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海知道自己攔不住,但心卻跳出了嗓子眼。


    就在葛楊的匕首眼看著就要刺進朱天磊胸口的時候,隻見原本站在原地的朱天磊身形快速的一動,人竟然像風一樣快速的轉到了葛楊的身後,一抬手,就拍在了葛楊的肩膀上。


    葛楊手裏的匕首應聲掉在地上。


    葛楊伸手去撿,匕首卻被朱天磊踩在了腳底下。


    “你幹什麽?你不是讓我報仇嗎?為什麽把匕首踩住?”


    葛楊抬起頭看著朱天磊。


    “我說讓你報仇,不是讓你站在原地等著你來報,我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報仇的本事,現在看來,你是被葛天鷹保護的太好了,弱不禁風,連把刀都抓不住。”


    朱天磊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有什麽資格嘲笑我,你是殺人凶手,你......”


    葛楊的手一動,匕首竟然拔出來了,他想也沒想的抓著匕首繼續朝著朱天磊刺過去,動作更快,力道更大。


    隻不過朱天磊的手一動,葛楊手裏的匕首就再次落在了地上。


    撿起來,再落下,撿起來,再落下......


    如此周而複始,直到葛楊的氣息越來越快越來越不穩,朱天磊才一把抓住葛楊孝服的領口。


    “葛楊,想要報仇,就得讓自己強大起來,否則,像你現在這樣,別說是報仇,就是想要服眾都做不到,祖海和馬東不可能綁你一輩子,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朱天磊撒開了葛楊,也不管周圍人的眼神,大步的離開了。


    “我會變強的,朱天磊,我變強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你等著,等著那一天吧!”


    看著朱天磊大步離開的背影,葛楊大聲的喊道。


    雙膝跪在地上,沒有一滴眼淚。


    祖海看著已經染上了斑斑血跡的孝服,又看了看葛楊有些陌生的臉,搖搖頭,讓人安排下去,不允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傳出去,葛楊想要樹立威信,剛才的這一幕絕對是個阻礙。


    “天磊,對不起,我沒想到少當家的會......”


    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靈堂的事兒,祖海就抽時間給朱天磊打了電話。


    “這和你沒有關係,我想問你一件事兒。”


    朱天磊已經回到酒店,進酒店大堂的時候還把服務員嚇的叫了起來,雖然朱天磊穿的是黑色的西裝,但出的血太多了,隻要不瞎都能看出來。


    不過朱天磊沒去醫院,他控製的力道很好,看起來出了不少血,其實頂多就是皮外傷。


    “什麽事兒?”


    “葛天鷹到底是怎麽死的?”


    因為遺體已經在殯儀館了,朱天磊沒有見到,就是見到,他也不可能扒開棺材去檢查死因。


    “是......心梗.......”


    祖海微微猶豫了一下。


    電話的一邊,朱天磊皺著眉頭,既然是心梗,祖海為什麽要吞吞吐吐。


    而且心梗的發病速度很快,幾乎沒有時間交代什麽事情,但很明顯,葛楊是知道了些什麽才會在葬禮上做出那樣的舉動。


    “死的時候誰在身邊?”


    “就少當家的自己,老爺子沒之前說是不舒服,自己回了臥室,我們都在外麵,隻有少當家的自己跟著進去照顧了,沒多久,少東家就喊我們進去,結果還沒等救護車過來,老爺子就.......沒了。”


    “葛天鷹沒了之後,葛楊接觸過什麽人嗎?”


    祖海楞了一下。


    “天磊,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覺得哪不對嗎?”


    祖海是半輩子沉浮的人了,見過太多的人和事,朱天磊的話一出口,他就隱隱的有了猜測。


    “葛天鷹有沒有跟你說過在東京發生的那些事兒?”


    “說了一點,不過不多,你是覺得老爺子的死和之前的東京之行有關係?”


    祖海不斷的猜測,不明白朱天磊到底是要知道什麽。


    “葛楊的反應不正常。”


    朱天磊的語氣很肯定。


    “天磊,我知道之前是少當家的過分了,但你也知道,少當家從小就父母雙亡,是老爺子一手帶大的,感情比一般的祖孫要好的多,現在老爺子沒了 ,他悲傷過度導致行為失控也能理解,他......”


    “祖海,你我站的立場不一樣,看問題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樣,你是從小看著葛楊長大的不錯,但你能說百分百的了解他嗎,葛天鷹把你從小養大,你能說你對他百分百的了解嗎?我承認葛楊傷心過度,但你仔細想想,他說的那些話,僅僅是傷心過度就能說出來的嗎?”


    葛楊當時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一樣,這絕對不是傷心過度造成的。


    “那......你說是什麽原因?”


    祖海的眼前也浮現出葛楊之前的那副神情,就好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樣,眼神陰森森的寒氣逼人。


    “暫時還不知道,所以我才會問你。”


    其實從朱天磊看到葛楊發瘋的那一刻起,心裏就有了某種猜測。


    “我......我想想,少當家的從老爺子屋子出來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對,好像不完全是傷心難過,還有點別的什麽,我不太能形容出來,還有......昨天,少當家的離開了一段時間,回來我問他,他說什麽也不說......”


    因為朱天磊的猜測,祖海努力的回憶,的確發現了一絲絲的不尋常。


    “什麽時間離開的?”


    “應該是下午三點多鍾吧,回來的時候天都擦黑了。”


    朱天磊幾乎立刻就肯定了,葛楊的一反常態肯定和昨天的離開有關係。


    “知道了,祖海,葛天鷹走了,黑鷹會的擔子可能就更重了,我雖然把那個牌子還了回去,但你要是遇到什麽麻煩盡管給我打電話,我和黑鷹會沒有瓜葛,和你,永遠是朋友。”


    祖海覺得自己的眼睛微微酸了一下。


    這兩天他一直忍著沒哭,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那麽多的眼淚油子,可聽到朱天磊的這句話,祖海卻差點忍不住。


    放下電話,朱天磊坐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他沒想到葛天鷹會走的這麽匆忙,隻是真的是因為心梗嗎?


    祖海很明顯是在遮掩什麽,還有,葛楊知道葛天鷹死了時候的古怪表情,這是不自然的,人一旦突發心梗,是不可能有機會說話的,除非是自己早有預感,可這種概率實在太低了。


    葛天鷹一定是和葛楊說了什麽?


    可為什麽一定非要在死之前說呢,從東京回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葛楊昨天下去出去又是見了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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