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人啊!


    太欺負人了!


    唐寶玉看著朱天磊翹著二郎腿坐在石頭上的樣子,在心裏暗暗的罵了好幾句,臉上卻還保持著微笑,對著朱天磊點頭示意。


    沒辦法啊,人家太厲害,他們惹不起。


    惹不起的時候,那就夾著尾巴裝孫子唄!


    等到村民都跟著唐寶玉和唐荊川散開之後,青龍才一步步的走到朱天磊的身邊。


    剛剛發生的一切,再一次刷新了他對朱天磊的認識。


    這已經不是強者兩個字能夠概括的了。


    “不用這麽看我,都是阿訇的功勞。”


    朱天磊從口袋裏翻出一包麵巾紙,隨手擦拭著衣服上的血跡。


    他不是有潔癖的人,隻是這些毒蟲的血,味道實在太難聞,就好像是身上背著具死了十天半月的腐爛發臭的屍體。


    “阿訇的功勞?”


    青龍沒有反應過來,阿訇的突然出現的確是讓他覺得奇怪,但阿訇也隻是說了兩句話而已,要說太大的功勞的確算不上,如果朱天磊自己沒本事把那些毒蟲驅散甚至化成血水,唐寶玉和那些村民們絕對不會被震懾,後來的事情當然也不會這麽順利。


    欺軟怕硬是亙古以來的道理,不僅是唐寶玉,恐怕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你以為我真有本事把那些蠱蟲嚇退?”


    朱天磊發現,這些毒蟲粘在身上的血痕黏,用麵巾紙根本就擦不幹淨,可惜這次自己又沒帶衣服出來,想到一路都要聞著這股味道,朱天磊的聲音就有些不爽。


    “不是你是誰?”


    青龍是親眼看到那些蟲子在遇到朱天磊的時候步步後退的樣子,那不是害怕是什麽?


    “看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像是那個聲名赫赫的青龍,你不會以為那些蟲子真的有那麽神,還能像人一樣知道害怕吧?”


    朱天磊看向青龍。


    “趨利避害是世間萬物共同的屬性,這有什麽不可能的呢?”


    青龍不認可朱天磊的說法,他甚至覺得朱天磊是想要掩藏自己的實力。


    “不錯,所有的物種都有趨利避害的屬性,但就像打仗,你明知道衝鋒就是死,可衝鋒號吹響了,你能因為害怕就後退,因為害怕就繳械投降嗎?”


    “當然不能,能死在戰場上是每一個士兵的榮譽和最好的歸宿。”


    看著青龍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朱天磊覺得有些好笑,這麽看來,青龍骨子裏還真的是個很熱血的人,雖然,他不明白這樣一個人為什麽會選擇離開部隊化成一抹見不得光的暗影。


    “是啊,這些毒蟲都是受過訓練的,它們活著的使命就是衝鋒陷陣,它們怎麽會因為害怕就臨陣退縮呢,而且撤退的步伐那麽整齊劃一,而且害怕成那樣子了竟然還不走,還在我身邊徘徊。”


    朱天磊覺得青龍不應該想不明白這件事,但是看向青龍的臉色,他好像真的是不明白。


    “行了,我就告訴你,是阿訇控製了這些蟲子,你不也說了嘛,阿訇是唐家村唯一一個能夠同時用巫又用蠱的人嘛,還是什麽通靈女,我想唐家村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她隻是不插手而已。”


    “阿訇不是把我們趕了出來嘛,怎麽可能還會暗中出手對你相助?”


    青龍覺得朱天磊的說法有問題。


    他是知道阿訇的脾氣的,如果不是因為葉老爺子的關係,自己連阿訇的門都進不去,她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幫助一個她從來都沒見過的陌生人呢?


    阿訇可是三十年不曾踏出過院門一步了。


    “我想可能是因為月伯吧!”


    這是朱天磊唯一能夠想到的。


    “那個月老怪?”


    青龍記得朱天磊和阿訇在屋子裏那為數不多的幾句對話。


    似乎阿訇把他們趕出來就是因為這個月老怪,還有個叫阿鬼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阿訇前後的情緒反差怎麽會這麽大。”


    朱天磊搖搖頭。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無意之中得到了月伯的傳承,無意之中成了泰爾森林的執掌者,原本以為不過是普通的繼承而已,卻還隱藏著這麽多後續的事情。


    說是麻煩嗎?


    好像也不是,如果沒有月伯,阿訇今天是絕對不會出手相助的。


    還有黑爺,黑爺當時也追問自己月老怪的下落,追問他和月伯之間的關係,這麽說,月伯、阿訇還有黑爺之間應該有著某種關係。


    “走!”


    朱天磊忽然騰的站了起來。


    “去找阿訇?”


    青龍一下子猜出了朱天磊的目的。


    “我要問清楚,這個人情不能欠的不明不白。”


    “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我想阿訇不太想讓別人知道那些事。”


    青龍靠在旁邊的一棵樹上,樹葉被靠的嘩啦啦的作響。


    “你倒是會察言觀色,那好,兩點二十之前我會回來。”


    朱天磊沒再堅持,他覺得青龍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他能感覺到阿訇和月伯之間的關係肯定不同尋常。


    再回到阿訇的院子門口,朱天磊發現,門是開著的。


    這麽看,阿訇是在等他了。


    朱天磊進到屋子,卻沒發現阿訇的身影。


    “月老怪呢?”


    朱天磊嚇了一跳。


    阿訇竟然是從門口走出來的,手裏還端著一個茶杯,仔細看了一眼,又不是茶杯,好像是一個與茶杯極為相近的工藝品。


    “阿訇,我沒有撒謊,我和月伯的確就是一麵之緣。”


    朱天磊說的很誠懇。


    “他死了......”


    呃?


    朱天磊一愣。


    阿訇這前後的反差有點大,剛剛還在追問月伯的下落,現在卻說月伯死了,而且是陳述,而不是詢問。


    “他說過,他有一點機緣,如果有朝一日我從另外一個人的身上發現他的傳承,那麽就是說他已經歸天了,沒想到......這麽快......”


    朱天磊有些沒反應過來。


    阿訇也是修煉的?


    還是說阿訇也是泰爾森林的人。


    朱天磊發現自己現在的承受能力強大的超出自己的想象,似乎發生任何的事情都不會讓他覺得不可置信,自己本身的經曆就已經是一般人想象不到了。


    “阿訇,您知道我得到了月伯的傳承?”


    朱天磊斟酌了一下,他對月伯的了解很少,雖然驚圖、宮彥都跟他說過一些,包括後來的莫青,他都得到了一些關於月伯的信息,但不得不說,他知道的還是太少,不過是冰山的一角。


    他覺得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月伯越來越好奇,他既然是泰爾森林的執掌者,想要多了解一下泰爾森林上一任的執掌者,這個想法應該是人之常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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