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葬龍坑回來之後,我一直在整理思路。過去的記憶因為太過支離破碎而得以重新排列組合,但是那些對於普通人而言很難輕易接受的曆史真相和世界觀,依然在腦海中重重考驗著我的承受力。


    十二祖巫的話在我的耳邊時時會回想起來,雖然對於我而言,這個秘密最好的保守方式就是將它徹底忘記,但為了這場接下來的硬仗,我必須時刻保持專注。


    我知道冶重慶的出現不會是一個例外,隻是這個例外背後究竟是什麽,就像是一張很大的網,把我、姒瑋琪,以及古城中的所有人都籠罩了進去。


    我苦苦思索了好幾天,並無頭緒,而姒瑋琪那邊也沒什麽進展,蘇幕遮的人馬在古城外圍集結的時間日漸長了起來,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


    正當我愁眉緊鎖之際,到了第十天,我一早上起來,睡眼惺忪地打開電腦,突然郵箱探出一個提醒消息,有人發來一封電子郵件,但是我對這個郵箱號十分陌生,點開之後才發現,裏麵竟然是一封匿名信,說是有一段象形文翻譯出了幾段,讓我看看。


    我點開郵件,在界麵上點了幾下打開裏麵幾段翻譯出來內容。細讀之下發現,這匿名信的內容與所謂的象形文字破譯沒什麽關係,反觀其內容,倒是一下子觸動了我有些疲憊的神經。


    一道電流在我腦海裏閃過,然後輕輕的念出聲:“族居窮山之際,族人多稱軒轅,約兩千八百人皆三目,異於外人而不得出,故自號一國。”


    “軒轅國?”看完第一段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但是軒轅二字卻值得關注,我在葬龍坑下所遇跟他也有著關聯,“軒轅國?那不是黃帝、燭九陰、共工、祝融還有女媧這些神話傳說中的大神國度嗎?”


    而燭九陰、共工、祝融這些神話人物,其實就是十二祖巫中的真實人物,而後人對他們的形象加以了神話塑造,倒不是說這個匿名信中的破譯錯了,而是畢竟後世對上古曆史了解太少了,這些象形文字的記載本身就難以反映實際,扯得有點玄幻。


    不過,我還是好奇的繼續往下讀第二段:“有師告大難將至,族人多皆恐,求於東海,未還,昔有叛族之人帶卒入國屠之,吾少小而藏,免死。”


    “麻過額而與常人無異,入中原才知有大國曰商,二年逢戰亂,初聞當年事,怒而隨周伐紂。”“外皆傳吾三目能窺陰陽,攝人魂魄,故不能相容,遠徒他處,隨人七百餘,望再立軒轅,然大限已到,恨天何其不公矣。”


    共四段內容,中間似乎缺少了很多,可能是無法翻譯出來,僅僅隻是這幾段的內容幾乎已經闡述出了真正的來曆,我拿筆一一寫出幾個重點和疑點。


    第一就是上麵提到的幾位神話人物,如果說是巧合,那未免太巧了,在這個時間點,發這麽敏感的內容,還是一封匿名信,足夠讓人聯想到另有所圖,但寄信之人是誰,我卻不得而知,他到底有何目的?


    第二就是這個匿名信中提到的時間定,格在商周之戰時期,就時間而言,是在上古三代,文中講到傳說中的軒轅國人有求於東海,也是一個傳說中的國度,據我所知應該並不是實際存在的國度,但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東海之傳可能是反映出曆史上有過這麽一段經曆,導致了這個傳說。


    我腦子瞬間就大了,本來以為那段象形文翻譯出來後,應該來解決心中的疑問,想不到裏麵牽扯出更大的疑團,甚至連傳說中的軒轅國都出來。


    苦思冥想也未必會有結果,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決定給對方回一封郵件,問道:“閣下是誰,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我不打算拐彎抹角,對方來意多半是跟我們在做的事情有著直接的關聯,或許,他跟我們並不是同路之人,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有著相同的關注點。


    等了好一會兒,對方還是沒有回複。就在我打算放棄的時候,突然,彈窗跳了出來,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給了我回複。


    回複的郵件裏隻有一行字,寫著:“欲知詳情,可向歐蘭教授請教。”


    “歐蘭?!”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的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


    好巧不巧,歐蘭竟然也牽扯進來了。


    正當我的思緒被這個線索牽扯的時候,電話突然響起來,把我思緒給打斷,一看號碼是陳梓玥打過來的。


    “喂!梓玥怎麽了?”


