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久,你活的更久了!”


    朱天磊再次飛起一腳。


    “天磊,住手!”


    朱天磊的腳剛要落下去,就聽到了宋柏年的聲音。


    他一轉身,就看到宋柏年被綁在裏側玻璃門的隔間裏,臉上到處都是血跡,嘴唇蒼白,看來沒少遭罪。


    朱天磊趕緊跑過去,將宋柏年身上的繩子解開,屋子裏的其他人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不傻啊,現在誰要是阻攔朱天磊,那絕對是腦袋被驢踢了,活的不耐煩了。


    “天磊......”


    看到朱天磊平安無事,宋柏年鬆了一口氣,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如同坐過山車,跌宕起伏的讓他這把半老的骨頭已經要散架兒了。


    不過謝天謝地,朱天磊沒事。


    “你胳膊被打折了?”


    朱天磊剛一接觸宋柏年,就發現了這件事。


    “沒事兒。”


    宋柏年搖搖頭,相比朱天磊的平安無事,他的這條胳膊真的不算啥。


    “宋德久,你當年害死葉二妹,又不肯將她下葬,而是看管在宋氏祠堂裏,包括毆打宋院長,為的就是這個吧?”


    朱天磊將在棺材裏找到的金屬片掏出來,在宋德久的眼前晃了晃,金屬片在光線的映襯下,發出一道刺眼的光澤。


    宋德久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他掙紮著想要從朱天磊的手裏把金屬片搶過來,卻被朱天磊一腳踩在了肩膀上。


    屋子裏其他幾個人,臉色也變得十分嚴峻。


    宋柏年看著朱天磊手裏的金屬片,渾身所有的細胞都沸騰起來。


    他的記憶回到了二十幾年前的一個雨夜,自己的一個表舅渾身濕透的跑到自己的宿舍,交給了自己一封信,甚至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就急匆匆的走了,並且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了蹤影。


    信是外婆寫的,寥寥數字,交代自己永遠不要再回下窪村,如果回了就是不孝。


    之後不久,就傳來了外婆的死訊。


    宋柏年要回去奔喪,卻被宋德久帶人攔在了村口兒,說外婆得的是傳染病,已經被埋了,為了不讓傳染病擴散,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當時的宋家,正值鼎盛時期,光是打手就養了二十幾個,宋柏年硬闖,被那些打手打的一個月沒起來床。


    外婆的死因從那一刻起就成了宋柏年心裏的一個謎團,但奈何宋德久本事滔天,別說是下窪村,就是整個望穿、上川,黑白兩道都是宋德久的天下,他別說是查探外婆的死因,就是進下窪村都不可能。


    他當然知道,外婆的死肯定和宋德久脫離不了關係,但真正的原因是什麽,他這麽多年一直都想不明白。


    現在,聽到朱天磊的話,他不可能不激動。


    “你是從哪找到這個的?”


    宋德久看著朱天磊手裏的金屬片,聲音抑製不住的顫抖。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你們當年找了那麽久,甚至將葉二妹先灌毒再毆打致死,都沒找到的東西卻在我的手裏?”


    聽到朱天磊的話,宋柏年的臉色變得慘白。


    先灌毒再毆打致死?


    這是外婆真正的死因?


    “你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宋德久看著朱天磊,身子被朱天磊踩著,動彈不得,卻仍舊搖晃著年邁的身體,極力的否認。


    “當年下窪村的礦難,死了二十一個人,這二十一個人根本就不是死於礦難,而是被你們害死的,你們為了獨占新開采的鉬礦,就用炸藥將礦洞炸毀,連同那在下麵進行開礦的二十一個人。”


    朱天磊看著宋德久,視線一一的從屋子裏的幾個人身上掃過去,這些人最年輕的也已經六十多歲,原本應該是在家弄子怡孫的年紀,卻做了太多讓人發指、畜生不如的事。


    “但讓你們沒想到的是,你們自以為策劃完美的這場礦難,卻被人無意中知道了,這個人跑下山,被葉二妹救了,你們在整個村子裏搜查,都沒找到這個人,卻沒想到,這個人被葉二妹送出了下窪村。”


    宋柏年一邊聽,一邊震驚的張大嘴巴,朱天磊怎麽會知道的這麽詳細,好像親眼見到一樣,這些事發生在二十幾年前,比朱天磊的年紀還要大。


    “你們追出下窪村,找到了那個人,一番逼問之下,知道這個人為了保命,竟然把事情的真相用雕刀刻在了一個鐵片上,你們處理了那個人之後,返回去逼迫葉二妹將東西交出來,卻沒想到葉二妹性子倔強,抵死不從,你們將她活活打死,然後把屍體裝進棺材,卻不肯入土。”


    “為什麽?”


    宋柏年一時間想不明白,既然外婆已經被害死了,他們留著外婆的屍體做什麽?


    “因為他們怕啊,怕被人查到葉二妹的死因,更怕葉二妹身上的秘密被其他人知道,所以,他們就編造了一個謊言,說葉二妹感染了瘟疫,沒人不惜命,更何況葉二妹孤身一人,根本沒人會懷疑。”


    宋柏年恍然大悟,與此同時,一顆心也痛的無以複加。


    “宋德久,你們沒想到吧,葉二妹為了不讓你們得逞,把這東西吞到了肚子裏,其實,就是你們不對葉二妹下手,她也活不久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宋德久抬起昏昏沉沉的腦袋,吃驚的問道。


    “因為葉二妹得了癌症,骨癌,死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


    這一點,是朱天磊得到金屬片之後,從葉二妹的骨頭上發現的。


    “宋德久,我外婆果然是你害死的,當年若不是我外婆,你早就被黃石山上的野狼咬死了,你不僅不報恩,竟然還把外婆她......”


    想到外婆的慘死,已經年過半百的宋柏年老淚縱橫。


    朱天磊捏了一下手裏的金屬片,仿佛感覺到了當年葉二妹把這金屬片吞到肚子裏時候的那種決絕。


    “你想怎麽樣?”


    宋德久知道,這件事已經是瞞不住了,偏偏朱天磊有太厲害,他們幾個老東西早已經不是當年的他們了,不夠狠也不夠毒,如果當年直接將宋柏年也一起做掉,就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


    “天道昭昭,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們手上沾的每一滴血,都要一點不差的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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