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兒已經有些轉暖,一冬天沒什麽青菜吃,如果不是能時常喝點泡花茶,沈荷香都要覺得自己滿口都是油膩味兒了,這個時候山上正生了些新鮮的野菜牙,村裏很多媳婦閨女都挎著籃子到山上挖一些,好在飯桌上添點野味菜色。


    因那錢氏的事,這兩天柳氏一直不理會沈父,在沈荷香從中說和加上今日又是沈父的壽辰,就算是生氣中午柳氏還是炒了一桌子好菜,沈父這才有些受寵若驚的進了裏屋,一頓菜總算是吃得和睦了些,沈荷香看了看柳氏的臉色,最後提議下午到山上去挖些野菜回來,晚上給沈父做頓野菜鹹肉包子吃。


    天知道這段時間忙下來,家裏有多久沒好好吃頓飯了,兩口子對荷香一向極為寵愛,這半年多閨女一直待在家裏哪也不去,今日突然的想說到香山上采點野菜,順便摘些槐花蒸糕,柳氏就算不高興還是應了,這去采花挖菜自然娘倆一起去,但是沈父又極為擔心她們,畢竟媳婦好看閨女又俊俏,這上山他若不跟著便跟撓心似的,非要跟在後麵甩都甩不掉。


    沈荷香換了身灰乎乎的布衣,又拿了草帽背簍,這才鎖了門,在柳氏的默認下一家三口到香山上去,挖了一會沈荷香高興的臉撲撲的,但槐花樹沒幾棵且都被村裏人擼了去,便跟柳氏撒嬌道想去鄰近的鬆山上再擼些槐花,這一點點不夠吃。


    柳氏原本是不答應的,但見閨女這麽久才出一次門,一路上挽著她的手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很興奮的樣子,一時也不忍拒絕,央求幾次想想不過是多走幾步路,現在天兒還早也不急著回去便應了。


    柳氏答應沈父自然連連點頭,一家人邊挖邊順著近路穿了過去,鬆山是沈荷香在老宅時經常和村裏女娃去挖菜的小山,別的沒有,槐樹卻有半麵山,槐樹花有的是不怕被別人都采去,離香山倒不是太遠,繞過條小溪便到了。


    沈荷香一到鬆山話便少了些,腳步卻是快得多,柳氏一直叫她慢點,她卻是不斷看著日頭呢,一路走來臉上汗津津的也顧不得擦,之所以這般將父母帶到鬆山來,其實是有目地的,前世發生太多的事,很多她可能都記不清了,但當年沈父離開時的日子卻是記得牢,因娘親後來每提起就會難過。


    那便是沈父壽辰的前一天,家裏窮的連碗麵條都吃不起,父親連生辰都沒有過便離開家了,再回來就已是不成人形,她清楚的記得那天她和娘的心情十分的低落,趁著娘睡著時她餓得便跑到鬆山上擼槐花吃,結果卻意外在一處不起眼的山縫口發現大伯和一個女人從裏麵鑽了出來,那時她十分畏懼這個經常罵自己爹的人,不敢生張的偷偷的溜回了家。


    在多年以後,看到錢氏帶了跟大伯眉眼一模一樣的男娃,沈荷香才知道,當年和大伯鬼混的女人竟然是她的繼奶奶錢氏,兩人當真是隱藏的天衣無縫,便是大伯娘都被蒙在鼓裏,她到死的時候恐怕都不知道,這自己日日叫娘的錢氏後來居然自己丈夫生了個兒子。


    本來這一世沈荷香隻想安安穩穩,照顧好爹娘然後過自己的舒心的小日子,老宅的破爛事她才不想管,但奈何你沒有傷蛇心,蛇卻有吞你意,今日若不把事情給揭開撓出血,將來指不定還要被咬上幾回,她娘養好的身體可不是給這些人折騰的,沈荷香目光閃閃,顯然是打定了主意。


    柳氏和沈父被沈荷香一步步的領帶著,畢竟荷香從小在山邊玩大的,對鬆山十分熟悉,兩口子絲毫不起疑,甚至荷香說,爹,我知道不遠有個山洞,裏麵長著一種香草可香了,你幫我挖來我做點香露水給娘用,柳氏雖然不像自己閨女那般整日清潔,抹這個抹那個,但平日做的那些膏脂她都是有用的,擦點身上臉上整日便香噴噴,沈父聞著最是喜歡,抱起來也特別有感覺,這時聽到閨女說要給柳氏做香露,二話不說的便帶著沈荷香去了。


    一家人到了隱蔽的山縫邊,就在沈父跟著走了兩步,要問在哪裏,沈荷香目光閃了一下,耳朵側了側似聽到了裏麵似有似無的聲音,頓時露出個淺淺的笑容,指著那個山縫口,每個山上都是方便獵人過夜休息的山洞,香山上有,鬆山上也有。


    沈父也不覺得的稀奇,率先走進了洞口,沈荷香的柳氏跟在後麵,還沒走幾步沈父便突然臉色一變,回身擋在了沈荷香得柳氏身前,之前在洞外還沒覺得怎麽樣,一進去沈父和柳氏便覺得不對勁了,因為山洞裏突然傳來一陣陣低吼和呻|吟聲。