    陳梓玥在電話那頭非常慌張著急的說:“我師父給我消息,說是冶重慶失蹤了?”


    我揉著眉心,詫異地問道:“沒搞錯吧,冶重慶失蹤了?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失蹤?”


    “沒開玩笑,我說真的。”


    聽到陳梓玥著急的語氣,看來是真的,我立即警覺起來,冶重慶出現在後山的時候,就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雖然理解他愛子心切,但心裏還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指引著我往另一個方向去思考,於是我立即說道:“先別著急,蘇老前輩的人馬眾多,我們龍骨堂的人也一定會在暗中尋找他的下落。”


    陳梓玥語氣稍微平靜了一點,“我知道了,有什麽事我在通知你!”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我一下子被兩個驚人的消息給襲擊了,歐蘭正式卷入這場紛爭是個前兆,冶重慶在此時失蹤是個開幕,剛剛的那個匿名信則是報幕,我不知道這個三角關係究竟是個怎樣的真相,但其中的故事一定是值得玩味的。


    “寄信的人故意想我拋出歐蘭的線索,難道是想我把注意到指向冶重慶嗎?冶和平已經失蹤了,這個時候冶重慶也消失,背後一定另有隱情。”


    今天一天發的事實在太多了,件件都是讓人頭疼的。


    目前,除了傻等,什麽都做不了。


    再三思慮之下,我決定在乘著這段時間的空隙,前去會會這個歐蘭教授。歐蘭教授在學界的地位十分得高,已經可以比肩冶和平,但冶和平在政治方麵的背景過於閃耀,有時候已經蓋過了他在學術上的造詣,而在這之前,我一直認為歐蘭是個純粹的學者。


    在我的印象裏,歐蘭是個德藝雙馨的教授,在學生群體中備受推崇,甚至有時候人們會把她當做是楷模,受人敬仰和愛戴。而且此人為人十分謙遜低調,出生名門得她,可以說是知書達理,溫良恭儉讓,是婦女中傑出的代表。


    不過在很早之前,據說以前學界對歐蘭的看法與現在看來有著很大的反差,據早年前的一位老教授提起過,他最早接觸的歐蘭是一個性格孤僻的女生,當初應該是歐蘭剛考進大學的時候,你可以說她成績優異,但是在算不上是個非常偉大的女性。


    而冶和平則完全不同,似乎從來就是一個謙謙君子,而且思想比較開明,有著很深的遠見,據說一開始的時候,冶和平也沒有看上歐芷,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兩人就在一起了,而且從那以後,歐芷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恍若心生。


    當天晚上我琢磨了一宿,我越想越覺得事情有轉機,很可能順藤摸瓜找到突破口,頓時信心十足。


    第二天氣也順了,便去跟姒瑋琪商議此事。


    一大早,紹興便下了一場雨。


    禹陵的空氣裏潮濕,夾雜這芳香的泥土氣息。


    屋簷上還在滴著雨簾,姒瑋琪就站在窗前,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看到我來了,便轉過身去,坐到了椅子上。


    “琪姐。”我匆匆忙忙走近了門。


    “怎麽了,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這幾天一直閑著,所以我很晚才起床,一天到晚基本上也不出門,姒瑋琪見我今天突然登門,十之八九是想到了我可能是有什麽事情要說。


    “琪姐,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姒瑋琪靜靜地看著我,問道:“你對冶重慶的事情怎麽看?”


    我知道她必然會過問這件事情,就算她不說,我也是要說的,我立即從一旁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說道:“冶重慶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我在得知此事之前,還有一件更玄乎的事情。”


    “哦?”姒瑋琪打量了我一眼,神色有稍許的驚訝,便問道:“怎麽了?”


    “我受到了一封匿名信。”我把昨天收到的匿名信告訴了姒瑋琪,跟她說了心中的內容,以及對方指名道姓地提到了歐蘭。


    “歐蘭?”姒瑋琪也有些詫異,然後她便站起身來,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歐蘭可能知道一些事情的隱情?”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所有,但這個發匿名信的人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注意力指向她,若歐蘭不是一個關鍵人物,那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總不可能是為了幹擾我們視線吧?”


    “我們的注意力幾乎沒有在歐蘭身上停留過,她一直是個邊緣人物,現在一下子走近舞台中央,足以說明,歐蘭可能知道些什麽,所以,我決定去會一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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