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使,您受驚了。”駝背老太唯唯諾諾地說道。


    這個老太婆是在麵目可憎,我連看一眼都覺得惡心,於是我隻顧吃,時不時敷衍兩句,打發她道:“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說。”


    “聖使,不知活佛這次遣您來有何吩咐?”但是,這家夥卻是個耳背,依舊沒完沒了地嘮叨。


    我怒氣洶湧了一下,喝道:“放肆!這是你該問的嗎?我要沐浴更衣,明日午時方能宣讀佛旨,你快去準備吧!”


    “好好好……聖使息怒,我馬上去辦!”駝背老太嚇了一跳,連忙賠罪。


    “你們愣著幹什麽?來人呀,快給使者沐浴!”老太指著那些村民開罵,“你們這些下人,差點壞了本教的大事!”


    “小點聲!”我最煩她這作威作福仗勢欺人的樣子,忍不住又罵了一聲。


    駝背老頭驚慌失措,連連點頭,“聖使息怒,我馬上……馬上叫人來!”


    聽到我要洗澡,村裏人都蠢蠢欲動,“卓瑪呢?卓瑪死哪兒去了?”黑臉村婦抓狂地站起來,四下張望。


    “你這死卓瑪,敢偷懶,看我不打死你!”麻疹臉瘸腿將卓瑪從她家拖出來,“快去給聖使沐浴!”


    黑臉村婦一耳光打得卓瑪摔倒在地,我不由得大怒,罵道:“沒看到我在吃飯嗎。喊什麽喊,那個黑臉胖女人和麻疹臉瘸腿,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倆,給我拿下!”


    老太立即跪拜,道:“謹遵使者旨意!”


    她吩咐手下四個黑衣隨從,當下就把黑臉村婦和瘸腿綁了。


    “各打四十扁擔,給我往死裏打!”


    “請使者沐浴。”老太恭敬地說,“卓瑪,快去伺候。”


    “本使要洗澡了,卓瑪一人伺候就可以了,你們都退下!”


    後院柴房裏,一口大澡缸,熱氣蒸騰。我悠哉地泡著澡,洗去這一路的辛勞,卓瑪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丫頭,怎麽不和哥哥說話了?這裏就我倆人,不用怕被人聽到。”


    “哥哥,對不起……我不知道饅頭裏有毒。”卓瑪滿臉淚痕。


    “哈哈哈,沒事,你做的饅頭最好吃,就算是有毒哥哥也樂意吃。”


    “哥哥,他們又欺負你了。”


    “不用怕。對了,你給我的手鏈是從哪裏來的?”


    “是一位大姐姐讓我轉交給你的,她說有了手鏈,哥哥就不會受欺負了。”


    “大姐姐?她長啥樣?”


    “很漂亮……”


    聽到這話,我忽然覺得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了,“這個人是誰呢?為什麽要幫我呢?”


    我擦幹身體,換上新服,走出柴房,又見那老太跪在五丈開外的地上,見到我出來,就恭敬地說道:“請神聖使者進房休息,這裏不比拉薩,條件很差,請使者勿怪。”


    “不用了,我還是回那破院睡吧。”


    “聖使這怎麽成?”


    “不要多說了,我又要事要辦,你快退下!”我厭惡這些巫教徒,一心隻想離他們越遠越好。


    我回到無人小院,關門悶頭就睡。過了沒一會兒,木門又咯吱作響。我輕身而起,背貼著牆躲在門旁。


    “咯吱”一聲,桌椅被推開了。


    “吱……”門開了,有手電筒光射進來。


    我屏住呼吸,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握緊雙拳。


    一個披頭散發的人躡手躡腳地走進來,我上前一把卡住那人的喉管。


    “咳咳……”是個女人的聲音。


    “你是誰?”我冷冷地問道。


    “咳……你……你快放開……”


    果然是個女人,我鬆開手。


    那女人順了順氣,聲音發顫,道:“你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我還想問你要幹什麽?半夜三更的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搶過她手上的電筒,照著她仔細打量一番,隻見她穿著野外探險運動裝,背著個一米多長的防水旅行包,腳穿登山鞋,她渾身的衣服都打濕了,不住地哆嗦著。


    “你!”當我看到她的麵龐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嚇了一跳,這是一張我再也熟悉不過的臉,美麗動人,七分柔美,三分英氣。


    “幹什麽,不認識我了?”


    “逸芸你怎麽在這兒?!”


    我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在我麵前的人竟然是程逸芸。


    “林坤,我好想你啊!”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帶著點瘋癲的娘們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一下把我抱住,“你有沒有想我?”


