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城火車站。


    朱天磊剛到候車大廳的門口,宋柏年就迎了上來,一臉的喜悅。


    “臭小子,我就怕你不來呢!”


    呃!


    朱天磊看著宋柏年毫不掩飾的喜悅,突然覺得很好笑。


    “各位旅客,開往上川的k788次列車即將開車,請各位旅客按照車票上的座位號就坐......”


    火車上,播音員甜美的嗓音響起來,宋柏年和朱天磊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鋪位,不過因為買票的時間有些晚,加上票販子猖獗,宋柏年和朱天磊的鋪位並不在一起。


    “沒事,先把東西放一下,咱倆到車廂外麵待會兒!”


    車廂裏的空氣不太好,宋柏年有輕微的哮喘,所以朱天磊很自然的點點頭。


    兩個人走到火車連接處的時候,已經有兩個人站在了門口,背對著朱天磊和宋柏年,小聲說著話。


    宋柏年看著外麵一閃而過的景色,深吸了一口氣。


    “天磊啊,你知道我是哪裏人嗎?”


    “宋院長不是雲海人?”


    宋柏年的口音和雲海的口音一模一樣,朱天磊還真沒想過宋柏年會不是雲海人。


    “我是上川人。”


    “上川人?”


    朱天磊很吃驚,上川距離雲海有三千多公裏,基本上一個在南一個在北,上川的口音更是重的很。


    “是啊,我是十五歲那年跟著外婆離開上川的,一轉眼快四十年了!”


    宋柏年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濃濃的感慨。


    “宋院長,這次醫療會議為什麽會在上川開啊?”


    朱天磊一直都覺得很困惑,全國那麽大,交通條件、物質條件好的地方多的很,而反觀上川,地處偏僻,各種硬件軟件條件都遠遠在其他城市的後麵,選擇這麽個地方開會,的確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但也許等到我們去了上川就知道了吧!”


    此話之後,兩個人就沒再交流,而是各自看著火車外的景色。


    雲海城多山,而且多高山,早些年,環境汙染並不嚴重的時候,雲海城的霧氣很重,霧氣繚繞,如同雲海,所以得名雲海城。


    但此時,火車飛馳,漸漸的遠離雲海,地勢也逐漸的平緩起來,自然景觀和雲海城慢慢的呈現出了差異。


    朱天磊第一次出遠門,雖然見過了太多的風浪,但骨子裏畢竟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心裏難免生出一股子新奇。


    宋波年已經離開了很長時間,朱天磊還在車窗邊上看的津津有味兒。


    就在此時,朱天磊忽然覺得自己的腰上多了個硬邦邦的東西。


    “別動,想要命的話就別吱聲,把錢掏出來!”


    朱天磊一愣?


    這是打劫?


    朱天磊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一眼,打劫自己的正是之前站在車廂另一邊的兩個人其中的一個。


    沒想到他頭一次坐火車出遠門,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


    “你笑什麽笑,麻痹的,傻啊?缺心眼兒啊?”


    看到朱天磊笑,男人顯得很不高興,他越是這樣,朱天磊越覺得好笑。


    他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裏麵有個喜劇演員扮演劫匪,結果打劫不成,反被乘客笑話,那個劫匪就對著乘客大喊:笑什麽笑,嚴肅點,打劫呢!


    現在的劇情和電影裏的何其相似啊!


    “你想要打劫?”


    “麻痹的,廢話那麽多呢,快把錢掏出來,否則老子一刀捅死你!”


    看到朱天磊不僅不害怕,還笑嘻嘻的,劫匪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還把手上的力道加了兩分。


    “好好好,想要錢是吧,你自己掏,都在裏麵裝著呢,出遠門,就怕遇上小偷啊打劫的,沒想到還真遇上了!”


    朱天磊一副自認倒黴、破財免災的神色,劫匪這才微微滿意些。


    “你來,把錢掏出來!”


    劫匪衝著站在旁邊把風的另一個劫匪小聲說道。


    另一個劫匪眼睛一亮,急忙湊了過來。


    “哪呢?錢在哪呢?”


    “麻痹的,說了在他衣服口袋裏呢,你別磨蹭,快點兒,老子拿刀拿的手都酸了!”


    “我現在就掏!”


    這個劫匪倒是聽話,左手一抬就伸到了朱天磊夾克衫的裏麵,左右鼓搗。


    “我摸著了,好大一包啊!”


    劫匪的眼睛興奮的有些發綠。


    “快拿出來,拿出來!”


    拿著刀的劫匪語氣也極為興奮,不斷的催促著同伴動作快點。


    “咦?這是啥?”


    劫匪把東西掏出來,是個銀灰色的小布包,他捏了捏,很硬,根本不像是錢。


    “快給我,這是我的傳家寶,你們.....”


    朱天磊一臉急色。


    “閉嘴!傳家寶,老二,快打開看看!”


    劫匪聽到傳家寶三個字更加興奮了,傳家寶啊,那要是得個唐明皇的隨身鼻煙壺啥的,可就發了。


    “麻痹的,這是啥?”


    劫匪懷著激動不安的心情把布包打開了,裏麵沒有想象中的古董,隻有一排排繡花針。


    “唉,你們不知道吧,我是華佗的後人,這些針都是華佗留下來的,傳到我這一輩,已經第58代了。”


    朱天磊說的很認真。


    “你說真的?”


    兩個劫匪看了看朱天磊,又看了看手裏的銀針,將信將疑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你腎陰虛,經常足心發熱,口幹舌燥,不管怎麽喝水都解決不了,對房事抗拒,起夜頻繁,特別是晨起......”


    劫匪像是見鬼似的看著朱天磊。


    “唉呀媽呀,簡直神了!”


    劫匪張著嘴巴,就是塞個雞蛋也不為過。


    “你再給我看看,神醫!”


    看到朱天磊把同伴的症狀說的那麽準,另一個劫匪按捺不住了,一度忘了自己劫匪的身份。


    “你啊,活力低下,易疲勞,畏寒怕冷,腰膝酸痛,房事不繼,常常早泄......”


    劫匪同樣瞪大眼睛。


    “神醫,您真是華佗在世,您既然能看出來我們倆的毛病,一定能治是不是?”


    劫匪把刀收回來,拉著朱天磊的袖子哀求道。


    朱天磊一看對方手裏的‘刀’,很不客氣的笑出了聲。


    搶劫能不能專業點,有投入才能有產出,這把刀多少錢,兩塊錢,還是一塊錢?


    朱天磊彈了一下跟紙片差不多的塑料刀刃,看著兩個人,滿腦門子的黑線。


    “這是我們倆從垃圾桶裏撿的,我們倆本來是想偷不想搶的,但看你穿的好,又手無縛雞之力的......”


    噗!


    朱天磊咀嚼著劫匪的話,好吧,他手無縛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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