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起對講機,背對著朱天磊,不知道裏麵的人說了什麽,隻聽到男人‘嗯嗯嗯’的接連嗯了幾聲,然後才轉過身來。


    “朱醫生,剛才是我的態度有問題,我向你道歉。”


    男人說完,就對著朱天磊鞠了個躬。


    這態度轉變的還真是快,坐高鐵也趕不上這速度。


    朱天磊冷笑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


    “我半夜過來打擾,是因為家裏有病人犯病,生命垂危,聽人說朱醫生醫術高超,妙手回春,所以才過來請朱醫生去給病人看病,因為著急,多有得罪了。”


    “如果你之前是這種態度,我也許就直接跟你走了,但現在......晚了!”


    朱天磊的態度也很明確。


    這也是他一貫的做人準則。


    他是醫生不假,但卻不是觀音菩薩,他也有喜怒哀樂,也有想做和不想做。


    “還有,告訴車裏的人,有話就大大方方的說,別藏頭露尾、鬼鬼祟祟。”


    朱天磊的眼睛看了一眼轎車的方向,冷冷的說道。


    男人的麵色一驚。


    就在此時,汽車的車門一響,一個滿頭銀發的女人走了出來。


    雖然是滿頭銀發,但是這個女人的年紀卻並不大,看樣子不過三十歲出頭,一張臉保養的也很好。


    這個女人穿著一件焦糖色的風衣,身材高挑,雖然風衣寬大,卻仍舊難掩其傲人的身材。


    麵容雖然稱不上多美,卻冷豔非常。


    “夫人。”


    看到女人走過來,男人顯得有幾分驚訝,但態度卻十分的恭敬。


    “朱醫生,之前是我的屬下態度不好,我替他向朱醫生賠禮道歉。”


    女人在朱天磊身前站定,微微俯身,聲音清涼,聽不出情緒。


    “夫人......”


    看到女人俯身,男人有些著急,卻被女人伸出的手攔住了話頭。


    女人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纖細白皙,但是掌心卻布滿繭子,朱天磊的眼底不著痕跡的暗了暗。


    “朱醫生,家父病重,命懸一線,還希望朱醫生能夠不計前嫌,能夠出診,救救我父親。”


    女人雖然說的是請求的話,卻沒有一絲一毫乞求的味道,朱天磊甚至懷疑,這女人說話隻有一個調調,那就是平淡。


    “如果我不答應呢?”


    “朱醫生會答應的。”


    “哦?你倒是自信。”


    朱天磊挑眉,看著眼前的女人。


    這個女人雖然說話沒有情緒起伏,但是一雙眼睛卻透露出來,她的不簡單。


    “是,如果朱醫生對疑難雜症感興趣,也因為如果朱醫生要是沒有一絲一毫想要診治的意思,就不會扔下美人在林子裏,而跟我在這裏閑聊。”


    朱天磊的臉色一頓。


    這個女人的確不簡單。


    因為以現在的光線而言,樹趟子裏算得上漆黑一片,而且楊曉雪一直都沒有出聲,女人也一直坐在車裏,別的不說,光是這份觀察力和分析能力就已經讓人刮目相看。


    “看來你對我的了解不少啊,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對疑難雜症感興趣,讓我出診也不是不可能,我需要知道你們的身份。”


    “朱醫生的本領高強,龍潭虎穴皆困不住,難道朱醫生這是害怕我們會對你不利嗎?”


    “激將法?大姐,很不好意思,我朱天磊是個慫人,激將法對我沒用,我剛才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想再說第二次。”


    “你看看這個......”


    女人還是沒回答,但是卻拿出了一樣東西,在朱天磊的眼前晃了一下。


    朱天磊的神色一變。


    “那好,我去,稍等片刻。”


    朱天磊知道,自己這趟非走不可了。


    回到樹趟子裏,朱天磊簡單的跟楊曉雪交代了一下。


    好在楊曉雪很聽話,一直等在原地,之前他和那個男人用槍較量的畫麵她沒有看到,所以現在聽到朱天磊說要出診,也沒有多想。


    做醫生的,而且還是醫術高超的醫生,半夜出診很正常。


    楊曉雪住的地方離朱家並不是很遠,加上年初,朱天磊出錢給村裏修了路燈,現在,除了剛才的樹林趟子和個別幾個很偏僻的角落,到處都有路燈,朱天磊也不擔心楊曉雪會害怕。


    看著楊曉雪離開的背影,朱天磊收回視線,女人已經把車門打開,等著朱天磊上車。


    這是一輛勞斯萊斯。


    也是朱天磊第一次坐這種檔次的車。


    司機就是剛才那個跟自己耍槍的男人。


    女人和朱天磊一樣,都坐在後排座椅上,一左一右。


    朱天磊剛一上車,車子就啟動了。


    “朱醫生,為了節省時間,我先簡單的和你說一下家父的病情......”


    女人言簡意賅,說話很知道抓重點,雖然不是醫生,但是卻將病情病症的描述說的十分的準確到位。


    “說的很專業。”


    朱天磊淡淡的讚了一句。


    “久病成醫,家父患病已經十年,這些年我們東奔西走,家裏光是偏方就足足有半間屋子。”


    朱天磊能夠理解,隻有得過病的人才知道得病的痛苦。


    不過除了最開始的介紹病情,之後車廂裏便安靜下來。


    女人低著頭,既沒有看手機,也沒有做什麽,不知道在想什麽。


    朱天磊則是看向窗外,雖然夜色沉沉,但是對於朱天磊而言,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和白天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車子裏隱隱的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這種香氣朱天磊很熟悉,是藥香。


    他微微加深了一下呼吸,就知道了這藥香裏所包含的藥物成分。


    車子飛馳。


    半夜十一點,車子才終於停了下來。


    已經出了雲海城。


    而且車子除了經過一段高速公路,基本上走的都是國道,最後麵的一段走的還是山路。


    “朱醫生,到了。”


    女人先下車,然後站在車門旁邊,微微探身對著朱天磊說道。


    朱天磊打開車門。


    眼前是一個農家小院。


    外麵是籬笆牆,牆上還爬滿了綠植,大門也是實木的,上麵還做了個實木的廊簷,廊簷上垂掛這一對燈籠。


    燈籠也並非是普通的紙糊燈籠,而是紅色的綢布,上麵用黑體寫著大大的‘穀’字。


    院子裏亮著燈,不過燈光並不如何明亮,在山坳之中,燈光被濃濃的夜色所稀釋。


    “朱醫生,請。”


    女人率先走到了門口,打斷了朱天磊的思緒。


    一個開的起勞斯萊斯的人,卻住在這樣與世隔絕的地方,而且住的不是別墅不是洋房而是農家院,還真的有些出人意料。


    隨著女人的動作,神秘的木門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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