    這個山縫本來就窄小,抬頭一看裏麵的東西一覽無餘,沈父突然停了下來,沈荷香和柳氏也緊隨其後的停了腳步,在看清裏麵的情景後,三人頓時都愣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反應,目瞪口呆,隻見那窄石縫處正有一對全身不著一縷,白花花的狗男女忘情的交|合,完全不知道有人已經進來將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還在那磨臀翹屁。


    那女的雙手攀著岩石,一條腿著地,一條被身後的粗鄙男子的右手抬得大開,就跟小狗撒尿一樣似跪未跪,而那男子卻貼在她身後向女人溝股間一拱一拱,因石縫中有幾縷陽光照下來,現在又是大白天,洞裏光線卻也清晰,所以便連男人那黑乎乎的物事在女子鮮紅之處裏出外進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男的不知有人來,竟還在爽的猙獰低吼道:“你個千人操萬人幹的騷,貨,趕緊給我叫,否則我讓村裏的男人加狗一起幹死你……”女的估計□得舒服了,聽了話竟然半點沒有反抗,反而將整個白屁股掰得大開,並搖著胸前的白大,嗯嗯唧唧道:“好哥哥,妹子裏麵癢癢,你再往裏插,插,再往裏……”大概是說了一半睜開了眼睛,結果看到了山洞門口站著一個臉色鐵青的男人,當場嚇得尖叫起來,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而男的不及防之下摔了個跟頭,整個老二上沾著白濁還在直停停的站著。


    沈荷香在沈父身後看得差點要笑了,這兩人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可不就是老宅的威嚴的大伯和那端莊賢淑的繼母,沈父本來還覺得撞到了這事晦氣,正要帶著妻兒趕緊離此處,結果聽到聲音後本來想轉身的動作頓時停了,就算沈荷香在他背後,也能感覺到父親不敢相信瞬間僵直的身體。


    半晌嚇著的柳氏才哆嗦的伸手捂了沈荷香的眼睛,她本來就恨著錢氏,此時見著光著身子撅著屁股找衣服,上麵還掛著髒物的錢氏,不由漲紅臉啐了一口對沈荷香低聲道:“不準看這些沒有廉恥的東西!”說完便拉了沈荷香離開這裏。


    娘倆沒有走遠,隻在洞口外站著等沈父,隻見著洞裏父親憤怒的說話聲,及大伯跪地嗑頭的央求不要告訴別人,他不想被人浸豬籠的聲音,錢氏在旁邊幾乎沒有說話,隻是不停的在哭泣,沈荷香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拉了拉柳氏說想要回家,柳氏還沒從大伯繼母亂,倫的情景中反應過來,此時聽了閨女的話才清醒過來,頓覺得這地方肮髒的很,一刻也不想多留,也顧不得與沈父賭氣,便出聲喚沈父回家。


    接著沈荷香便聽到父親聲音斷續道:“真是畜生不如……我沒你這樣的大哥……你們好自為之……”從頭到尾沒有看錢氏一眼,說完便出了山洞,臉色難看的帶著妻女離開了鬆山,走前沈荷香還看了眼山下的小路,之前來時她便快走了幾步,避過沈父和柳氏悄悄給了一個山下玩耍的□歲小娃三文錢,讓他去老宅告訴大伯母一聲,就說:沈成柱和一個女人去山洞了。


    以大伯母的脾氣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帶人上來了吧,前世這兩個人將奸,情瞞得一絲不透,這一世卻是未必這般幸運,到了山腳下果然聽到山中一陣嘈雜聲,沈父和柳氏一路上麵色凝重,但沈荷香卻是如除了心中刺一般,隻差哼起鄉間小曲了。


    今日先是讓沈父和柳氏看清大伯和繼母的真麵目,日後與她們徹底斷絕來往,又能借大伯母的手將老宅水攪渾,就算沒抓個現形,從此以後大伯和錢氏也別想過安生日子了,到時他們自身都難保,看看還有沒有心思和臉再來給自家爹爹聚親納妾!


    而那大伯娘果然如沈荷香所料,聽了孩童的話怒火中燒,頓時便招了幾個娘家人上了山,沈父一家離開之後,那沈成柱和錢氏也不敢多待,衣服不整的從洞裏鑽了出來,錢氏的領口的扣子還沒係好,露了一塊紅色肚兜,兩人的狼狽正好被大伯母和娘家人撞個正著,就算沈成柱和錢氏百般找借口,錢氏仍然鬧了個天翻地覆,這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上,早晚是要開花結果,夠那兩個無恥之人受了。


    相對比老宅的雞飛狗跳,沈荷香卻是過的舒心極了,沈父和柳氏不僅冰釋前嫌還比更加恩愛,春日草長兔肥香山上的幾種香花也相繼開放,之前還愁幹花已用的差不多,此時有了新鮮花瓣錢財自然是滾滾而來。


    而炎炎的夏日沈荷香終於告別那磨人的棉布衣,穿上了沈父帶回來京城裏最流行的輕薄綾紗裁製的衣物,隻覺得周身涼快的很,再不必擔心夏日熱汗之下,身上細嫩的肌膚捂出的一身紅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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