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步險棋。


    我們必須把自己置之死地。


    “林坤,你想過後手嗎?”任永海忽然問道。


    “後手?”我楞了一下,搖了搖頭,“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我也不知道這一步棋能不能在關鍵時候發揮作用。”


    任永海也被我整蒙了,聽了個莫名其妙。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準備車!”


    “車?你要做什麽?”任永海問道。


    “不僅要一輛車,還要多準備幾輛,搞成一個車隊,大張旗鼓,再去找幾個人來,晚上跟我們一塊出發。”


    任永海皺了皺眉,說道:“你打算......”


    “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要做出大張旗鼓的舉動,給雲西南一個信號,以為我們是要去截他。”


    “可是,咱們現在最主要的不是應該藏好自己嗎?你怎麽還主動暴露了呢?”徐多寶疑惑不解道。


    “最好的防守就是主動進攻,雲西南如果不是因為徐雅嫻舉報了他,恐怕這個時候早就在黑雲寨了,他還沒有走,就是要料理好所有的風險點,那麽你們覺得怎麽樣他才會百分百相信我們不會在威脅到他?”


    我看向任永海和徐多寶,徐多寶搖了搖頭,而任永海則說道:“除非我們死了。”


    “對,殺人滅口,隻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如此說來,你說的藏,其實不是要掩蓋我們的意圖,而是要......”


    “瞞天過海,騙過雲西南的眼睛,讓他高高興興地上路,這樣就變成了敵在明我在暗。”


    “好險啊。”任永海不由得額頭上出了汗,“這是在把自個兒往對方的槍口上撞,你有把握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說句實話,我完全沒有把握。”


    “這......”


    “就要看你們敢不敢跟我堵著一把了。”


    任永海是幾十年的老警察了,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在困難麵前,哪怕是生死麵前,也不會退縮,我自然不會擔心。而徐多寶的性格我很清楚,他雖然擔心但是不慫,隻是顧慮太多,家庭的責任令他不可能像我們這樣冒險,我也不會讓他陪著我冒這個險。


    “老徐,這一回你就別去了,在家好好照顧嫂子和徐雅嫻,可千萬別叫徐雅嫻再幹什麽傻事了。”


    徐多寶點了點頭,說道:“好兄弟,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們的,你也要當心啊,千萬別逞能,避敵鋒芒,咱們能退就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知道了。”我怕這小子再說下去骨氣就沒了,趕緊打斷道。


    任永海準備好車輛,又聯係了幾個“群眾演員”,配合我們演戲。我們聲勢浩大地集結,就是做給雲西南的眼線看的,以他的性格,很難不把我們的行為聯係到追擊他的行動中。


    萬事俱備,我們便出發了。


    為了避免無辜者受傷,在沿途我們將請來的群眾演員放下了車,每輛車隻留了一個司機。


    車隊一路向西南行進。


    出了城之後,我們便下了高速,徑直奔向山裏,這不是一條“明智”的路,確實一個能讓雲西南有機會下手的道。


    “轟隆”一聲,一個巨大的爆炸聲在車隊的側方炸響。


    我臉色陡然一變,咬牙切齒,道:“媽的,我們遇埋伏了,走,馬上離開這裏!”


    任永海馬上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以及隨之而來的危險。


    “果然來了!”我心中暗罵一聲,“老任,趕緊把人帶走。”


    “好!”


    此時,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任永海能帶著其他人趕快逃離這裏,逃得越遠越好。


    “咚!”不等我的車頭調轉過來,一聲巨響霍然響起,前方一輛車瞬間炸成了一堆廢墟,火光衝天而起。


    好在裏麵的司機及時逃了出來。突如其來的巨響嚇了他一跳,臉色慘白如紙。


    隻是,還沒有完,好戲還在繼續上演著。


    那些不知道怎麽回事的司機嚇得渾身發抖,大腦中一片空白,忘記開車馬上離開了。


    隨之而來的轟炸,打消了他們所有要逃離的幻想。


    “咚!”


    第二聲巨響。


    “咚!”


    緊接著,第三聲。


    接二連三的炸響,讓我感到頭疼,路邊的野草,開始在死神的鐮刀尖上跳舞。


    原本美麗的景色以及觀賞景色的心情也伴隨著突然而至的槍聲和爆炸聲戛然而止。


    但也隨著這一聲槍聲想起,我導演的大戲就此拉開帷幕。


    埋伏在路邊的殺手,他們扣動著扳機,隨著噠噠噠噠噠子彈打出的聲音狂笑不已。


    他們掀起了一片狂歡的大幕,而死神,則坐在上空,歡快而愉悅的看著這一幕。他多麽希望這樣的狂歡夜們每天都上演。他多麽希望戰神能複出地下世界,讓他的鐮刀,收割足夠的生命。


    我們被他們壓製的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此時,就演變成了貓捉老鼠的遊戲,一群毫發無損的雇傭兵,舉著槍,在狂笑聲中尋找藏在車子底下的目標。


    “林坤,怎麽辦,他們火力太猛了。”任永海臉色猙獰地對我咆哮道。


    “快……快走!”


