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上麵的一層泥土被挖起來,一塊布料露出來。


    幾乎不用猜,也能知道土下麵是什麽了。


    但是,等到所有的土都被挖幹淨,下麵的人露出來的時候,朱天磊和祖海還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下麵的屍體正是剛剛說到的平兒。


    雖然臉上的肌肉已經開始腐爛,但還是能夠辨認出樣子。


    “你們認識這個人?”


    珍妮弗看著朱天磊和祖海。


    “他是刀叔的兒子,平兒。”


    朱天磊說完,珍妮弗的臉色也微微有些變化,但很細小。


    “你們華夏辦案子是不是必須要等警察來了才能動屍體?”


    “理論上是。”


    朱天磊實話實說,華夏的法律的確是這麽規定的,所以,上午蘇家兩口子的屍體他一下也沒有碰。


    不過如果他要是碰了,那個吳向楠不知道要說出什麽東西來。


    “那這樣吧,我先驗屍,免得等下警察來了礙手礙腳,不過你們放心,我保證不會破壞屍體一絲一毫。”


    朱天磊知道,珍妮弗既然能做私家偵探,驗屍方麵肯定也差不了,隻不過對於珍妮弗的語氣有些鬱悶。


    珍妮弗說做就做,隨手從身上掏出了一副手套,卻不是常見的白色手套或者是橡膠手套,而是看起來薄如蟬翼一樣的手套,戴在手上幾乎和皮膚完全貼合。


    珍妮弗一隻腳撐在土坑的邊緣,另一隻腳踩在屍體旁邊的一塊凸出的石頭上,整個身子呈九十度角,幾乎貼在了屍體上麵。


    祖海和朱天磊的心情都很複雜,老子中毒命在旦夕,兒子的屍體卻被發現埋在院子裏,這真是......


    “死者是死於機械性窒息,脖子上的於痕證明,勒死他的應該是鐵絲一類硬度很高的線狀物,他的眼底有小麵積的潰爛,肺部有積水,喉管處也有潰爛,口腔裏內有白色的殘留物,他在死前飲酒過度,至少已經成醉酒狀態,身上有抓痕和破口,死前與人發生過肢體接觸,並且程度還不低,他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十天前。”


    珍妮弗從土坑裏站起來,麵對著朱天磊和祖海說道。


    而就在此時,朱天磊忽然發現,平兒的手腕上有個疤痕。


    這個疤痕朱天磊不止一次見過了。


    平兒是保藥會的人?


    這......


    朱天磊覺得事情越來越撲所迷離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事情幾乎全部指向了保藥會。


    這對他們來說,並不完全是一件壞事。


    “祖海,報警吧!”


    這裏是青川,黑鷹會除了在雲海城勢力龐大,在青川也一樣,和刀叔幾乎算得上的是平分秋色。


    祖海和這裏的警察認識很正常。


    等三個人回到屋子裏的時候,葛天鷹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神色恍惚。


    “祖海,要不你先扶著老爺子去別的房間休息吧,老爺子氣色看起來很差。”


    祖海點點頭。


    葛天鷹也沒有反對,很順從的站起來,不過一夕之間,整個人好像老了十歲,之前身上的那種暮年英雄的氣勢消失殆盡,完全成了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天磊,你怎麽看?”


    珍妮弗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刀叔,然後問朱天磊。


    “我覺得這些事情都是同一個人,或者說是同一個組織所為,我剛剛在平兒的手腕上看到一個標記,這個標記是保藥會的會員特有的標記。”


    “保藥會?你說保藥會?”


    沒想到朱天磊剛剛說完這句話,珍妮弗就跳了起來。


    “你知道保藥會?”


    朱天磊也覺得很驚訝,他之前沒有和珍妮弗提到過保藥會三個字。


    “知道,而且很熟悉。”


    什麽?


    這回換成朱天磊差點跳起來了。


    他之前對保藥會沒有一丁點的了解,但珍妮弗遠在美國,竟然對保藥會很熟悉,難道保藥會的勢力在美國這麽強大嗎?


    朱天磊除了震驚,還有些微恐懼。


    一個組織如果龐大到這種程度,那想要對付它的難度就更大了。


    “傑森就是保藥會的。”


    呃!


    朱天磊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被毛羽罵成渣男讓珍妮弗苦戀七年不能釋然的傑森竟然是保藥會的。


    “保藥會在美國也有分支?”


    “有,傑森是保藥會的核心成員,地位僅在保藥會會長之下。”


    丫個呸呸的!


    別的不說,隻要聽說這個傑森是保藥會的核心成員,朱天磊就立刻認同了毛羽對這個人的評價。


    “你之前畫的那個賽琳娜手臂上的胎記,是不是就是保藥會的標誌。”


    當時朱天磊雖然覺得像,卻並沒把兩者聯係在一起,但現在,既然知道了傑森是保藥會的成員,那麽賽琳娜手臂上的那個疤痕就完全可能是保藥會的標誌。


    “不是,是真的胎記,這一點傑森沒必要騙我,而且,我不認為你說的手臂上的疤痕是保藥會的標誌,至少傑森的手臂上就沒有。”


    珍妮弗的情緒很快穩定下來。


    “珍妮弗,我需要冷靜一下,我需要理出一個頭緒來,我必須要快,否則曉雪會很危險。”


    朱天磊皺著眉,他是真的心中煩躁且慌亂。


    因為麵對這些事情,他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天磊,我知道你著急,但是著急沒有任何用處,你想一想,為什麽這些事情都會集中在一個時間段內發生,而且幾乎全部都是圍繞在你的周圍,這些人到底是什麽目的,我不相信這些事是偶然。”


    朱天磊的慌亂在珍妮弗說完這句話後,神奇的平複下來。


    珍妮弗說的對,這些人做這些事情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這些人看似沒有直接的關係,但都是自己身邊的,這不可能是偶然,但如果這些人做這一切的目的是自己,為什麽不直接衝著自己來,而要都這麽大的圈子,傷害這麽多的無辜。


    他身上有什麽能令人覬覦的。


    水靈玉?


    醫術?


    財富?


    他不認為自己身上的這些東西能對人產生如此大的誘惑力,保藥會這麽龐大的組織也不會在乎他的這點資產,至於水靈玉,他們完全可以直接搶奪,像是東野和柳岸一樣。


    “天磊,你不要鑽進死胡同裏,雖然這些事不是偶然發生的,但也不排除對方是借著這個機會做一些早就應該做卻遲遲沒動手的事情,也許這是他們內部的一次大清洗,恰好和這些事情混在了一起,保藥會內部的管理是很混亂的,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朱天磊點點頭,他明白珍妮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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