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嗯,你到了很久?”


    朱天磊看到龍者的坐姿,看樣子不像是才坐下。


    “是啊,會長召見,當然要打個提前量。”


    龍者開著玩笑,雖然和飛機上那個胖子大白長相完全不同,但感覺卻相似了不少。


    “我在電話裏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朱天磊看著龍者,這件事他還真的是有點著急。


    “先喝點清酒。”


    在日本,清酒是吃日料的標配,不過朱天磊對酒精無感,就是烈性伏特加在他的嘴裏都沒有什麽味道,更不要說是這種以清甜著稱的清酒了,但龍者把酒杯遞過來,他也不好拒絕,仰頭一口喝幹。


    “真是暴殄天物啊,這清酒可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多少人想聞聞都難,你這一口下去,喝了半家日料店。”


    龍者看起來一副極為惋惜的樣子。


    “這酒喝起來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啊!”


    “哈哈,我以為你真是鯨吞牛飲,一點味道沒品出來,沒想到嘴巴倒是厲害,一下子就品出了感覺。”


    龍者也端起酒杯,不過比起朱天磊的粗獷,龍者的動作要優雅的多。


    “你的本事不小,竟然被貝特朗家族這麽器重,為了你,不惜拿出這樣的極品清酒來賄賂我,請我當說客。”


    龍者把酒杯放下,手指在杯沿上來回的摸索了幾下之後說道。


    “你少來,貝特朗家族現在的情況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看著光鮮,其實早就已經搖搖欲墜,於文鬆到底是重視我還是想借著我當由頭幹別的,你也不會不清楚。”


    朱天磊的味覺很靈敏,其實沒有喝之前,他就已經從氣味上嗅出了一些端倪,喝下去之後就更加的確定了這酒的出處。


    “那和我沒有關係,總之這酒是好酒,我勸也勸了,至於你聽不聽,那我做不了主。”


    朱天磊忍不住笑了,這龍者還真是個無賴啊!


    這就勸了?


    是該說於文鬆所托非人還是說他看人的眼光有問題,這酒到了龍者的手裏,還不是肉包子打狗?


    “讓他自己鬧騰去吧,這件事我沒興趣。”


    想到暗影,朱天磊知道,於文鬆其實早就已經被架空了,有布利斯、青狼那樣的人在,於文鬆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從於康進入貝特朗家族的那一刻起,這一切其實就已經成了定局。


    “也是,不過就怕最後你還是要被卷進去。”


    朱天磊不以為意,這件事不是他今天的主旨。


    “別轉移話題,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那是讓我考慮嗎?”


    龍者有點無奈,想到朱天磊在電話裏的態度,龍者心裏有些鬱悶。


    挾恩求報這一手,朱天磊玩的很溜。


    “哈哈,不管怎麽說,隻要達到目的,什麽手段無所謂。”


    聽到龍者的話,朱天磊就知道,龍者已經做好了決定。


    “能把挾恩求報說的你這麽光明磊落的人真不多。”


    “我不在乎,既然你決定好了,那我也就沒什麽好擔憂的了,我就一個要求,保藥會從今以後不允許再打華夏的主意。”


    朱天磊義正辭嚴的說道。


    “當然,別的國家的主意也不要打。”


    想了想,朱天磊又補充了一句。


    “那你還不如直接解散了保藥會的好。”


    龍者有些無奈,朱天磊這一刀切的想法實在是有點過。


    “解散了也行,其實我原本就是這麽打算的。”


    朱天磊直言不諱。


    雖然組織裏有不少的華夏人,但日本人更是不在少數,做的又都不是什麽好事兒,朱天磊對這個保藥會實在是沒什麽好感,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泰爾森林執掌者,而莫青又是月伯的女兒的緣故,這個爛攤子朱天磊還真的不打算接。


    “你倒是幹淨,你知道不知道,保藥會最近十年的發展速度有多快,現在在世界範圍內有至少兩萬三千多人,光是日本和華夏就有兩萬七千人,而且,這些人中間,派係錯綜複雜,保藥會下麵又有很多的實業,也並非全部都是以竊取華夏的醫藥為主業,你就這麽解散,想沒想過後果。”


    龍者一邊說,一邊又啜了一口杯子裏的酒。


    龍者報出的數字讓朱天磊微微有些吃驚,一個民間組織而已,竟然會這麽龐大,還真是意想不到。


    的確,這麽龐大的組織突然解散,麵臨的事情會很多,畢竟這個組織並不是公益組織,很多人事靠著這個養家糊口的,這就像一家企業想要宣布破產,也是需要經過層層審批,把所有職工和企業的債務等問題全部切割清楚之後才能正式破產。


    “照這麽說,保藥會解散不得,那就隻能嚴加管束了,不過這個難度恐怕不小。”


    讓吃慣了肉的猛獸轉而吃草,這件事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倒也不是實現不了。”


    龍者淡淡的說道。


    朱天磊眼前一亮,這個龍者看起來年紀不過二十四五歲,這沉穩的氣度卻讓四五十歲的人也自歎弗如。


    “你已經有想法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保藥會招募的這些人說到底,真正是以貫徹會內綱領的人並不多,絕大部分人都是為了利益,隻要能保證這些人的利益不受到損害,或者說他們得到的利益比以前更多的話,我想,讓這些人做到這一點也並沒有那麽難。”


    “說的容易,兩萬三千多人,不是兩百三十人,想要保證這麽多人的利益不受損害,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朱天磊不由得反駁。


    利益這東西,說到底就是錢。


    雖然他沒有真正的介入保藥會,對於保藥會的財務情況不甚清楚,但是光看江北鐵礦下麵的那些金礦和藥材,就能知道保藥會的財力。


    “光靠我們自己肯定是不現實,但我們可以采用製衡之道,借力打力。”


    “製衡之道,借力打力?”


    朱天磊咀嚼了一下龍者的話。


    他不是個精於算計和管理的人,直來直去的東西他能夠駕馭,但像這種彎彎繞繞的東西他是真的不擅長。


    “我剛才說了,保藥會的內部本來就是派係錯綜複雜,這麽多年來明爭暗鬥,如果不是因為如此,保藥會的光景絕對不止於今天這般,我們隻要讓這些派係的鬥爭變得激烈起來,借助他們的力量來清理組織內部的多餘力量,再借機將散落在外的保藥會的實業掌控權拿回來,想要維持保藥會的正常發展,不是不可能。”


    聽完龍者的話,朱天磊在心裏撇撇嘴。


    這丫的夠壞的,說的高大上,什麽製衡之道、借力打力,其實就是挑撥離間,坐山觀虎鬥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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