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沒有路了,古人是怎麽進來的?”徐雅嫻站在洞口的位置,看著四周陡峭的岩壁,再次陷入迷惘。


    “古人應該是從洞口垂繩而下,隻是兩千多年過去了,無論是什麽材質的繩子,也早已經化成塵土,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我蹲在地上,看著腳下荒蕪的土地,作出了唯一合理的解釋。


    “那我們怎麽辦,難道就這麽困死在這個地下墓穴裏了?”徐雅嫻問道。


    “看來隻能回去墓主人的槨室,那裏或許有出去的通道。”片刻後,我出聲打破了沉默。


    “墓主人的槨室?”徐雅嫻訝異地抬起頭,疑惑道,“墓穴的棺槨處怎麽可能會有出去的通道,我是學考古的,從來沒見過這種設計。”


    我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仔細回想著古墓的結構,以及在此之前經曆的整個過程,一個想法浮現在我的腦海裏,“這個墓不一樣,還記得之前的那個水晶棺材陣嗎?”


    徐雅嫻點點頭。


    我站起身來,繼續說道:“這個地方是有名頭的,叫做八卦雙陰龍樓寶殿,可保葬在這裏的人屍身不腐。”


    “你的意思是說,墓主人想要死後複活?”徐雅嫻眼前一亮。


    “沒錯,”我點點頭,“凡是試圖保存屍身的舉措,無不與死後世界、複活有所關聯。雖然從來沒有人真正實現過,但是架不住對死亡的恐懼,因此對死後複活的追求貫穿了人類文明的始終。”


    “這位墓主人倒也複活了沒錯,隻不過方式上,可能不是它期望的那一種。”徐雅嫻恢複了心情,還調侃了千年古屍一把,彩雲都忍不住宛然一笑。


    “事實是這樣沒錯,不過墓主人在死前一定不會想到這些,它既然這麽渴望複活,那麽一定會為自己複活後能夠出去事先安排好出口。”我推論道。


    徐雅嫻不住點頭,隻是她有些擔心實際的困難。


    “這個墓穴的正體,應該是在那處宮殿的中間入口,隻是那邊還有那麽多的盔甲人俑,還有那兩個千年女屍在,我們能過得去嗎?”


    徐雅嫻說的也是客觀事實,隻是,現在我們沒辦法想這麽多,於是,我攤了攤手,說道:“那也沒辦法,這裏行不通,那麽那個可能存在的出口,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要是沒有出口怎麽辦?”


    “天無絕人之路,不要把事情想的這麽悲觀,再說,我們現在是別無選擇,隻能賭一賭運氣。”


    無奈,徐雅嫻隻好點頭同意。略做休息之後,我們三個人沿著原路返回,這次要比過來時順遂很多。沒多久,就回到了之前被追趕的那個宮殿裏。


    殿門大開著,廣場裏一片寂靜,沒有半具盔甲人俑的影子,看起來,它們應該還陷在迷宮般的通道裏,暫時還沒回來。


    “乘著現在沒有人俑,我們趕緊找出路。”我探頭觀察了一下,見沒什麽異常,回頭招了一下手,率先走出了殿門。


    “徐雅嫻,你看看這些文字,能認出大概的意思嗎?”我蹲在白骨身邊,指這地上的血書,招呼著她們兩個過來。


    徐雅嫻打著手電筒,凝神研究著地麵上的文字,過了半晌才抬起頭,道:“內容不多,隻是提到一個器物,說是可以破壞一個什麽陣法,別的就沒有了。”


    “器物?是什麽器物,這個陣法又是什麽?”我念頭一轉,“所謂的陣法該不會是指那個三番五次讓我陷入危機的古怪聲音吧?”


    “有可能。”


    “至於那個東西,十有八九就是和地圖一起放在銅盒裏的那個金屬圓盤。”


    從之前的遭遇來看,那個能發出古怪聲音的陣法,顯然是墓主人用來控製死物們的法門。這具白骨既然是有備而來,身上自然帶著可以應付的法器,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到達主墓室就死在了這裏。


    想到這裏,我趕緊問徐雅嫻道:“那個金屬圓盤沒掉吧,趕緊拿出來看看,上麵不是有很多銘文嗎?”


    徐雅嫻一聽,趕緊在身上一通好找,好險還在,她從懷裏掏出了那個金屬圓盤。大概是之前被人俑和古屍襲擊的時候,她順手往懷裏一塞,過頭就給忘了。


    打著手電筒,徐雅嫻仔細辨認起金屬圓盤上的銘文,過了一會,她搖了搖頭:“這些文字不像是日常用語,認不出來什麽意思,我看著,感覺很像是那個時期的一些咒語、法術之類的。”


    看徐雅嫻這麽說,我心裏倒有底了,這個金屬圓盤大概是類似符咒一般的東西,隻是載體不一樣,上麵的銘文就是咒訣。符咒一旦成型,比如我如果將定魂訣畫在黃紙上,就不需要另外的引發,直接就可以使用。