    “嗖!”隨著一聲沉悶的強響聲,一顆子彈穿透結實的汽車玻璃,準確無比地鑲進了司機的腦袋,腦袋瞬間炸開,血水和腦漿噴灑而出。


    車子失去了司機的控製,砰的一下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停了下來。而渾身被獻血染成雪人的司機,則趴在方形盤上。


    “該死!”看到無辜的人遇難,我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


    我抓起身旁的沙漠之鷹,開始瘋狂的反擊。


    “咚!”就在我推開門的瞬間,最後兩輛轎車跟著衝天而起,火光蔓延,碎片四濺。


    “這他媽到底是怎麽回事?”司機們抱頭鼠竄。


    “我他媽怎麽知道??”他們怒吼的同時,強壯的身軀顫抖不止。


    “哐當!”


    就在其中一個司機話音剛剛落下時,又是一顆子彈穿透汽車玻璃,準確無比地擊中了他的腦袋,隻聽到悶哼一聲,直接側撲倒在了汽車後座上。


    狙擊手!


    我更快意識到了什麽,嚇得臥倒在汽車裏。


    與此同時,槍聲停止了下來,不少司機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光是槍聲,尖叫聲也戛然而止,除了一些膽大跑出的人而言,其他人均是趴在地上或者是藏在樹木後麵,滿臉驚恐的表情。


    槍聲,終於零散了下來。


    要想成功騙過雲西南的眼睛,我們這些人今天最好的結果就是死。


    但是,我預想的死亡方式,是通過血寶或者炸點來實現的,這些無辜者的慘死,絕非我的本意。


    這時候,一群雇傭兵從樹林後麵出來搜查,如果發現沒有咽氣的,他們也會補上一槍。


    地麵此時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


    現場,簡直是慘不忍睹,如同地獄一般。收割了性命的死神,則是舔了舔鐮刀尖上的鮮血,似乎有點意猶未盡。


    鐮刀剛剛嚐了一點美味,此刻更想歡快的暢飲。


    我和任永海小心翼翼地繞道樹後麵,還未被他們發現。


    一個雇傭兵頭子第一時間撥通了一個電話,小聲匯報道:“老板,車隊已經都被幹掉了。”


    “我要找的人呢?”


    “沒有,應該有幾條漏網之魚。”


    “你一定要抓住他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處理的幹淨一點,不要被發現了。”


    “砰!”那名雇傭兵頭子剛剛收起手機,我猛然從他的身後竄出,一腳將他身邊的手下踹開。


    那雇傭兵頭子來不及回頭,我已經第一時間拔出他腰間的手槍。


    就在此時,另一名雇傭兵在我身後出現,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可是……


    “嘣”的一聲,槍響了,卻不是那個雇傭兵開的槍。


    他甚至都來不及拔出自己的手槍。


    任永海出現在他的身後,而他手中黑洞洞的槍口中,還冒著一絲白煙。


    任永海並沒有一槍打死雇傭兵,而是準確無比地擊中了他的手腕,隨後,任永海化作一道黑影,迅速掠向另一名雇傭兵。


    “呼……呼……”任永海的這一下,速度快到了極點,一動之間引起了破空聲。


    這些雇傭兵的速度也不慢。可是在任永海麵前,他們的速度還是慢了。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有任何反應,任永海已經到了他的身邊。


    “鏗!”


    危險來臨,那名雇傭兵沒有慌亂,而是第一時間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拔出匕首,對著衝來的任永海就是一刺。


    一個是手上沾滿鮮血的女殺手,一個是殺人不眨眼的雇傭兵。任永海的速度讓對方眼花繚亂,而雇傭兵則在最關鍵時刻,拔出匕首刺向了任永海的胸口。


    雲西南的目的是要截殺我們。


    死亡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一槍打穿雇傭兵拿著匕首的手腕後,任永海迅速掠向那個雇傭兵。而那位雇傭兵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在任永海快要掠向他的時候,他猛地拔出匕首,刺向任永海的胸口。


    情況,非常凶險。


    察覺到前方傳來的冰涼氣息,任永海身子陡然一扭,以不可思議的扭轉幅度,躲過了致命一擊。


    隨後,任永海那腿順勢一踢。“砰”的一聲,一腳正中那名雇傭兵的腳腕,巨大的力量直接將他手中的匕首震落,同時他布滿老繭的右手呈刀狀,直接砍在了那個雇傭兵的頸部,一下把他砍暈了過去。


    “搞定了麽?”


    “沒有,老板,除了那兩人,其他人全部被我幹掉了!”雇傭兵頭子對著無線電匯報道:“另外,我已經聽到了警笛的聲音,警察會在一分半鍾來到這裏,我們需要立刻離開!”


    “幹得不錯。”


    雇傭兵微微一怔,眸子裏閃過一絲異常的光芒。


    “老板,接下來我們怎麽做?”


    “追!”


    “是!”


    我和任永海兩個人在林子裏不住地狂奔。


    就在此時,一個目光銳利,全是散發著殺意的黑皮膚人,一個頭發亂糟糟,藍眼睛高鼻梁的家夥,突然出現在我們前方。


    “跑啊?”


    隻是一個眼神的交流,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前麵這兩個人的對手,或者說,我們根本不在一個量級。這個不言不語的黑人,恐怕在十招之內就能要了我的命,是最致命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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