    “想!”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對了,你怎麽到這裏來的?”我回過神來,覺得此事另有蹊蹺。


    這時候,電筒光圓晃移掃過程逸芸那兩腿的一刹那,我發現她褲子上有大麵積幹凝的血漬。


    “你受傷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心疼。


    “哎呀,我沒事,能見到你是在太好了!”程逸芸一臉的燦爛,“我來這裏好幾天了,終於把你等來了!”


    說著,她就一下把我推倒在床板上,不顧一切地擁吻上來,我還沒做好準備,一時間無所適從,但是不得不說,所有女人中,隻有程逸芸有這種魔力,就是讓你無法抗拒地喜歡她,最終你會被她泛濫的愛意給吞沒,然後無法自拔。


    過了幾分鍾。


    程逸芸突然放開我,她感到有點冷,因為她的衣服還是濕漉漉的。我哭笑不得,說道:“快點把衣服脫了吧,這裏很冷,你當心感冒!”


    “好吧!那我要你幫我脫。”


    “行行行!”我幫她把濕透的衣服脫下,然後挑了把還勉強能座的椅子,坐下,蹺起二郎腿。


    程逸芸裹著被子,坐在稻草堆上。


    “這裏風很大,不過衣服還要過段時間能吹幹!”


    “你要不要跟我一塊擠被窩啊?”


    “不了,就在這兒說,說吧,你怎麽到這裏來了,琪姐不是叫你在幹那什麽嗎?”


    “我還不是為了來幫你!”


    “什麽意思?”我詫異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是來找古藏教的那幫孽畜的?”


    “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你說。”


    “倩姐之前吸引殺手追擊,在追擊途中,她向琪姐報告了情況,琪姐得知你要單槍匹馬闖入敵營,擔心你一個人遇到麻煩,所以就派我來了。”程逸芸解釋道,“但是沒曾想,我來的比你快了一步,幾天前我來找這裏,意外的發現一行人,也就是那個狗屁喇嘛。”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說這卓瑪怎麽會有這個手鏈,原來這手鏈是你給她的呀。”


    “沒錯,那個小女孩怪可憐的,我就把手鏈給她了。”


    “那個喇嘛呢,你怎麽處置的?”


    “你猜?”


    “你就別賣關子了。”


    “我就不!”程逸芸調皮一笑,似乎是憋著什麽壞,“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我略一遲疑,但還是湊了過去,就在這時,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一把扯開被子,將我給裹了進去。


    與此同時,我也愣了。


    原來她脫去了衣褲,混身上下隻剩文胸和三角內褲。這女人還真有那興致,來到這荒郊野嶺,外麵穿得很運動休閑,可裏麵還是城市夜生活那套:黑色蕾絲花邊半透明文胸,細絲三角內褲。


    “別胡鬧了!”我咳嗽兩聲。


    “你別想逃!”她一把搶過被子遮住身體。


    “你小聲點嘛……”


    “怕啥!”她將被子撩開一角,伸出大腿。


    程逸芸乃是堂堂發丘門大小姐,自幼飛揚跋扈,即便是失憶之後,秉性大變,對我很是粘人,但是脾氣一點沒小,耍起性子來,不是誰都能招架的。


    “哎喲,我的大小姐,您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我被她壓在下麵喘不過氣來,這荒郊野外的,我哪裏提得起興趣想這些男歡女愛,雲雨巫山,“這麽長時間沒見,你的脾氣好象沒怎麽改變。”


    “嗯?你是在說我野蠻,對不對?哼!”


    “哦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野性’。現在流行‘野性美’哦……”


    “還不是你壞!”


    “我壞?我哪壞了?”


    “你就壞,你偷走了我的心,我現在一見到你,我就……”程逸芸眼睛一紅,眼眶一圈已經濕潤起來。


    “哎喲,好了好了,我的乖寶寶,我知道,我知道,不哭不哭哈。”我連忙安慰道。


    “哼,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吧!”


    我哭笑不得,道:“我也很困啊……”


    “那你就在板凳上睡吧!”


    “我會被冷死的。”我裹緊單衣,哆嗦了兩下。


    我此言一出,程逸芸立馬就笑了起來,“那我摟著你睡,我的身子是熱的,這樣你就不冷了!”


    “誰說要跟你睡覺了?我換個地方睡去!”我故意撅起嘴。


    “回來!”程逸芸一把將我的脖子摟住,“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能不能…不要離開……”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起來,命令式的口氣也改成了祈使語氣。


    “好了好了,我不走,我逗你的。”我會心一笑,“傻姑娘,你怎麽這麽可愛。”


    “……”


    當晚,在疲倦中,我們還是沒有忍受住愛河的灌溉,在漏風的屋子裏一番雲雨。


    “逸芸,你腿上的血漬是怎麽回事?”我光著膀子,柔情地撫摸她的背脊。


    她渾身一顫,兩眼流露出恐懼與驚駭:“山嘯……”


    “山嘯?狒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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