    我從徐雅嫻手裏接過金屬圓盤,小心地藏好,雖然這東西不是用來對付墓主人的,但至少可以讓那些盔甲人俑安靜地呆著。


    回到殿室內,我們不敢多作停留,直接走進中間那個通道。


    通道並不長,我們很快就進入了一個寬敞的大殿。


    大殿以青磚鋪地,殿中間有一條龍形的浮雕,圍繞著浮雕,是五個高大的石門。石門都緊閉著,隻有正中間的那個石門,封門的巨石已經被打破了一個缺口,不知道是誰的手筆。


    這裏應該是最外圍的槨室,正中間的石門通往裏麵第二層槨室,而周圍沒被打開的石門裏,從墓主人建墓的意圖來看,我猜測裏麵應該堆滿了兵器甲胄這些東西。


    通常來說,棺槨無論幾層,都是層層相裹,像剝洋蔥一般,一層一層打開,直到露出最裏麵的棺材。


    不過這名墓主人並不是完全按照墳墓的規格來建造這個地下墓穴。準確的說,這裏應該是它為自己死後世界而構建的地下宮殿,因此墓穴的規格更像正常的大殿,而不是常見的墳墓風格。


    從被打開的石門缺口裏爬進去,我們來到了第二層槨室。


    槨室的造型與外麵基本一致,隻是規模上要小了很多,正中依然是一道被打破一個口子的石門,而兩邊則隻有兩道石門。


    “看來之前的盜墓者,已經進入過主墓室了。”徐雅嫻看著被打破的石門說道。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之前遇到的千年古屍就是墓主人,既然它已經在外麵活蹦亂跳了,自然是早就有人進入主墓室把它給驚醒了。


    穿過第二道石門,一個寢宮模樣的大廳出現在我們眼前。


    大廳麵積不小,桌椅擺設,帷幕屏風等物一應俱全,不過都是由整塊石頭雕琢而成,雖經千年依然完好。


    取代床榻出現在寢宮正中的是一個巨大的玉石台,上麵擺放著一具透明水晶棺材。棺材蓋掀翻在一側,棺內空空如也。


    這裏就是最後一層槨室,墓主人的棲身之處。


    雖然那具千年古屍暫時不在,我們三個人依然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惕,這裏是人家的老巢,一旦它返回,我們就被困死在這了。


    寢宮的兩側同樣有兩道石門,而且我還注意到一個細節,左側的小門有明顯被破壞的痕跡,隻是還沒來得及打開。


    聯係到空蕩蕩的棺材,不難猜出是盜墓者在破門時驚醒了千年古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大致也估摸得到。


    從一路進來的情況來看,在我們之前的闖入者,似乎對外圍的側室理都不理,根本無所謂側門裏的陪葬品,進來就連破兩道石門,完全是一副直衝主墓室的樣子。


    眼前的情景,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覺。


    照常理來說,如果闖進這裏的是普通的盜墓者,他們沒有理由放過外麵側室裏的陪葬品,至少,也會打開石門,看一眼裏麵的東西才對。


    他們的做法顯然有些違背人性中的貪欲。


    說起來,之前那夥盜墓者,不也是對上麵那個漢代墓的陪葬品視如無睹嗎?那個墓的主墓室明明唾手可得,他們卻連打開看一眼都懶得看。


    或許,進入這個槨室並試圖打破石門的人,就是那個搬石頭堵住盜洞的人。


    到底在這個墓穴裏,藏著什麽讓人誌在必得的東西呢?我的目光在石門上打著轉轉。


    “林坤,你快過來看看,這好像是個祭台。”徐雅嫻的聲音在寢宮的一角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抬頭看去,隻見她和彩雲都在那裏,正好奇地打量一張供桌模樣的石桌。


    走進了一看,供桌上還擺放著一個青銅底托,托著一隻銅鑼大小的金屬圓盤,圓盤上一樣密密麻麻地刻滿了銘文,周圍則畫著紋理複雜的圖案。


    “原來這個陣法的陣眼是隻金屬圓盤。”


    “奇怪,隻是個東西搗鬼的話,直接打破不就好了,為什麽還要準備一個專門的法器來破它?”徐雅嫻好奇地說道,還伸手敲打了幾下金屬圓盤。


    嚇得我趕緊阻止她:“你別亂動,還好這隻是個音控陣法,要是別的玩意,隨便亂摸是會出事的。”


    徐雅嫻吐了吐舌頭,縮回手去,經過這一個晚上的際遇,她多少也知道好歹。


    “這個金屬圓盤可不能輕易打破,打破了它,雖然千年古屍不能再控製死物,但是那些不受控製的人俑一樣是個大麻煩。”


    我頓了頓,繼續解釋道:“破掉法門就不一樣了,那些死物們就會回歸原地,不會再到處亂跑亂跳了。”


    “哦。”徐雅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個法門先不管它,橫豎也沒東西追我們,破不破它關係不大,還是趕緊先找找出口吧,我估摸著,應該就在這裏。”


    兩女齊齊點頭,分開兩處開始仔細尋找機關的跡象,重點當然是無人空棺的附近。


    而我則走到側室的石門前,思忖這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讓那位神秘的闖入者這麽誌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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