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朱天磊在心裏對著自己呸了幾口,然後趕緊轉身去洗手,不想讓人看出來自己的反應。


    飯桌上,還和早上一樣擺了六個菜,卻和早上的清一色素菜不同,雞鴨魚肉應有盡有,還有動筷子,香氣就撲鼻而來。


    “天磊,嚐嚐,雪嬌做的紅燒蹄髈可是一絕啊!”


    張國春拿起筷子,指著桌子中間的一大盤蹄髈說道。


    “是嗎?那我得嚐嚐......”


    朱天磊原本就是個肉食動物,就是張國春不說,他第一口肯定也是要吃這個的。


    真香啊!


    一口蹄髈下肚,朱天磊爽的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毫不誇張的說,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蹄髈了,沒有之一。


    “雪嬌姐,沒想到你的手藝這麽好啊!”


    朱天磊這句讚歎可是由衷的,要不俗話怎麽說‘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呢’,這句話絕對是有道理的。


    “好吃你就多吃點。”


    “好嘞!”


    朱天磊答應的痛快,也用實際行動給出了答案,這一頓午飯,朱天磊整整吃了四碗飯,蹄髈也吃的隻剩下光禿禿的兩根骨頭。


    “臭小子,都吃光了,也不知道給你師父我留點!”


    “你想吃,隨時讓雪嬌姐給你做唄,我這難得吃上一頓。”


    朱天磊吃的滿足,心情也不錯。


    “爸,我正要跟你說呢,那邊剛剛來了電話,我下午就要回去。”


    張雪嬌看了一眼張國春,低聲說道。


    “這麽快?不是說三天嗎?”


    “我也不知道,爸,等下我開車先把天磊送回去,阿綱留下照顧你,等那邊事兒完了,再讓阿綱回去。”


    “我不用人照顧,你讓阿綱跟你一起回去吧!”


    張國春一口回絕了張雪嬌。


    朱天磊不明就裏,而且這是人家父女倆的事,他隻能看著,不好插話。


    “不用了,爸,阿綱就留在這兒吧,我到給你打電話,天磊,現在走吧?”


    “哦,好!”


    張雪嬌已經把圍裙脫了下來,朱天磊這才注意到,張雪嬌已經把行李也收拾好了,一個黑色的女士拉杆箱。


    “雪嬌姐,我來吧,師父,那我就先回去了,過幾天我再來。”


    朱天磊接過張雪嬌手裏的拉杆箱,對著張國春說道。


    “好,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朱天磊和張雪嬌幾乎是肩並著肩走出來的。


    張雪嬌的身上有種天然的香氣,絕對不是香水或者化妝品的味道,但具體是什麽,朱天磊也說不用清楚,但很好聞。


    “天磊,我把你送到汽車站,你自己坐客車回去行嗎?”


    出了院門,張雪嬌對朱天磊說道。


    “沒問題。”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天磊。”


    張雪嬌難掩愧疚。


    “沒事,雲海到蛤蟆溝的快客半個小時一趟。”


    朱天磊是真的不在意。


    “那好吧,回頭姐一定補償你。”


    “怎麽補償?”


    “你說了算,上車!”


    朱天磊發現,張雪嬌的個性其實很溫和,冷豔隻是外表。


    還是來時的那輛勞斯萊斯,朱天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張雪嬌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


    張雪嬌的手,十指修長,卻不像一般女人那麽白皙無暇,而是有薄薄的一層繭子。


    “雪嬌姐的手是練梅花刺練的嗎?”


    朱天磊記得之前在屋子裏,張雪嬌就使出了梅花刺。


    “這個......沒什麽,天磊,你年紀輕輕的醫術就這麽厲害,是跟什麽人學的啊?”


    聽到朱天磊的話,張雪嬌有些不自然的把一隻手從方向盤上拿下去,單手扶著方向盤,而且轉移了話題。


    “是跟一位隱世的老大夫學的。”


    張雪嬌明顯是在回避朱天磊的問題,朱天磊怎麽能看不出來,所以淡淡的一笑,假裝不在意,把之前糊弄老爸老媽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這個隱世的老大夫很厲害啊,看來你是把人家的醫術學了個十成十!”


    “哪有,雪嬌姐可別捧殺我。”


    “怎麽能是捧殺,姐說的是實話,你現在既然已經認了我爸當師父,他也應該把東西都交給你了吧?”


    張雪嬌沒有看朱天磊,但是這句話卻讓朱天磊覺得有些古怪。


    “什麽東西?”


    “哦,你不知道?”


    張雪嬌仍舊目視前方。


    “不知道雪嬌姐說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我昨天才認了師父,就是真有東西,師父恐怕也不會這麽快交給我吧!”


    “嗯,也有道理,對了天磊,天磊醫藥現在發展的速度很快啊,年產值已經過億了吧?”


    張雪嬌再次岔開了話題。


    “哪有,雪嬌姐太高看我了,更何況,天磊醫藥基本上都是我的企業顧問在管理,我很少出力。”


    朱天磊實話實說。


    “哦,原來如此......”


    張雪嬌感慨了一聲,之後兩個人就很少說話了。


    張雪嬌的車技不錯,車子開的很平穩,加上路兩旁高峰入雲,綠樹成蔭,景色十分不錯,即使不說話,這一路倒也不無聊。


    時間過的很快,大約一個多小時,勞斯萊斯就停在了雲海客運站門口。


    “天磊,就送你到這兒了,回頭見!”


    “好,回頭見!”


    朱天磊下了車,對著張雪嬌揮揮手。


    看著黑色的車子在視線中越開越遠,朱天磊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直覺告訴她,這個張雪嬌肯定有問題。


    她的銀發不是染色染的,而是一種病,白化病。


    這是他後來觀察後得出的結論。


    但是白化病的病人,不管是頭發、眉毛等是白色的,就連皮膚也與正常人不同,嚴重的白化病病人甚至連瞳孔都是白色的。


    張雪嬌卻不是。


    而且,她手上的繭子很明顯是長期磨損才會留下的,但張雪嬌為什麽要回避這個話題呢?


    看來,張家的水很深啊!


    朱天磊沒等多久,客車就到了。


    因為朱天磊的緣故,或者說在朱天磊的推動下,如今從雲海到蛤蟆溝的客車不僅車次增多了,車次差不多是以前的八倍還要多。


    不僅如此,客車幾乎都是清一水的新型中型快客,司機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形象好素質高,就像朱天磊上的這輛。


    剛一上車,司機就衝著朱天磊打了個招呼。


    “這位乘客,本車終點是蛤蟆溝,中間途徑小劉橋和藥王廟兩個小站,您到哪站?”


    “終點。”


    “好嘞!”


    司機是個胖乎乎的小夥子,這一說一笑間,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看著十分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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