了極大的威脅。


    獨行僧踏出道:“這裏隻有我跟長眉道長適合正麵突破,不如讓我倆跟在鐵麵施主身邊如何?”


    亦之軒也走到了鐵麵旁邊,顯然別有心思。


    鐵麵冷哼一聲,道:“你們想跟就跟好了。”他似乎將兩大高手也不放在眼裏,隻有他自己才知道,隻有人多了,局勢才會更亂,一會還不知道會遇上多少江湖高手,唐牛跟亦之軒想打自己的主意,而自己也能利用這兩人吸引一下火力,隻有這樣,自己才有機會將長生丹送回王府。


    幾人都知道時間拖得越長對自己就越不利,千城散的藥效已經開始發揮作用。突然,一支箭矢破風而來,鐵麵一掌劈開,道:“敵襲!”


    密密麻麻的箭雨朝著人群射去。


    眾人本就集成一團,雖然都是高手,但在窄小的空間裏根本展不開手腳,僅僅是一個照麵,就有十幾個人中箭倒下。


    朱常冒隻感覺流矢呼呼而過,若不是處在人去中間,估計已經被紮成刺蝟,他冷汗直冒,一隻手抓著木易的衣服道:“你說過要保護好我的!”


    木易不由閃過一絲輕蔑之色,道:“朱大人,若不是我幫你擋下了兩支箭,你現在估計已經沒機會說話了。”


    朱常冒見箭矢已過,連忙道:“是是是……”


    而鐵麵擱開最後一支利箭,道:“出來吧!”


    四個白衣人一下從周圍冒出,手持利劍,皆是穿得結結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衣服上繡著一朵巨大的白色蓮花。


    鐵麵臉色陰沉,道:“白蓮教!”


    唐牛跟亦之軒也站了出來,兩人雖然宗教信仰有別,但至少都是以仁慈道義為出發點,但白蓮教卻是徹徹底底的邪教,相比之下,兩人對白蓮教更是憎惡。


    唐牛合掌道:“和彌陀佛,原來是白蓮教的四大法王到了,看來白蓮聖主對垂涎長生丹這事是蓄謀已久了吧。”


    一白衣人道:“賊禿子,長生丹有緣者得之,你佛教不是有佛陀舍利嗎?為何還要這長生丹?”


    唐牛臉色不由一抽,佛陀舍利隻是傳說,據說吃下佛陀舍利即可長生,但遺憾的是,唐牛見證了許多得道高僧坐化,卻沒有任何高僧有舍利子留下。


    沒有辦法證明它存在,也沒有辦法證明它不存在。所以佛陀舍利終究是一個長生不老的念想,這也是唐皇輕道禮佛最主要的原因。


    “施主此言差矣,佛陀舍利這等神物如何是我們凡夫俗子可以輕易見著?況且這長生丹也不在老衲身上,老衲隻是護送長生丹罷了。”


    白衣人眼睛一閃,道:“你是說長生丹不在你身上?”他已經將目光轉到了亦之軒那裏。


    唐牛道:“不在老衲身上。”


    亦之軒也冷哼一聲,道:“也不在貧道身上。”


    三個打頭陣的,兩個說不在身上,那極有可能在鐵麵身上了。


    鐵麵內心已經將這兩人罵了個千萬遍,雖然知道兩人跟在身邊沒安好心,但沒想到用心竟然如此惡毒,白蓮教四大法王,這可不是自己一個人能對付得了的。看見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鐵麵的黑臉也不由厚了一些,道:“更不在老子身上!”


    但令他鬱悶的是,這話音剛落,四人便撲了上來。為首的一人道:“不管在誰身上,剝開來看一下就知道了!”


    唐牛迎上,道:“施主殺心太重,不如讓老衲給你們超度一下。”


    佛教跟白蓮教本就不和,況且還是朝廷公認的邪教,唐牛自然是把殺戒忘得一幹二淨。不過他武功高出白衣人許多,卻是沒盡全力,而且有意將這個白衣人引開。


    亦之軒亦是如此,鐵麵原本還有些奇怪兩人怎麽會突然幫自己對付白蓮教了,一交手才忍不住怒罵兩人無恥。四個人他們隻引開兩個,自己要麵對兩個白蓮教法王的攻擊!自己雖然是絕頂高手,但是麵對兩個一流高手卻是沒占得上風,而且千城散的藥效越來越重,自己遲早會陷入劣勢。


    至於這禿驢跟牛鼻子,顯然對付一人很是輕鬆,根本用不著全力,鐵麵可以確定的是,隻要自己被兩大法王擊敗,這一僧一道絕對會以雷霆之勢擊殺另外兩個法王,而隻有他們知道長生丹在自己身上!


    四人陷入戰局,後方的隊伍也是損失慘重,一番流矢過後,前方被四大法王攔住,後方也出現了幾人,正是朱狸等人。


    而隊伍裏的侍衛已經死傷過半,人群中數得上高手的就隻有巫師、滄瀾和木易。


    滄瀾跨出一步,道:“黑寡婦朱狸、雷刀舞七、奪命槍申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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