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磊小心翼翼的把項鏈戴在了郝欣眉的脖子上,同時戴上去的還有他的一番真心以及愛意。


    兩人從商場出來,朱天磊堅持要自己騎摩托回去,郝欣眉也沒有堅持。


    朱天磊把買的東西都掛在了摩托車的兩側,郝欣眉站在原地,直到朱天磊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她才回到車裏。


    兩個人誰也沒有察覺到,這一次的相處,讓兩個人的內心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那層蒙在真心之上的冰紗,漸漸的融化。


    “胡叔,不好意思啊,摩托車騎走了兩天,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朱天磊從摩托車上拎下來兩盒水晶糕,遞給胡大牛。


    “哎呀呀,天磊,你跟叔咋還這麽見外,你救了叔的命,叔都沒謝你呢,你瞅瞅你,快把東西收回去!”


    胡大牛一邊把把自己手裏的簸箕放下,一邊把朱天磊拿著東西的手往回推。


    “叔,你就留下吧!”


    說完,朱天磊就把東西放在院子中間的石磨上,人就疾步出了院子,瞪胡大牛追上去,朱天磊的身影已經走出了兩三百米。


    小小的一件事,讓胡大牛對朱天磊的印象更加好了幾分。


    “爸,媽,我回來了!”


    剛一進院子,朱天磊就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天磊啊,你快看看,誰來了?”


    片刻,侯素琴從屋子裏跑出來,一張臉笑成了花兒。


    朱天磊一愣,自己老媽一向是個老實憨厚到骨子裏的農村婦女,平時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到底是誰能讓自己的老媽興奮成這個樣子。


    “天磊,你表舅來了!”


    剛跨過門檻,侯素琴就忍不住小聲對朱天磊說道。


    表舅?


    朱天磊皺皺眉,他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己還有個表舅,而且,即使是表舅,也不是親生的,老媽至於高興成這樣嘛!


    不過沒等朱天磊想明白,裏屋的簾子一掀,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從簾子後麵探出了身子。


    “文彪,這就是你外甥,朱天磊!”


    朱天磊一愣,這個表舅也太年輕了吧?


    “快叫人啊!”


    見到自己的兒子呆愣愣的沒吱聲,侯素琴有些疑惑,趕緊催促了一句。


    朱天磊看著對方,心裏的感覺很古怪,但是什麽地方古怪他一時又說不好。


    “表舅!”


    不管心裏怎麽想,麵子上總得過得去。


    “天磊是吧,一轉眼都長這麽大了!”


    這個年輕的表舅說話的聲音有些奸細,而且聽起來很別扭。


    “哎呀,別在門口站著了,快進屋兒,我去炒幾個菜,文彪中午和你姐夫好好的喝兩盅。”


    “姐,你別忙活了,我再坐一會兒就得走了,鎮上還有事兒!”


    “那不行,你都多少年沒到家裏來了,無論如何得吃了飯再走!”


    侯素琴很堅持。


    “姐,我以後得空兒了肯定常來,今天真不行!”


    侯素琴還要再說,卻被朱天磊攔住了。


    “媽,表舅既然有事,你就別勉強了,正事要緊嘛!”


    “是啊,天磊媽,那就聽文彪的吧!”


    朱瘸子聞言也從屋裏走出來,臉上的熱情跟侯素琴相比倒是冷靜很多。


    見到自己老伴和兒子都說了,侯素琴也不好再堅持。


    朱天磊進到屋子裏後,這個從天而降的表舅並沒有久留,簡單的跟朱天磊說了幾句話,就告辭離開了。


    “媽,我怎麽從來沒聽到你提起過我還有個表舅?”


    等到人離開之後,朱天磊這才開口問道。


    “哎呀,我也是沒想到這孩子還活著,還以為得猩紅熱死了呢!”


    “得猩紅熱死了?”


    朱天磊皺皺眉,這是個什麽說法,人死不死還能不清楚?


    侯素琴歎了一口氣,還沒張嘴,眼圈就紅了,從侯素琴斷斷續續的講述中,朱天磊才明白了自己這個小表舅的奇葩人生經曆。


    故事很套路,就是侯素琴小時候家裏窮,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但好在同村的一個嬸子對她很好,常常拿了苞米餑餑、地瓜餅子給她充饑,這才平安的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歲月。


    這個嬸子老年得子,四十幾歲的時候忽然懷孕了,而且是個兒子,全家高興的不得了,這個兒子不是別人,正是剛才的那個金文彪。


    沒幾年,侯素琴嫁了人,離開了自己的村子,那個嬸子還曾帶著金文彪來串門,金文彪八歲那年,侯素琴生了朱天磊。


    金文彪對小朱天磊很喜歡,還經常帶著朱天磊出去玩,但後來那嬸子夫家在外地做買賣,就舉家搬走了,不過兩家還時常通信,隻是大約十七八年前,信突然就中斷了。


    後來侯素琴輾轉打聽,才知道金文彪得了猩紅熱,一命嗚呼了,自己那個嬸子也因為傷心過度,撒手人寰,她傷心難過的好幾天沒起來炕。


    所以,今天突然見到金文彪,才高興的難以自持。


    “媽,他是怎麽找到咱們家的?”


    侯素琴一愣,不過隨即就笑了。


    “怎麽找到的,打聽的唄,咱們家是蛤蟆溝的坐地戶,想要找到咱們還不容易!”


    侯素琴對金文彪的感情很飽滿,也很真摯,但朱天磊卻不這麽認為。


    “他來是幹啥?”


    “幹啥?看看我這個表姐唄,真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這麽出息,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鎮中藥廠的副廠長。”


    朱天磊的心一跳,中藥廠的廠長?


    “天磊,你這孩子,一回來就問東問西的,我還沒問你呢,你這兩天在市裏幹嘛了,不會去找那個女的了吧?”


    朱天磊隻是讓胡大牛捎信給朱瘸子和侯素琴,說自己去城裏了,卻沒說原因,但也萬萬沒想到侯素琴會往這方麵想。


    “媽,您又想到哪去了?我進城是去給人看病了,這不,拿了診費就趕緊回來孝敬你和我爸了嘛!”


    說完,朱天磊把之前放在門口的一大堆東西全拎進來放到了炕上,參茸口服液、阿膠糕、老年奶粉、麥片等等,花花綠綠的東西看的侯素琴和朱瘸子一陣眼花。


    “媽,你試試!”


    朱天磊把給侯素琴買的衣服拿出來,推著老媽進到裏屋去換衣服,然後又動手幫著朱瘸子換了新衣服。


    當侯素琴穿著新衣服站到鏡子前的瞬間,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她身上的穿的衣服是兒子買的,不過轉眼之間,她的兒子救長大了,從那個牙牙學語的孩子,長成了大人,知道孝敬父母了!


    朱天磊看著自己的老爸老媽笑的跟個孩子似的,一顆心充滿了溫暖和滿足,他想要的生活,就是父母健康,家庭美滿,嬌妻在側,兒女繞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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